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與賈母商量完畢,賈政回到和王夫人的房間,溫溫柔柔的與他說了許久的話。
兩個人往日關系向來不好。
王夫人見到這般溫和的賈政已經是新婚的時候了。
看著這樣的賈政,王夫人心中居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可是她沒想到,如今賈政願意哄著她,不過是他自己手中如今最大的籌碼便是王夫人的哥哥王子騰。
至于賈母手中賈代善留給他們的後手,並不是他自己能夠掌控的。
若能通過王夫人聯系上王子騰,對他來說可是大功一件。
就目前傳來的消息看,陛下並沒有遷怒于王子騰。
要是能私下與王子騰達成聯絡,那無疑是一大助力,他也就能搶先獲得太上皇的重用 ,他才能將四王八公踩在腳下,到時候這些日子得罪過他的人都不會好過。
賈政抬眼看了一眼已在身旁沉沉睡去的王夫人,面色陰冷得如同寒冬的霜夜。
此刻的他,他心中全是不甘與野心,暗自思量,自己還遠未失敗,即便如今身處這偏僻的北山,一切也不過是暫時的困局。
他向來信自己的很。
不然也不會有那些毒計。
他自信,也記仇。
那些在他落魄時落井下石之人,像賈珍之流,還有四王八公中曾對他不敬的,他都一一記在心里的。
賈政側躺著身子,床上逼仄的空間讓他越發難受。
想到這幾年受到的侮辱,不禁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低聲喃喃。
“等著吧,這筆賬,我遲早會一一清算。”
在他看來,只要能聯系上王子騰,借助其兵力,再得到太上皇的倚重,重回京城不過是時間問題。
到那時,他定要讓那些曾經得罪過他的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四王八公又如何?在他重掌大權的那一天,都將被他踩在腳下。
他想象著衣錦還鄉、重回權力巔峰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冷笑。
都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如今苦他吃了,福氣也該在後邊了。
或許是枕頭比較高,賈政這夜的夢仿佛都香甜了些。
第二日一早,賈母就叫來賴大家的,從僅剩的幾件首飾當中挑了一件,讓他拿去賣了。
以往在京城的時候,他們的衣服都是提前許久,特意找繡娘制作的。
但如今境況不同,賈母用賣首飾的錢給賈政買了一件成衣。
這種成衣,賈政從前從未穿過,可好歹比他在路上風餐露宿時穿的髒兮兮的衣服強多了。
之後,賈政便直接直接出了門。
初來乍到,他向人打听後,才找到了北靜王的府邸。
望著眼前的北靜王府,賈政愣了愣神,這里看上去並不特別富麗堂皇,遠遠比不上京城中的府邸。
府外的侍衛許是得了北靜王的吩咐,听到賈政自報家門,稱自己是榮國府的賈政,便將他領進了北靜王的書房。
北靜王親自迎接,一番寒暄過後,終于切入正題。
如今賈政這邊,除了賈母用來聯系往日舊臣的信物之外,能指望的就只有王子騰了。
北靜王手上的兵權遠不及皇上,而王子騰手握重兵,他自然十分看重。
北靜王主動提起︰“賈政,不知你們來北山,可與王將軍聯系過?王將軍可知道你帶著一家來了北山地界?”
北靜王的語氣中帶著不易表察覺的急切。
賈政听聞,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搖頭。
“王爺有所不知,一路匆忙,日前我只給家兄寫過一封信,可一路上追兵頗多,並未與家兄取得聯絡。”
這會兒王子騰便是家兄了。
北靜王聞言,微微皺眉,神色間閃過一絲猶豫,他從書桌前站起身,走到賈政身邊,不禁訴起苦來。
“政公有所不知,如今這天下君臣都被皇位上的那一位迷了心智,我們這些老臣這些年又被他打壓得厲害,手中兵權實在不足。之前東昌和青州的武器調配又出了些矛盾,物資並未全部運出,如今實在有些捉襟見肘。若是政公能夠聯系到王將軍,他如今手握重兵,若能得他相助,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看著眼前換了干淨衣裳、打理好頭發,卻因一路奔波面色黝黑,不復往日養尊處優之態的賈政,北靜王本以為不會再想起昨日見到他時的落魄模樣,可那畫面還是不禁在眼前浮現。
有些想笑。
他忍下了。
面色如常,繼續對著低頭想著什麼,沒有說話的賈政說道。
“不知政公可能助我們與王將軍取得聯系?若政公能夠說服王將軍投靠我們,那可算得大功一件。等我們助太上皇重新奪得皇位,想來政公定能加官進爵,恢復往日功勛。”
賈政听到這番話,心頭一緊。
北靜王這邊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了。
不然北靜王不會這樣急切的想要他聯系王子騰。
不過他並未推辭。
“王爺,家兄那邊,您放心,我定然會想辦法與他取得聯系。我家夫人與她兄長向來親近,回府後我讓夫人親自給她哥哥去信。”
北靜王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走到一旁,拿出一封書信在賈政眼前晃了晃。。
“政公,便拜托尊夫人了,待夫人寫好,便讓我的人去送。”
他的信王子騰不回,那他妹婿的信呢?
這封信是北靜王早就準備好的。
他要一起送走。
昔日他還未逃出京城時,與王子騰勾結蠻夷、掌控邊關,這是他的把柄。
如今他已叛逃出京,這把柄便成了拿捏王子騰的關鍵,如今再加上賈政和他妹妹,不怕王子騰不從。
賈政本就有聯系王子騰的打算,便毫不猶豫地接過信,點頭道,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信不辱命。”北靜王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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