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你在基層鍛煉也有些年頭了，你的能力我們幾個老家伙都是看在眼里的。”高老緩緩說道，雙眼之中滿是贊賞。
“所以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來京城工作？”
“經常這邊當市長，和在陽市當市委書記可不是同一概念，甚至你來京城當個副市長，也比現在的職位更有潛力。”
“京城才是體制內這條路的最終歸宿，早點來機會更大，因為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在，要是再過些年頭，也不知道我還在不在，他們幾個老東西同樣如此。”
“我們的年紀太大了，雖說有專業的醫療團隊，可身體已經不行了，誰也不知道最後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听著高老這麼說，周志高沉默了。
他想的是按部就班，一步步走到京城來，然後再一展抱負。
可高老說的沒錯，他要是繼續耽誤時間，不來京城任職的話，可能真有可能以後會更難，有三位干爺爺和劉老這位爺爺幫助，和沒有他們的幫助，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就如同現在周志高能有今天，要不是有劉老的幫扶，別人不是看在劉老的面子上，他可能還在化安縣混日子，哪里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上。
甚至，現在他連縣長位置都沒有混上，大概率還是副縣長。
深吸一口氣，周志高回道，“高爺爺，道理我都是懂的。”
“可直接來京城任職，怕是會有很多人不服，而且京城不同于地級市，在這里當市領導，與省城當省領導是同一級別。”
“我這跨度太大的話，怕是沒有人會答應，再給我兩年時間，除夕一過再回陽市的話，要不了多久便會正式擔任市委書記。”
“這樣再來京城任職，資歷有了，政績也足夠，別人也沒有閑話說，高爺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高老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周志高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說他想周志高早點來，但周志高提出了兩年這個時間，想來自己堅持個兩年應該問題不大。
除夕一過，就是二零一三年了，現在新歷甚至二零一三年一月都快過完。
不過龍國人，主要還是過農歷，新歷並不是太過重要。
李老笑了笑，對周志高說，“有自己的規劃是好的，但也不能太過固執，我們是想提前給你鋪路。”
“你說的啊志高，最多兩年時間，必須來京城這邊任職。”
“我們的身體自己很清楚，怕是能再有個三五年就差不多到了盡頭，到時候就算沒有長眠，身體也會徹底跟不上。”
“到那時，我們肯定得將位置讓出來，給培養好的接班人，你得抓緊了。”
林老也說了一些關于周志高來京城任職的事，他們都是為了周志高好，希望他盡快升上來。
劉老微笑的看著自己三個老伙計，這三個老東西自己的後輩指望不上，這是想讓周志高欠下大人情，以後可以照顧他們三人的後輩。
以周志高的性格，真有那天，他肯定會多加照顧，只要三人的後輩不是十惡不赦，肯定會給他們機會改過自新。
不過，以他們三人的後輩，也不會出現那等嚴重違法亂紀之事，最多就是有點小問題，這根本不算事。
周志高望著幾位老人布滿皺紋卻滿含期待的臉龐，心中泛起復雜的漣漪。
小洛汐不知何時抱著布娃娃湊過來，大眼楮好奇地在大人們之間打轉︰“爸爸，你們在說什麼呀？是要去新的地方玩嗎？”
劉曉雅輕輕將女兒摟進懷里，溫柔地解釋︰“是在說爸爸工作的事呢。”
她抬眼看向周志高，目光中既有擔憂也有信任。
周志高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轉頭對幾位老人誠懇道︰“三位干爺爺，我明白你們的苦心，只是這官場升遷，如同逆水行舟，既要講求時機，更要站穩腳跟。”
高老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緩緩說︰“志高啊，你在陽市干得風生水起，把經濟特區搞成全國標桿，我們都看在眼里。”
“可京城這潭水更深，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早點上來，我們還能給你撐撐腰，幫你把路鋪得更穩。”
他放下茶盞，聲音有些沙啞，“就像當年我們打仗，戰機稍縱即逝，錯過了，再想抓可就難了。”
李老從口袋里掏出老花鏡戴上，翻開隨身帶著的文件夾︰“我讓人整理了近五年京城干部的升遷數據。”
“你看，四十歲前進入副省級序列的干部，後續晉升的概率比其他人高出六成，現在正是你最好的時機。”
林老卻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感慨︰“我知道志高有自己的考量，當年我在戰場上，也總想著等條件成熟再出擊，可有時候，機會不會等你準備好。”
他想起往事，眼神有些恍惚，“就像某次戰役，要是我們等敵軍部署完畢再行動，哪還有後來的勝利？”
周志高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窗邊。京城冬日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得窗外的枯枝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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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遠處莊嚴的城樓，緩緩說道︰“三位爺爺，我在陽市推行了幾個重點項目，新能源產業園、數字經濟中心都還在關鍵階段。”
“如果現在離開，不僅可能前功盡棄，還會落下個‘半途而廢’的話柄。”
他轉身面對老人，目光堅定︰“我計劃用這兩年時間，把陽市的gdp再提升兩個名次，打造出可復制的發展模式。”
“到那時，帶著實打實的成績進京，既能堵住悠悠眾口，也能為以後開展工作打下基礎。”
劉曉雅適時補充道︰“爸，幾位爺爺，志高在陽市樹敵不少。”
“那些被查處的腐敗分子、利益受損的商人，都在盯著他，如果此時貿然升遷，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高老嘆了口氣，與李老、林老對視一眼，苦笑道︰“我們這些老骨頭，真是拗不過你。”
“不過說好了，兩年！要是到時候你還磨磨蹭蹭，我們幾個老家伙就算爬，也要爬到省委書記那兒給你要人！”
眾人被逗笑，氣氛緩和了不少。小洛汐突然舉起布娃娃，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最厲害！等我長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樣當大官，保護大家！”童言無忌的話語讓老人們忍俊不禁，林老笑著把小丫頭抱到腿上︰“好！我們洛汐以後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劉老看著其樂融融的場景，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先不想這些工作上的事，今天難得聚齊，咱們聊點開心的。”
他轉頭對周志高說，“志高，你上次說的那個民生監督平台的構想，我已經轉給相關部門研究了。”
“他們很感興趣，準備先在幾個城市試點。”
周志高眼楮一亮︰“真的？太好了！如果這個平台能推廣開來，老百姓就能更方便地監督政府工作，很多問題在萌芽階段就能解決。”
李老卻話鋒一轉︰“不過志高，你也要有心理準備，觸動利益比觸及靈魂還難。”
“這個平台一旦實施，肯定會動了不少人的奶酪，到時候阻力不會小。”
周志高握緊拳頭，語氣堅定︰“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在陽市推行反腐時，我就知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怕得罪人。”
“只要是對老百姓有益的事，再難我也要堅持下去！”
夜幕降臨，四合院的燈籠次第亮起。
老人們圍坐在一起，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講述著戰場上的生死與共。
小洛汐靠在劉曉雅懷里，听得入神。
周志高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滿是溫暖與感動。
他明白，自己肩上不僅承載著個人的理想抱負，更肩負著老一輩的期望和千千萬萬百姓的福祉。
臨走前，高老拉著周志高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志高，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記住，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周志高鄭重地點頭︰“謝謝干爺爺們！我一定不負期望，兩年後，帶著滿意的答卷來見你們！”
回程的車上，劉曉雅看著閉目養神的周志高，輕聲問︰“你真的決定好了？兩年後進京，壓力可不小。”
周志高睜開眼楮，握住妻子的手︰“我想好了，這兩年既是積累政績的時間，也是錘煉自己的機會。”
“京城雖難，但我相信，只要心中裝著百姓，腳下走得正路，就沒有闖不過的關。”
“再說了，不是還有爺爺和三位干爺爺幫襯，到時候我們一起來京城工作，夫妻倆可不能分開。”
劉曉雅笑了，是啊，周志高要是來了京城，她肯定也要跟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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