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和林景晏從長公主府回來,過了些日子,就帶著幾位堂兄盡數與李老太太瞧了瞧。
李老太太問過林向毅和林向誠,听說下課他們老師便要兩人下場一試,更滿意了一些。
若是能中進士,姑娘們面上也有光。
林家的家教她是放心的,又有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祖訓在。
尋個好的應是不難。
與幾人說了會話,便讓李彥 和李彥卿帶著他們去南寧侯府里邊逛了。
她得尋摸尋摸。
林黛玉和林景晏從南寧侯府回來心里的石頭放下許多。
怕林黛玉兩眼一抹黑,林景晏將下人打發了,把前幾日的老師說的事兒與自家姐姐也說了一遍。
黛玉听了皺了皺眉。
“可後宮不得干政,賈家會為了宮里的娘娘與手上有實權的王家遠了麼?”
對著林黛玉,林景晏是從來不敷衍的。
與她細細說了起來。
初時王子騰被賈家推上京營節度使的職位,說是升官,不過是賈府立在台面上的代言人。
太上皇知道,王子騰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隨著王熙鳳嫁入賈家,兩家來往更加密切。如果說王夫人嫁入賈府是投名狀,那麼王熙鳳就是將兩家徹底用姻親捆綁在了一起。
可是後來王子騰棄了京營,在賈家看來是背叛。
畢竟這一下丟的是賈府的世職。
得了利的確是王家,兩家關系開始倒轉。
只這會兒賈代善不在了,賈赦和賈政又是不頂事兒的。
賈母才隱而不發。
若是這會兒再加上一拳頭,賈元春封妃,得了利的確是王子騰。
畢竟誰讓王子騰是你們的推出來的代言人呢。
這時賈府眾人心中定然是五味雜陳。
合作交好到面和心不和互相利用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他不信,賈家看著往日要靠著自己的王家一步步崛起,慢慢將自己甩在身後。賈家的人還能與他們你好我好。
嫉妒與不平最是壞人心思。
他們中間有了裂縫,旁人才有可能抓了把柄。
林黛玉明了。
“那寧國府大奶奶出殯我們要去麼?”
林景晏本想否了,話到嘴邊還是問了林黛玉的意思。
“姐姐想去麼?”
林黛玉嘟了嘟嘴,搖著頭。
“不太想的。”如今他們與賈家只面子情了,若不是這會不好鬧起來,她過年那會兒都是不願意登門的。
匆匆去,匆匆回。平白浪費她的時間。
林景晏見她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眼含笑意。
“最近有些冷,姐姐在家便好吧。我去轉一圈便回來。”
他是男兒,姐姐不願做的事兒他不會勉強。
更何況那日北靜王等勛貴皆是要去的,他總是要去會會他們。
他們來,想來後宅之中也有許多貴婦人。
姐姐不去也是好的。
人多眼雜,那些人的心思他如何說得明白。
听了林景晏的話,林黛玉反而有些猶豫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總歸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這麼一遭。”
林景晏有些愕然。
“姐姐便在家待著唄,那日人多眼雜,我怕有人沖撞你。”
林黛玉見林景晏面色認真,也沒堅持。
便應了下來。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邊兩人定下來沒多久賈府便來信了。
說是那日便讓林黛玉一起去,四王八公的太太們想見見人。
人家葬禮上見別家女兒,真是好大的規矩!
這些勛貴果真是富貴日子待久了,忘了祖了。
林景晏有些生氣卻不覺得意外。
那會兒秦可卿出殯北靜王遇著賈寶玉不是夸了又夸麼,還賜了陛下給他的 香念珠。
膽子倒是大的,御賜之物,未曾詢過聖意,也敢給了初見的世交之子。
說的話也有些意思。
“今日初會,倉促竟與敬賀之物……”
人家出殯,你敬賀。
可見那麼大的陣仗也不過是為了拉攏賈家罷了。
怕是那時便听到宮中的一二風聲了。
林景晏不願自家姐姐去淌這趟渾水。
前頭尚且如此,後頭如何也未可知。
再加之北靜王那日神色,總在林景晏眼前揮之不去。
便又去信否了。只說冬日里黛玉有些咳嗽,怕染了她人。
不知那邊什麼打算,再來請。
林景晏心里越發奇怪。說什麼也不願自己姐姐再去。
干脆沒有回信,只想著到了出殯那日他便一人前往便就是了。
有本事派人來接,單看他們入不入得了門!
反正停靈時,他與姐姐是去上了香的,就算不去,也挑不出錯來。
等到出殯那日,又特意喚了張老管家過來,與他說了此事。
讓他派人去查一查,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貓膩。
張老管家從書房出去時,實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年紀大了,到了冬日總有些小病。
看著他的背影,林景晏有些擔心。便喚了府醫去給老管家瞧瞧。
該讓張忠為老管家分分憂。
老管家這般年紀,也該頤養天年了。
喜歡在府上,便另外給他空個院子出來。他為林家兢兢業業一輩子,余生便松快些吧。
出殯這日是林景晏自己去的,到了榮國府場面十分盛大。
四王皆在,除了榮國府和寧國府的其余六公也只繕國公家沒來。
余者南安郡王之孫,定城侯,平原侯………眾多勛貴可以說是來了個齊整。
光大轎都有十多頂,小轎更是多不勝數,擺了有三四里。
往前行,便是各色彩棚。奏樂設宴者,皆是各家路祭。
但是人來人往,十分氣派!
這次寧國府也是請了王熙鳳主事的,可如今她連自己榮國府的家都不願意當了,如何願意淌這趟渾水。
只說大奶奶去了,她郁結于心也是病了。
沒有辦法,便請了王夫人與賈母坐陣。
今兒她們正是忙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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