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
身後鬼鬼祟祟的兩人見狀也停下來。
“……”安眠揉了揉眉心，“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江楓推了推余火，余火看向安眠笑道︰“我們沒地方去，不如帶我們一程？”
安眠沉默會開口道︰“我要去的地方，你們未必喜歡。”
“沒關系，喜不喜歡不重要，主要是想看看。”
“有意思，那便一起走一趟吧。”
“好。”
余火連忙上前，卻見江楓沒動。
“？”
江楓看向安眠試探道︰“著急嗎？”
安眠不解，但還是搖搖頭，“不著急，時間還很長。”
“既然不著急，那便坐這個吧！”
說著江楓拿出一艘飛舟。
金色的飛舟漂浮天際，安眠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她與金炎也曾坐飛舟到處游玩。
江楓之所以拿出飛舟，是因為可以邊走邊修煉。
上了飛舟，安眠很快發現不對勁。
金陵山莊賣的飛舟，都不具備攻擊屬性，而這一艘明顯不一樣。
安眠看向江楓皺眉，“天工開物在你手上？”
江楓點點頭。
“那是我夫家的東西。”
江楓︰“……”
倒是忘了這茬。
好在安眠只是說了句，便閉目養神。
江楓見狀，也開始修煉起來，余火則是吃著東西打開通訊設備追劇。
說起這個手機的上位代替品，也算是那座科技發達的城池留下的唯一痕跡。
可惜，帶不出三生石。
飛舟穿雲透霧，很快消失在天際。
一重天。
作為九重天最下面一層，它的面積是最大的，但卻只有百分之一的陸地，百分九十九的海洋。
海面上方的空間忽然碎裂，一個小女孩從里面掉了出來，落在海面便化作了一只雪白毛發，頭生犄角的生靈。
它四肢站在海面上，看著海中的倒影默然無語。
看了許久，它又看看四周，入眼都是海水，無邊無際。
“真討厭……還是回家好了。”
它開始在海面上行走起來。
一天過去，仍是無邊無際的海面。
一個月後，還是如此。
一年……
十年……
百年……
它走走停停，累了便在海面中睡覺，渴了便喝些海水。
這片海洋，從頭到尾，只有它一個能喘氣的。
第一百三十年，它終于看到家了。
那是一座山，它記得叫恆山，位于東海邊緣。
又過了十年，它離開海面，走上恆山之巔，趴在上面，盯著無邊無際的海洋發呆。
它是白秘書，也是白澤，天生地養的妖。
白秘書並不是它第一個身份。
無數的歲月里，它走過東海去到人間，扮演過不同的角色。
商販、服務員、銷售、學生……
什麼身份都有，可最後都會因為各種意外失去身份，再次回到東海。
體驗過數不清的人生，而這一次的白秘書，讓它難以忘懷。
那種站在人們眼中的感覺，讓它痴迷。
王霸是個很厲害的人，作為他的秘書，走到哪里，別人都要高看她一眼，那是一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不像這東海，全是水，飛鳥都沒有一只。
可惜，意外還是來了。
那個會操控月亮的女人傷了她，她不得不回到東海之巔療傷。
想著想著，她再次恢復了人身，只不過氣息有些萎靡。
盯著波光粼粼的海水，她撐著下巴喃喃道︰
“下一次，我要創業，自己當老板，讓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還要收好多好多手下，讓他們都崇拜我！”
“我不要呆在這破地方，我要看世間繁花似錦。”
“可下一次，好長啊……”
“要是有人帶我出去就好了……”
“……”
世人傳聞白澤是祥瑞，能言語，通萬物，知鬼神。
可她也叫白澤，不如世人傳聞那般。
她是東海之巔最孤獨的妖。
想著想著，白澤趴在山巔上沉沉睡去。
若是無人打擾，下一次醒來，應是千年之後。
……
“江楓，我發現了神奇的事！”
“？”
江楓剛睜開眼，余火便湊過來，顯的非常興奮。
“什麼神奇的事？”
“你跟我來！”
說著余火拉著江楓走出去。
甲板上，安眠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周圍皆是飛鳥。
這些飛鳥趴在甲板上睡的香甜。
余火拉著江楓躲在後面，興奮道︰“你快看，飛鳥路過，自己就掉下來了……”
江楓︰“……”
就在這時，一只鳥兒飛來，剛進入飛舟範圍，便一頭栽倒，徑直墜落到甲板上，呼呼大睡。
臥槽？
江楓心中一驚，這是什麼？
範圍殺？
“看到了吧，靠近她，直接就是睡覺，醒不過來的那種……”
江楓皺眉，“所以你讓我看這個干嘛？”
我知道安眠很吊，但這看了也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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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興沖沖的將四象如意棍遞給他。
“？”
“你用這個棍子把那些鳥弄過來，拷給我吃，我看它們睡了幾天，都長胖了不少。”
“……”
不得不說，余火選食材的眼光那是相當好。<香。
江楓的口腹之欲並不強，但此時還是忍不住稱贊。
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簡單的燒烤。
余火擦了擦嘴，忍不住說道︰“跟著她真好！”
“……”江楓無奈道︰“好歹是前輩，你拿人家當捕鳥器呢？”
余火理直氣壯道︰“那我不吃，飛舟豈不是要被這些鳥擠滿了？”
“……”
好有道理。
甲班是整個飛舟最特殊的地方，那位置不僅適合人休息，連鳥兒也能趕上飛舟的速度。
那是一種能改變風速的陣法所致，讓甲班周圍的風速和其他位置不一樣，導致看起來像飛舟漂浮在天空沒動一般。
安眠坐在那里，飛鳥路過都成了食物。
只是，安眠她到底是什麼妖……
江楓有些懵逼，沒見過這樣的。
靠近就睡著了，但他們曾與安眠同桌吃飯，也沒有異樣。
也就是說，這是可以控制的。
而安眠不待在屋里，偏偏坐在甲板上。
想到這里，江楓看向貪吃的余火，心中泛起一個猜測。
安眠是故意的。
他用四象如意棍撈鳥，對方不可能沒察覺。
余火運氣真好，走到哪里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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