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
《寄生蟲》劇組如時乘坐周游的飛機飛往法國。
周游從上飛機開始就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罵罵咧咧,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沒一會就起身返回飛機上唯一的臥室里面睡大覺去了。
“狗女人,整天跟老子滿嘴的瞎話糊弄鬼呢,說什麼把故事留在法國,特麼去之前連續三天一天睡我五次,老子倒是想有故事,那特麼的有能耐發生故事嗎?”
走進房間之後一倒頭他就直接繼續補覺了。
而劇組里其他演員看到周游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自以為他是最近工作忙,不少人還在琢磨周導是不是又在弄什麼新劇本新電影之類的,還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找機會問上一嘴。
他們這次去巴黎要足足飛上十多個小時,到了巴黎再通過當地的民航前往尼斯,其實飛機是可以直達尼斯的,只不過像這種電影節或是其他什麼當地盛大典禮的時候,需要提前三個月鎖定停機位,而且每天的停機費用就要2000歐元。
所幸劇組里幾個年輕人都是第一次去巴黎甚至是第一次出國,周游就拍板先去巴黎,正好也能拍一些劇組去參加電影節時的物料之類的東西,可以放在微博上宣傳。
周游只是懶,對宣傳不像其他電影導演那樣上心,但不意味著他反感宣傳。
他反感的僅僅只是過度宣傳,電影都特麼上映了還在跑路演,人家觀眾都能直接去電影院看電影了你還路演個什麼勁,真有人去也是為了你電影里面的幾個主演,說白了就是攛掇著自己粉絲去看電影唄。
這種做法有得有失,你從宣傳時就這麼做,勢必就會發展成電影拍攝時也這麼做。
拍攝時怎麼做?
簡單,討好粉絲唄。
粉絲喜歡看啥你就拍啥,乍一听這種方法好像沒有錯,可要知道,無論是什麼人的粉絲,畢竟都屬于是“少數群體”,換句話說,你面對的不是大多數而是某一個特定群體。
長此以往,雖然短時間內或者剛開始時粉絲覺得新鮮,票房上能夠受益,但時間一久人家總會厭倦的,到時候拍出來的東西就里外不是人。
這還是好的,就怕拍著拍著最後連講故事的能力都沒有了,拍電影成“套buff”,就像後面很經典的所謂“女性主義”,動不動就是女性要站起來,電影里需要女性的力量。
你甭管啥電影,反正往里面堆這種觀點和私貨就錯不了。
最先魔怔的是好萊塢,什麼黑雪公主之類的玩意數不勝數。
華國相對還好一點,但也有了魔怔的勢頭,最經典的里外不是人的案例就是一個電影需要男女主角其中一個去救兒子。
第一部的時候男人為了救兒子犧牲了,外面的女拳就罵憑啥救兒子的不能是女性?我們女性不能為了兒子犧牲嗎?拯救兒子的就非要是男人?
結果第二部人導演為了討好這幫魔怔人,讓女人犧牲了,外面人接著罵他,說憑啥犧牲的非要是女人不能是你們男人?
直接給導演干破防了。
所以啊,一切的一切,還是要回歸講故事的原點,沒事別瞎琢磨那些歪門邪道的功法,這些功法確實能見效,但大多數前提都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飛往巴黎需要11到12個小時,周游自然不可能睡那麼久,睡了倆鐘頭之後他就又從房間出來,看見外面小田周也跟黃小明在打牌,秦蘭于謙在後面支招,他興致盎然的走了過去。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倆姑娘就被他氣哭了。
之前就說過,周游跟幾個哥們打牌都屬于那種放到澳門要殺頭的類型,這倆姑娘根本就不是對手,打又打不過,耍賴又賴不硬,還不敢對導演質問。
最後可不得哭。
周游有點麻爪了,只好趕緊轉移話題問倆人的禮服準備好沒。
事實證明,無論什麼年齡段的女人,生氣的時候只要提到購物、禮服、包包這一類的東西,甭管多大的氣馬上就能轉怒為喜。
這倆姑娘的團隊都是公司的,之前周游沒在意,還是劉一菲說讓他們提前過來兩天她跟迪奧那邊打過招呼讓倆姑娘去選禮服,公司也準備了,但肯定沒有人家那邊人給挑的合適。
肯定不是那些特別昂貴或者有意義不好借來的,但待遇已經算不錯了。
現在在迪奧和v之間反復橫跳的劉一菲很受這邊重視,她的要求又不過分那邊自然是滿口答應。
哄住了倆小女娃,他的名聲自然也已經臭了,飛機上沒人願意跟他玩牌,氣的周導一個在那邊無能狂怒。
最後還是老好人黃小明出面拉上愛玩的于謙陪他又耍了幾把周游這才心滿意足的作罷,隨後又讓小明哥跟大家聊起這次戛納電影節的注意事項。
小明哥在14年的時候跟隨吳宇森的《太平輪》參加過一次戛納,只不過那時身邊的人還是楊瑩,包括這一屆的戛納電影節,他還是“一種單元”中《地球最後的夜晚》那部電影的聯合出品人,以及沒有入選其他單元但來展映的《無問東西》的主演。
只不過相比于入選主競賽的《寄生蟲》來說,那兩部電影的光芒沒有那麼耀眼而已。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解的,無非就是這邊電影宮每個廳內的注意事項,而且他上一次來也是作為“混子”來的,得到的待遇肯定跟這次和周游一起得到的待遇不一樣。
別的都先不提,最起碼跟周游走紅毯,到時候他們劇組亮相的時候清場不清場他不敢肯定,但肯定沒人會催他們走紅毯。
這種無數演員夢寐以求的待遇到現在一共也沒多少人擁有,曾經黃小明也是在旁邊羨慕鼓掌的一員,可不知不覺間,竟然憑借一部電影,借著別人的東風拿到了這種待遇,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這種事情對于周也和小田來講那就更是如夢似幻。
別說什麼清場或者不催的走紅毯待遇了,能出現在這次戛納的紅毯上對她們而言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兩人又嘰嘰喳喳的聊起來在學校時最近遇到的狀況,一時間這趟旅程倒也顯得不是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