周志高和劉曉雅都有專屬秘書和專車,在周志高時間足夠時,他都會選擇先把老婆送到區組織部,然後自己再去上班。
今天因為有些事情要做,得和教育部的老同事,好好商量一下,關于教育領域的一些頑疾,得盡快處理好。
像那個貂皮婦女的行為舉止,讓周志高看出了教育領域的腐敗,怕是已經深入骨髓。
也許當初他在教育部的時候,解決了不少,但他不是神仙,不可能誰有問題誰沒問題,一眼就看出來。
所以哪怕抓捕了不少腐敗分子,很多問題得到了解決,但依舊有一些情況無法處理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周志高也想全部處理,奈何人力有時窮。
來到教育部後,周志高找到了現任教育部負責人孔部長,這位孔部長的資歷很老,應該在這個職位上結束後,就會離開體制內,過上退休生活。
“孔部長,我是周志高,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周志高客氣的打著招呼。
已經五十七八的孔部長,看向周志高,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原來是周書記來啦,我這上了年紀有點老眼昏花的,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周書記來我們教育部有何事,莫非是發改委想要將教育部重新規劃地址,修建一個新的教育部總部?”
周志高知道能在體制內混這麼多年,且沒有被雙開的老同志,必定是有著幾把刷子,卻沒想到這孔部長一開口,就想搞個新的教育部總部。
真要是答應孔部長,怕是周志高得被人戳脊梁骨,這筆開銷可是極大,不是什麼小數目。
笑了笑,周志高說道,“孔部長你這讓我不好接話了,是否需要修建新的教育局總部,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得看上面和區政府的意見。”
“我在全國各地搞建設和開發,唯獨各部門的建設不能隨便來,一是人民群眾盯著,二是組織上也會看得緊,孔部長也不想我被收拾吧?”
“今天我來這里,主要是想和孔部長了解一下,關于教育局這個領域的腐敗問題,不知道孔部長有沒有深入了解過?”
“我在京城的一所小學...........”
當下,周志高將之前的遭遇和發現說了出來,等待著孔部長的回應。
孔部長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紅木桌面。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斑白的頭發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周書記說的這所小學,” 他突然笑了,露出泛黃的牙齒,“是不是陶校長當政的那所?去年他們申報市級重點小學,光裝修費就報了八百萬。”
周志高端起青瓷茶杯,茶水已經涼透。
他想起陶校長西裝袖口未拆的商標,想起藝術走廊那五十萬的預算。
“孔部長,” 他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面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查了他們的擴建方案,光瓷磚就用了進口大理石,這哪是學校,分明是豪華酒店。”
孔部長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伸手去拿桌上的雪茄盒。
周志高注意到他手腕上戴著塊老上海牌手表,表帶磨得發亮。
“不瞞你說,” 孔部長點燃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變得模糊,“教育系統的水,比你想的更深。”
“就說那所小學吧,陶校長的佷女在市財政局當科長,批款的事……”
辦公桌上的銅制台鐘滴答作響。
周志高想起那個穿貂皮的女人,想起她手腕上晃蕩的翡翠手鐲。
“我讓楊靜查了藝術走廊的供應商,”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份文件,“注冊地址在郊區工業園,法人是個剛滿十八的大學生,可賬戶流水顯示,去年有三筆巨款匯入,來源都是……”
“夠了。” 孔部長突然打斷他,雪茄灰落在羊絨地毯上。
周志高看見他握著雪茄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窗外傳來下課鈴聲,孩子們的嬉鬧聲透過窗戶飄進來,與室內的凝重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周書記剛來教育部時,” 孔部長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咱們一起查過高校基建腐敗,還記得嗎?”
周志高點點頭。
那年他剛升任教育部負責人,牽頭查處了某大學新校區的豆腐渣工程,涉案金額高達數千萬。
他至今記得工地上斷裂的鋼筋,記得受害學生家長布滿血絲的眼楮。
“孔部長,” 他輕聲說,“現在的問題比那時更復雜,腐敗已經滲透到基礎教育,連小學都……”
“所以你想怎麼辦?”
孔部長將雪茄按滅在水晶煙灰缸里,發出滋啦的聲響。
周志高注意到煙灰缸邊緣有道細微的裂痕。
“徹查?教育部每年要批上千個項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走過的年輕公務員,“當年咱們查高校基建,多少人丟了烏紗帽,現在要是動基礎教育……”
“可那是孩子們的未來啊!” 周志高的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壓了下去,“孔部長,你我都有孩子,你願意看到他們在這種環境下讀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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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周洛汐畫中那列飛向未來的高鐵,想起畫角那句 “希望爸爸每天都能回家吃飯”。陽光照在他臉上,卻驅不散心底的寒意。
孔部長轉過身,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
“周書記,” 他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個牛皮紙袋,“這是去年審計署的內部報告,你自己看吧。”
周志高接過紙袋,里面是厚厚的一疊文件,標題是《全國基礎教育領域資金使用情況專項審計》。他快速翻閱著,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小學食堂承包費回扣、校服采購吃差價、甚至連作業本印刷都有貓膩,” 孔部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周書記,你說的那所小學,只是冰山一角。”
周志高合上報告,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想起陶校長諂媚的笑臉,想起教導主任遞過來的擴建方案,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我在發改委分管基建,” 周志高站起身,將報告放回紙袋,“教育系統的事,本不該我插手。但昨天我去參加女兒的家長會,看見一個穿貂皮的女人對保安大吼大叫,就因為她兒子是學生會主席……”
他頓了頓,想起周洛汐清澈的歌聲,“孔部長,再這樣下去,我們培養的不是接班人,是特權階層。”
孔部長沉默了。
辦公桌上的台鐘指向十一點,陽光正好照在 “為人民服務” 的錦旗上,紅色的絨面有些褪色。
“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 他突然說,聲音里帶著疲憊,“本想安穩著陸,可你這一來……”
周志高看著他斑白的頭發,想起兩人當年在教育部並肩作戰的日子,心里五味雜陳。
“我不是來逼你,” 周志高走到他面前,“只是希望能引起重視。東區拆遷案牽扯出教育系統的人,省紀委已經介入,你這邊……”
孔部長擺擺手,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威士忌。
“周書記,” 他遞過一杯,“有些事不是想查就能查的。你知道那所小學的學區房多少錢一平嗎?里面住的都是什麼人?”
威士忌的辛辣感從喉嚨蔓延到胃里。
周志高想起劉曉雅說過,組織部接到的舉報信里,有不少涉及教育系統的裙帶關系。
“我知道難,” 他放下酒杯,“但再難也得做。不然等我們退休了,怎麼面對孩子們的眼楮?”
孔部長看著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突然笑了︰“你啊,還是跟年輕時一樣,眼里揉不得沙子。”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秘書探進頭來︰“孔部長,周書記,中午的工作餐準備好了。”
孔部長揮揮手︰“知道了,你先出去。”
他走到周志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吧,你把東區牽扯到教育系統的線索給我,我讓駐部紀檢組先摸摸底。至于全面清查……”
他頓了頓,“等我跟幾位老領導通通氣。”
周志高點點頭,從公文包掏出另一份文件︰“這是楊靜整理的線索,包括陶校長的社會關系網和藝術走廊的資金流向。”
孔部長接過文件,放進抽屜︰“周書記,你在發改委推動的教育基建透明化平台,能不能先在那所小學試點?” 周志高眼前一亮︰“孔部長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 孔部長笑了,眼里重新有了光彩,“把所有項目預算、供應商招標、資金流向都公示在平台上,讓家長和社會監督。”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背著書包的小學生︰“要是連一所小學都管不好,還談什麼教育強國?”
周志高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的老人又變回了當年那個鐵面無私的孔部長。
離開教育部時,陽光正好。周志高坐在車里,想起孔部長最後說的話︰“周書記,你放心,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讓孩子們的未來蒙塵。”
他拿出手機,給楊靜發微信︰“通知技術團隊,加快教育基建透明化平台的開發,先拿京城某小學開刀。”
紅旗車駛入長安街,周志高看著車窗外掠過的天安門城樓。
他想起女兒畫中的高鐵,想起那些在陽光下嬉鬧的孩子。
教育領域的腐敗如同附骨之疽,清除它需要時間和勇氣,但他願意做那個第一個動刀的人。
因為他不僅是周志高,是劉曉雅的丈夫,周洛汐的父親,更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他要為下一代掃清前行的障礙。
手機震動起來,是劉曉雅發來的微信,附了張照片︰周洛汐戴著紅領巾,站在教室前領讀。照片里的小姑娘腰背挺得筆直,眼神明亮而堅定。
周志高看著照片,嘴角露出微笑。
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只要想到女兒的笑容和無數個像她一樣的孩子,他就有勇氣繼續前行,為了那個更美好的未來,不懈奮斗。
當車子駛入發改委大院時,周志高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聞到了教育部樓下那棵老槐樹的花香。
新的挑戰即將開始,教育領域的整頓需要步步為營,但他的眼神異常堅定。
因為他知道,這不僅是一項工作,更是一份責任,一份對千萬家庭和未來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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