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沐涵用光幾億的腦細胞,提案才只寫了一點點,但她是主動加班的性格嗎?
不,反內卷從她做起。
晚上陳意華在軍區沒有回來,陳家其余五人全部受邀去了許家,
許壽山一下班就去捉陳先溢,他的夫人施建芳也打電話邀請了付慧紅。
許家人丁興旺,二子二女,大兒子夫妻在南方,暑假把十歲的閨女和六歲的兒子送回京都陪二老,二女兒一家在金陵,三女兒一家則留在京都,小兒子听說是在西北。
兩家離得不遠,兩個大院隔了一條馬路,簡沐涵四人走過去時,陳先溢許壽山已經到了,兩人正在下棋,
許大部長下棋,還得靠六歲的孫女指導,陳先溢看在孩子的面上,對許大盆幾次悔棋行為視而不見,忍耐著沒有把棋子扔到對面那張老臉上。
這會兒見了簡沐涵,無異于瞅見了救星。
“沐沐,來,陪你許伯伯下一場。”
許壽山听罷,拍拍孫女的屁股︰“果果,去陪小旭弟弟玩,跟大佷女下棋,我必須拿出十二分的態度來。”
許果果小姑娘撇了撇嘴,隱晦的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又充滿同情的瞥了一眼簡沐涵。
簡沐涵沖小姑娘咧嘴一笑,擼著袖子坐上陳先溢的位置。
許果果眨著眼歪歪頭,被簡沐涵的樣子勾起好奇心,站在一旁不走了。
棋盤上的象棋被重新擺放,許壽山持紅子,簡沐涵持黑子,紅方先行。
前幾步,兩人走得中規中矩,走馬飛象,出車打炮,有來有往,但和平的現象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不行不行,我走錯了,重來!”
許壽山拼命捂住即將被吃掉的馬,撤回後移炮打車。
簡沐涵連忙將車移位,許壽山嘿嘿一笑,走馬吃車。
簡沐涵︰!
“不行,我也走錯了,撤回撤回!”
“誒,大佷女,你怎麼能悔棋呢?趕緊放下來。”
許壽山急了。
簡沐涵雙手捂住︰
“許伯伯,你剛剛也悔棋了,咱倆誰也別說誰,你一次我一次,公平得很!”
許果果嘴角隱約抽搐,好嘛,她就說哪里有個正常人能跟她爺爺下棋的,原來如此!
小姑娘也不觀戰了,噠噠噠跑到院子里跟兩個弟弟玩。
簡沐涵跟許壽山兩個人,你悔一步棋,我悔一步棋,下到最後,雙方都沒了興致。
施建芳同付慧紅坐在沙發上,邊看邊笑,
“老嫂子,我們家老許跟你們家沐沐,脾氣可真像。”
陳先溢今天對這個話題敏感極了,忙道︰
“那可沒半分相似,許大盆那是純屬耍賴皮,我家沐沐是講究公平公正,悔棋次數與許大盆保持高度一致,不佔半分便宜但也絕不吃虧。”
這話說得,付慧紅都有些臉紅。
簡沐涵和許壽山兩個臨時棋搭子正式解散,收了棋盤,簡沐涵去了院子,她還是更喜歡和小孩子一起玩。
三個孩子在玩簡沐涵帶來的多米諾骨牌電動小火車,將多米諾骨牌裝進小火車的卡槽,小火車在運行的過程當中會將骨牌勻速放置,
簡沐涵過來時,二百多個骨牌基本上全部豎立在地上了。
許家兩個孩子年紀大,專注力也高,小心護著骨牌以防它忽然倒塌,讓簡沐涵驚奇的是,陳旭竟然也沒有搗亂,乖乖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看著。
骨牌小且輕,不知道是簡沐涵走路時的輕微震動還是褲腿帶起的風,反正一個骨牌晃動兩下,倒了下去。
簡沐涵︰!!!
完蛋,闖禍了!
三個孩子也仿佛驚呆,一動不動看著辛苦半天的成果轟然倒塌。
“唉~”
許果果看了一眼簡沐涵,愁得嘆了口氣。
她的弟弟也緊跟著嘆了口氣。
陳旭仰頭看看姑姑,小嘴一張,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就被簡沐涵一手捂住,
要命,她不能接受這幫小娃子小小年紀,一個比一個像老頭。
“不許嘆氣,姑姑給你們道歉,姑姑將功贖罪,幫你們重新排。”
“沒事的,簡姑姑,我們自己來。”
許果果骨牌撿起,一個一個放入火車卡槽。
“那姑姑申請加入你們,可以嗎,許果果小朋友,許肅小朋友,還有陳旭小盆友?”
許肅瞪大眼楮,
“可是,可是,你是大人啊……”
“這是小朋友玩的。”
“雖然我確實不是小朋友……”簡沐涵摸著下巴一臉沉思。
許果果和許肅帶著他們都不自知的期待看向她,
“但我是大盆友啊,大盆友也是可以玩的哦!”
許果果的臉有點泛紅,她一本正經的點頭,
“可以,我同意簡姑姑跟我們一起玩。”
“我也同意!”
許肅高高舉手。
陳旭則萌萌噠的看著姑姑,嗯,話都說不利索的小盆友沒有表決權。
許果果和許肅莫名亢奮起來,一人負責一個火車頭。
“媽!爸!我們回來了。”
門外走進一男一女,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笑容滿面。
許果果和許肅抬頭,小聲叫道︰
“三姑,三姑父。”
原來是許家三女。
簡沐涵起身想打個招呼,誰知夫妻倆往這邊掃了個眼風,掛著笑急匆匆進屋,
“陳伯父,陳伯母,陳家大哥,我是瑞英啊!”
簡沐涵︰?
所以,我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但她也不在意,繼續蹲下跟三個孩子玩。
“簡姑姑,你果然是孩子。”
許肅忽然開口,
“三姑和三姑父都不理我們的。”
簡沐涵笑了一下,“對,大人有大人的事要聊,我們小朋友只管玩得開心。”
管他許老大許老二許老三還是許老四,跟她有什麼關系?她只是平平無奇過來吃個飯罷了。
屋內,許家老兩口的臉色都不算太好,
許壽山給三女婿擠出一個笑,“坐吧。”
施建芳則是沖陳家三口笑了笑,把許瑞英拉到角落,
“你們今天過來做什麼?”
“媽,你看你說的,我就回來一趟,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許瑞英撇撇嘴。
“今天你爸招待陳執政一家,你們倆別搞ど蛾子。”
施建芳警告。
“嘖,知道了。”
“對了媽,剛剛院子里那個是不是陳家那個佷女?長得還蠻好看的。”
許瑞英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跟你沒關系,你別亂打听。”
施建芳心不在焉的擺了擺手,往門口望了望,
臭小子怎麼還沒回來?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