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樹帶領隊伍躲躲藏藏、一路狂奔,也許是因為之前探測過這段路線,了解敵人的巡查規律,一路上竟也沒踫到過敵軍。
只有兩次敵軍轟炸機呼嘯而過,一行人趴在雪地上靜止不動,竟也躲了過去。
還好自己不愛穿艷色的衣服,不然豈不是給敵軍當靶子了?簡沐涵再一次從雪地里爬起來時心想。
隊伍的速度突然加快,陳少瑾和靳成安一左一右托著簡沐涵的胳膊,可憐簡沐涵一雙小短腿兒好幾次都不著地。
“怎麼了怎麼了?”她慌忙低聲問道。
“沒什麼,前面有一處地洞,我們的衣服藏在那里了。”靳成安也低聲解釋。
哦,好吧,她都快忘了這群人身上還穿著南棒國的軍裝了。
臨近目的地,唐榆樹眼神一凜,做了個手勢,一群人立即將簡沐涵圍攏在中間,槍械上膛,嚴陣以待。
“老唐老唐,別開槍,是我啊。”土坡後走出來一個人,大概三十出頭的年紀,臉頰消瘦,稜骨分明,眼神堅毅。
“老江?”唐榆樹听到熟悉的聲音一愣,跨步上前,“你這家伙怎麼在這里?”
“你這是?”他看見江淮腹部浸潤的大片血跡,臉上剛染上的笑意瞬間落了下來。
“嗨,小傷。”江淮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快進來。”江淮招手。
現在尤立克的飛機尤為猖狂,白天接連轟炸,可不敢站在外面。
簡沐涵跟著大伙兒走到土坡後面,只見有一道地溝,地溝盡頭有一處被樹枝掩蓋的洞。
江淮掀開樹枝,率先走了進去。
看著黑漆漆的洞,簡沐涵有點害怕。
“沒事。”靳成安回頭安撫了一句,帶著她爬了下去。
洞內濕氣很重,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簡沐涵看不清路,只能緊緊拽著靳成安的胳膊。
拐了一道彎,終于看見了一點點亮光,是一個小油燈。
“呀!”順著這點光亮,簡沐涵看見洞內或坐或躺的十幾名戰士,身上染著大片的血跡,把她唬了一跳。
有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在給他們處理傷口。
有人听見動靜,艱難地睜開眼看了一下。
“這些都是傷員。”靳成安低聲解釋。
這是簡沐涵穿越後第一次直面戰場的殘酷,頭破血流,斷肢殘節,她甚至看見一位斷了腿的戰士,殘肢上的肌肉仍在跳動。
背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楮,但腦海中的畫面依舊揮之不去,讓她止不住的想要干嘔。
“你們怎麼回來了?”江淮問唐榆樹。如果他猜得不錯,偵察連也應該接到配合135師包抄南棒國1團的命令。
“我們接到了別的任務。”唐榆樹沒有多說。
江淮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狀況突發。
“ , ……”一位戰士嘴角流出血沫,四肢不停抖動。
簡沐涵拉開眼前的大手,只見小護士眼角掛著淚,跪在地上舉著手不知所措。
“連、連長,”戰士朝江淮伸手,江淮一個箭步竄過去單膝跪地,握住他的手,“我不行了,”他說著,又噴出一大口血沫,“這…這個,給我,老娘……”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邊角泛黃微卷,這是他上戰場之前拍下的,老娘一直催他拍著照片寄回去好相看,但他剛拿到照片,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就上了戰場,撲倒手雷時,他小心地避開放著照片的胸口,他是回不去了,照片寄回去,給老娘一個念想……
“連、長,把我…埋、埋在…這里……”
就把我埋在這里吧,帶著其余兄弟走出去,不要讓我拖累了你們。
簡沐涵不忍再看,轉身把頭埋在胸口。
她知道,這位戰士沒救了,他吐出的血沫中似乎含著內髒的碎塊,若是在條件好的醫院,或許可以一試,但在這缺醫少藥的惡劣環境中……
陳少瑾神色悲痛,戰場上永遠少不了生離死別,但親眼看著戰友在自己面前逝去,還是會感到悲涼。他輕輕拍著女孩的背,帶著安撫的味道。
戰士走了,江淮摘下他名牌的那一刻大家才知道他叫錢愛國,渝省川縣人。
眾人給戰士整理遺容,送他安葬。
江淮捂著腹部依著土牆而坐,失去戰友的心酸和傷口的疼痛使得他有些疲憊。
“我們是在前往746高地時踫到敵軍轟炸機,炸裂的碎石擊穿了我的腹部,營長命令我帶著傷員撤下前線,路上恰巧遇到了他們。”
“我們護士長帶著我們一路搜救傷員,在短坡林遇見敵軍一小支分隊,護士長把藥都留給了我,讓我帶著傷員撤退,他們去引開敵人……”小護士邊說邊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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