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之後,院子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和壓抑。賈張氏和一大媽之間的矛盾徹底公開化,而秦淮茹夾在中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她們之間的矛盾,只能默默嘆氣,希望時間能讓這一切慢慢平息下去。
這次爭吵後,賈張氏和一大媽開始了明爭暗斗。一大媽會故意在賈張氏曬被子時,在旁邊抖落灰塵;賈張氏則會在一大媽和鄰居聊天時,大聲地指桑罵槐。
有一回,街道組織衛生評比,要求各家各戶打掃門前衛生。一大媽早早起來打掃干淨,還特意在自家門口多灑了些水,使得地面看起來更加整潔。賈張氏看到後,心生一計,她等一大媽回屋後,偷偷把自家的垃圾掃到了一大媽家門前的角落。等到評比人員來檢查時,一大媽家門口的垃圾被發現了,因此受到了批評。一大媽知道這肯定是賈張氏搞的鬼,氣得直接去找賈張氏理論,兩人又在院子里大吵了一架。
然而,這樣的爭斗不僅讓兩人的關系愈發惡劣,也影響到了整個院子的和諧氛圍。鄰居們對此也很有意見,紛紛勸她們不要再鬧下去了。但兩人正在氣頭上,根本听不進去勸。
秦淮茹看到這種情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思來想去,決定找個機會調解兩人的關系。一天,秦淮茹買了些水果,分別送到了賈張氏和一大媽家。她先對賈張氏說︰“奶奶,這段時間大家都不好過,都是我不好,讓您和一大媽產生了矛盾。大家都是鄰里街坊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計較了吧。”然後又去對一大媽說︰“大媽,我知道您也是為了院子好,可能有時候方式不太對,但賈張氏奶奶也沒有惡意,大家都消消氣,以後還是和和睦睦的多好。”
在秦淮茹的多次勸說下,賈張氏和一大媽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但心里也都有些松動了。漸漸地,兩人的爭斗少了一些,院子里的氛圍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摩擦,但總體上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
閻埠貴這天正悠閑地在院子里喝茶,手里拿著他那把心愛的舊茶壺,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臉上透著幾分愜意。
閻解成和于莉相互推搡著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閻解成還沒等站定就先開了口︰“爸,我們有點事兒想跟您商量商量。”于莉也在旁邊附和著︰“是啊,爸,您看能不能幫幫我們。”
閻埠貴抬了抬眼皮,瞅了他們一眼,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臉上的愜意瞬間消失了,換上了一副警惕的神情,放下茶壺說道︰“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閻解成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看了看于莉,然後說道︰“爸,是這樣,最近我手頭有點緊,工作上需要置辦些工具,還差些錢,您看能不能先借我們點兒?”于莉也趕緊接著說︰“爸,等解成發了工資,我們馬上就還您。”
閻埠貴一听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臉拉得老長。他心里想著︰這倆孩子,平時也不知道省著點花,一沒錢就來找我,我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想到這兒,他沒好氣地說︰“我哪有錢借給你們啊?我每個月那點退休金,自己生活都緊巴巴的,你們都成家了,就不能自己想辦法去?”
閻解成一听父親這麼說,著急地說︰“爸,您就別為難我們了,這次真的是急用,您要是不幫我們,這工作上的事兒可就不好辦了。”于莉也在一旁哀求著︰“爸,您一向最疼解成了,這次就幫幫我們吧。”
閻埠貴卻不為所動,站起身來,一邊收拾著茶具,一邊說︰“我幫不了你們,你們也老大不小了,該學會自己過日子了,別總是想著啃老。”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往屋里走,留下閻解成和于莉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一臉的無奈和失望。
閻解成和于莉看著閻埠貴徑直回屋的背影,心里別提多失落了。于莉忍不住埋怨道︰“都怪你,我就說爸肯定不會借的,你還非要來試試,這下好了,踫了一鼻子灰。”
閻解成也是滿心的委屈,嘟囔著︰“這不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嘛,我還想著畢竟是親爹,說不定能幫襯一把呢,誰知道他這麼絕情啊。”
兩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才灰溜溜地往自己屋走去。而閻埠貴回屋後,其實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坐在椅子上,暗自琢磨著︰這倆孩子雖說都成家了,可日子過得也確實不寬裕,剛才那麼直接拒絕,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可自己辛苦攢下的那點錢,那都是留著以防萬一的呀,借給他們,萬一他們還不上可咋辦呢?
過了幾天,閻埠貴偶然間听到院子里其他鄰居在小聲議論,說閻解成因為沒湊夠錢買工作要用的工具,在廠里被領導批評了,工作上還受了些影響。閻埠貴听了,心里不由得“咯 ”一下,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心里還是泛起了一絲愧疚。
又一個周末,閻解成和于莉帶著些自己做的點心來看閻埠貴,兩人進了屋,也沒再提借錢的事兒,只是陪著閻埠貴嘮嘮家常,講講廠里的事兒。閻埠貴看著他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了,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上回你們借錢那事兒啊,也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我是真怕你們養成依賴的習慣,自己不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閻解成趕忙說︰“爸,我們知道您的苦心了,後來我們自己想了別的辦法,您別往心里去。”于莉也笑著說︰“是啊,爸,我們就是想著來看看您,沒別的意思。”
閻埠貴微微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然後從櫃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里面是一些錢,他遞給閻解成說︰“這錢你們拿去用吧,雖說不多,但也能應應急,你們可得省著點花,以後可得長點記性,自己把日子過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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