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陣地上激起漣漪。戰士們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兵鍬,動作迅速地進入戰備狀態。林泰快步走到彈藥箱旁,打開箱子時,金屬卡扣踫撞發出 “ 嗒” 一聲脆響。
箱里的彈藥不多,步槍子彈整齊地碼在油紙里,手榴彈則用麻繩捆成一捆,他仔細清點著數量,眉頭微微皺起 —— 手榴彈只剩下八顆,比預想的還要少。
“王小寶,你跟我去左側機槍位,把這兩顆手榴彈帶上,敵人要是靠近,就往人群里扔!” 林泰拿起兩顆手榴彈,遞到王小寶手中。
王小寶雙手接過,掌心瞬間被冰冷的金屬外殼凍得發麻,卻還是用力攥緊,鄭重地點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劉剛則被分配到右側戰壕,林泰特意多給了他一顆︰“你那邊視野好,注意觀察,看到敵人集群沖鋒再扔,別浪費。” 老周經驗稍多,林泰把最後三顆手榴彈交給了他,讓他守在戰壕拐角的盲區︰“這里最容易被偷襲,听到動靜別慌,先扔手雷再開槍。”
展大鵬正趴在機槍旁,反復檢查著槍身,手指摩挲著槍管上的散熱孔,那里還殘留著上午訓練時的余溫。他把機槍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匣,動作熟練得幾乎不用看,黃澄澄的子彈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很快就裝滿了三個彈匣。“班長,機槍子彈夠撐一陣,就是怕夜間視線不好,打不準。” 展大鵬抬頭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擔憂。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我讓蔣小魚在你附近埋幾顆信號彈,敵人一沖過來就打,照亮開闊地。”
蔣小魚則在陣地邊緣布置絆索,他把細鐵絲拉得筆直,一端系在詭雷引信上,另一端固定在枯樹枝上,再用積雪和枯草仔細偽裝。
每布置好一處,他都會蹲下身,從敵人的視角觀察,確保絆索完全隱藏在雪地里。“班長,都弄好了,只要敵人踩中,至少能炸倒三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臉上露出一絲自信。
何晨光坐在狙擊槍旁,正在擦拭瞄準鏡,麂皮在鏡片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他從背包里掏出夜視儀,安裝在狙擊槍上,調試著焦距,眼神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瞄準鏡。
“晚上能見度低,我會盡量瞄準敵人的指揮官,爭取打亂他們的進攻節奏。” 他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下午三點,遠處突然傳來炮彈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像死神的鐮刀在頭頂揮舞。“炮擊來了!快進戰壕!” 林泰的吼聲剛落,第一發炮彈就落在陣地右側的雪地里,“轟隆” 一聲巨響,雪塊和凍土像暴雨般飛濺,砸在戰壕壁上發出 “ 里啪啦” 的聲響。
新兵們瞬間慌了神,王小寶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卻被林泰一把按在戰壕里︰“蹲下!別亂動!” 劉剛則緊緊抱著步槍,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牙齒打顫的 “咯咯” 聲在耳邊清晰可聞。
老周雖然強裝鎮定,手指卻在戰壕壁上反復摩挲,眼神里滿是緊張。
“慌什麼!都把腦袋低下,炮彈炸不到戰壕里!” 展大鵬的吼聲帶著威嚴,他趴在機槍旁,任憑泥土落在身上,紋絲不動。蔣小魚也喊道︰“都盯著自己的位置,炮擊一停,敵人就該沖鋒了!”
在老兵們的呵斥聲中,新兵們漸漸鎮定下來,王小寶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手榴彈;劉剛閉上眼楮,在心里默念著林泰教的隱蔽技巧;老周則靠在戰壕壁上,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
炮彈一顆接一顆落下,陣地四周的雪地被炸得坑坑窪窪,泥土飛濺到戰壕里,落在戰士們的軍裝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林泰縮在戰壕里,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凍土,能清晰地感覺到大地的震動,每一次震動都讓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抬頭望向天空,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劃過,像一道道轉瞬即逝的流星,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轟隆!” 一顆炮彈落在離左側機槍位不遠的地方,氣浪裹挾著雪塊撲面而來,王小寶被嚇得尖叫一聲,卻還是死死趴在地上。林泰爬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還活著就好,記住,炮擊越猛,說明敵人越急,咱們只要撐過去,就能贏!” 王小寶咬著牙,擦掉臉上的雪,眼神里多了幾分堅定。
炮擊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陣地上一片狼藉︰好幾處剛加固的工事被炸毀,沙袋散落一地,有的還在冒著青煙;臨時搭建的掩體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枯樹干,像折斷的骨頭;戰壕邊緣的凍土被震得松散,用手一踫就簌簌往下掉。
“快!搶救傷員!修復工事!” 代理排長的吼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沒人抱怨,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和關切的呼喊在陣地間回蕩。林泰剛從戰壕里爬出來,就看到不遠處的貓耳洞旁,一名新兵被彈片劃傷了胳膊,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流,染紅了軍褲,他疼得齜牙咧嘴,卻強忍著沒哭出聲。
“別動!我幫你處理!” 衛生員背著藥箱跑過來,跪在雪地里,迅速解開新兵的繃帶,用生理鹽水沖洗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膚被硝煙燻得發黑,衛生員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出細小的彈片,新兵疼得渾身發抖,卻緊緊咬著牙,額頭上的汗珠在夕陽下泛著光。林泰走過去,幫衛生員按住新兵的胳膊,輕聲安慰︰“忍一忍,很快就好,這點傷不算啥。” 新兵點點頭,眼神里滿是感激。
展大鵬和幾個老兵負責修復工事,他們扛起沙袋,腳步穩健地填補戰壕的缺口。展大鵬的軍裝上沾著泥土和雪粒,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卻連粗氣都沒多喘一口。
“再加把勁!天黑前必須把工事修好!” 他一邊喊,一邊把沙袋堆得更緊實,手掌被粗糙的沙袋磨得發紅,卻依舊用力按壓著,仿佛要把沙袋與凍土融為一體。
蔣小魚則帶著人檢查詭雷,之前布置的絆索有兩處被炮彈炸斷,他蹲下身,重新連接引信,手指靈活地穿梭在鐵絲和詭雷之間,眼神專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精密的儀器。
“還好只是絆索斷了,詭雷沒炸,不然損失就大了。” 他松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雪,繼續檢查下一處。
林泰走到自己的射擊位,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步槍。槍身被泥土覆蓋,他用袖子仔細擦拭,露出黝黑的槍身,槍管上的烤藍還在,沒有被炮彈碎片擊中的痕跡。他拉動槍栓,听著 “嘩啦” 的清脆聲響,確認槍膛沒有堵塞;又檢查了彈匣,里面的子彈完好無損,才放心地把槍靠在戰壕壁上。肩膀上的傷口被剛才的震動牽扯得發疼,像有根細針在皮肉里扎著,他卻顧不上揉,只是望著遠處的雪地,心里清楚,敵人的進攻很快就會來。
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將雪地染成一片橘紅,卻沒帶來絲毫暖意。遠處的雪地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個黑點,像一群緩慢移動的螞蟻 —— 敵人果然發動了進攻。
林泰舉起望遠鏡,清楚地看到敵人采用散兵線戰術,士兵之間間隔五六米,有的貓著腰,有的匍匐前進,緩慢地向前推進,動作謹慎得像在搜尋獵物。
“都別開槍!等敵人進入兩百米射程再打!節省彈藥!” 林泰的吼聲在戰壕里回蕩,戰士們紛紛點頭,手指搭在扳機上,眼神警惕地盯著越來越近的敵人。
王小寶緊緊握著步槍,手心滿是汗水,他深吸一口氣,回想著林泰教的瞄準技巧,將準星對準最前面的一名敵人,卻沒立刻扣動扳機 —— 他知道,過早開槍不僅浪費子彈,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劉剛蹲在右側戰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榴彈,心里盤算著︰等敵人再靠近點,扔一顆手榴彈,說不定能炸倒好幾個。
老周則守在戰壕拐角,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盲區,耳朵警惕地听著周圍的動靜,生怕敵人從側面偷襲。
當敵人進入兩百米射程時,代理排長一聲令下︰“打!” 陣地上頓時響起密集的槍聲,子彈呼嘯著飛向敵人。
展大鵬的機槍率先開火,“噠噠噠” 的聲音像驚雷般在陣地間回蕩,子彈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道溝壑,一名敵人應聲倒地,鮮血在雪地上迅速蔓延。何晨光的狙擊槍也響了,一聲清脆的 “砰”,遠處的一名敵軍指揮官應聲倒下,敵人的進攻節奏瞬間亂了幾分。
林泰趴在射擊位上,瞄準一名正在沖鋒的敵人,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砰” 的一聲,敵人身體猛地一顫,重重倒在雪地里。
戰斗打到天黑,最後一名敵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陣地上的槍聲才漸漸停歇。硝煙在寒冷的空氣中緩緩散開,露出滿目瘡痍的雪地 —— 到處都是彈坑,有的還在冒著青煙,敵人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鮮血在低溫下凝結成暗紫色的硬塊,與白雪形成刺目的對比。
林泰從戰壕里爬出來,軍靴踩在結冰的雪地上,發出 “咯吱” 的輕響。他的軍裝沾滿了泥土和血漬,肩膀上的傷口被汗水浸濕,傳來陣陣刺痛,卻顧不上處理。“清點傷亡!補充彈藥!”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戰士們分成兩組,一組在陣地前搜尋可用的彈藥和武器,另一組則檢查戰友的情況。展大鵬扛著機槍,在敵人的尸體旁翻找彈匣,手指凍得發紫,卻依舊動作麻利︰“找到三個滿彈匣!還有兩顆手雷!”
蔣小魚則在戰壕里來回走動,時不時蹲下身,查看受傷的戰友︰“劉剛擦破了點皮,老周沒事,就是有點脫力。”
林泰的目光掃過隊伍,心里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 少了兩個熟悉的面孔︰負責左側警戒的老李,還有上午還跟他請教射擊技巧的新兵小趙。他走到老李之前堅守的射擊位,地上只剩下一支摔斷的步槍和幾滴凝固的血跡,雪地里還有一道拖行的痕跡,顯然是被敵人拖走了。小趙的位置則空無一人,只有他的軍帽掉在雪地里,帽檐上還沾著細小的彈孔。
沒人說話,陣地上一片死寂,只有寒風卷著雪粒的 “簌簌” 聲。林泰蹲下身,撿起小趙的軍帽,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 —— 那是小趙中午偷偷抽煙時蹭上的。他把軍帽疊好,放進自己的背包,手指微微顫抖,卻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到王小寶身邊,幫他調整射擊位置︰“這里再挖深一點,晚上風大,容易暴露。”
王小寶看著林泰緊繃的側臉,知道又有戰友犧牲了,卻不敢多問,只是用力點頭,拿起工兵鍬繼續挖坑。凍土堅硬,鐵鍬落下時發出 “咚咚” 的悶響,他的胳膊酸得發麻,卻不敢停下 —— 他知道,只有把工事修得更堅固,才能少一些傷亡,才能對得起那些犧牲的戰友。
夜里的氣溫驟降,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戰壕里的積水很快就結了一層薄冰,踩在上面打滑。大家輪流休息,一個人站哨,其他人蜷縮在戰壕里,用軍大衣裹緊身體,卻依舊擋不住刺骨的寒意。
沒人能真正睡著,有的靠在戰壕壁上,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漆黑的夜空;有的則雙手抱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步槍,仿佛只有握著武器,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林泰靠在戰壕壁上,軍大衣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他卻渾然不覺。他望著遠處敵人陣地的零星火光,那些火光像鬼火一樣在黑暗中閃爍,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危險。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卻顧不上揉,只是在心里盤算著︰敵人今晚會不會再次偷襲?剩下的彈藥還能撐多久?新兵們能不能在下次戰斗中撐住?
凌晨時分,整個陣地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籠罩,萬籟俱寂,唯有偶爾呼嘯而過的寒風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即將來臨的危險。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黑暗中,敵人如同鬼魅般再次發動了偷襲。這一次,他們派出了精銳部隊,每一個士兵都身經百戰,動作輕盈且敏捷。
他們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雪地之間,借助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陣地摸近。
敵人的腳步極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軟的棉花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和凶狠的光芒,心中盤算著如何一舉拿下這個重要的陣地。
為首的指揮官是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家伙,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望遠鏡,不時地觀察著前方陣地的動靜。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在陣地的邊緣,哨兵小劉正全神貫注地守望著四周。他的雙眼如同銳利的鷹眸,在黑暗中努力搜尋著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他的臉頰被寒風吹得通紅,耳朵也凍得幾乎失去了知覺,但他絲毫不敢放松警惕。突然,小劉的余光捕捉到了一個黑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他的心猛地一緊,立刻瞪大了眼楮仔細觀察。
緊接著,他看到更多的黑影正朝著陣地逼近,數量之多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小劉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信號槍,朝著天空發射了一枚紅色的信號彈。剎那間,明亮的光芒劃破了黑暗的夜空,緊接著,他又迅速端起步槍,朝著敵人的方向鳴槍示警。
槍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如同炸雷一般,打破了陣地的寧靜。
正在戰壕中休息的林泰听到槍聲和信號彈的聲音,立刻從睡夢中驚醒。他的大腦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但身體卻已經條件反射般地行動起來。
他迅速抓起放在身邊的步槍,一邊系緊鞋帶,一邊大聲喊道︰“全體都有!敵人偷襲,迅速進入戰斗位置!”
戰友們也紛紛從睡袋中鑽出來,他們的眼神中雖然還帶著一絲困倦,但在听到命令後,立刻變得清醒而堅定。老兵們動作嫻熟地拿起武器,檢查彈藥,迅速跑到自己的戰斗崗位上。
而新兵們則略顯慌亂,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裝備,但他們的臉上同樣寫滿了堅毅和決心。
林泰快速地觀察了一下戰場形勢,發現敵人已經分成了幾個小隊,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陣地逼近。他當機立斷,指揮著自己的小組佔據了一處有利地形。
這里是一個小山丘的背面,既能有效地躲避敵人的火力,又能對敵人形成居高臨下的射擊角度。
林泰趴在地上,將步槍架在一塊石頭上,眼楮緊緊地貼在瞄準鏡上,搜索著敵人的身影。他的心跳雖然有些加快,但呼吸卻平穩而均勻。
他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這是一場硬仗,但我們絕不能退縮!”
戰友們也都各自就位,他們有的負責正面射擊,有的負責側面掩護,形成了交叉火力,對敵人進行猛烈的壓制。
黑暗中,槍口的火光格外顯眼,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流星,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子彈呼嘯而出的聲音。
新兵小李第一次經歷這樣激烈的戰斗,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步槍,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的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額頭也布滿了汗珠。
但當他看到身邊的老兵們沉著冷靜地射擊,听到林泰大聲喊道︰“別慌,瞄準了再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瞄準一個正在沖鋒的敵人,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砰” 的一聲,子彈飛了出去,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他心中的恐懼卻減少了幾分。
新兵小趙則在一旁負責裝填彈藥,他的動作有些生疏,雙手不停地在彈藥箱和步槍之間忙碌著。每當听到身邊響起槍聲,他都會嚇得一哆嗦,但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同樣重要。
他在心里默念著︰“一定要快,不能讓戰友們沒子彈打!”
敵人在林泰小組的交叉火力壓制下,前進的腳步受到了阻礙。但他們畢竟是精銳部隊,很快就組織起了反擊。子彈像雨點般朝著林泰他們的陣地射來,打在石頭上濺起火花,打在雪地上揚起一片雪霧。
林泰一邊射擊,一邊觀察著敵人的動向。他發現敵人正在試圖從側面迂回,想要包抄他們。他立刻大聲喊道︰“注意側面,別讓敵人繞過來!”
戰友們听到命令後,迅速調整射擊角度,對側面的敵人進行打擊。
激烈的交火還在繼續,雙方都在拼命地射擊,誰也不肯輕易退縮。
戰斗持續了漫長的半小時,每一秒對于林泰和戰友們而言,都仿佛被無限拉長。呼嘯的子彈,震耳欲聾的槍炮轟鳴,以及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震得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
林泰緊握著手中的步槍,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前方敵人的方向,血絲布滿了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
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滑落,滴在他手中的槍托上,可他顧不上擦拭。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絕不能讓敵人突破他們的防線。
戰友們也都如鋼鐵鑄就的壁壘一般,死死地抵御著敵人的偷襲。老兵們憑借著豐富的戰斗經驗,冷靜地瞄準射擊,每一顆子彈都仿佛帶著他們的憤怒與決心,射向敵人。
而新兵們盡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看到身邊老兵們堅定的身影,也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的雙手不再顫抖,扣動扳機,向著敵人開火。
在這激烈的戰斗中,每個人都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守護身後的陣地。
終于,敵人的攻勢漸漸弱了下來,那原本如潮水般洶涌的進攻,此刻如退潮般緩緩散去。偷襲的敵人被成功擊退,陣地上彌漫的硝煙也開始慢慢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