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己方的攻擊機群,它們如同展翅的雄鷹,劃破灰暗的天空,向著敵人的陣地呼嘯而去。機翼下掛載的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正義的利刃,即將斬斷敵人的囂張氣焰。
林泰激動得幾乎喊出聲來,他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向著天空大聲呼喊“我們的飛機!我們有救了!” 那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在戰場上回蕩。
周圍的戰友們也都興奮地歡呼起來,原本壓抑到極點的氛圍瞬間被打破。有人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大聲呼喊著“勝利屬于我們!”;有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淚水奪眶而出,那淚水里包含著劫後余生的慶幸和對勝利的憧憬;還有人對著天空豎起大拇指,向英勇的攻擊機飛行員們表達著最誠摯的敬意。
攻擊機宛如凶猛的獵鷹,在低沉灰暗的天空中穿梭,機翼劃破凝滯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它們毫不畏懼地對著正瘋狂沖鋒的敵軍猛地俯沖而下,速度之快仿佛要沖破天際與大地的界限。
飛行員們駕駛著戰機,如同技藝高超的舞者,在天空中翩翩起舞,精準地鎖定著敵人的位置。
機身下掛載的火箭彈呼嘯著噴射而出,拖著長長的尾焰,好似一條條憤怒的火蛇,直撲敵軍人群。火箭彈所到之處,敵軍瞬間被火海吞噬。
緊接著,重磅炸彈也如雨點般紛紛落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當炸彈觸踫到地面的瞬間,大地仿佛都為之顫抖,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那爆炸聲仿佛是勝利的鼓點,激勵著己方戰士們的士氣。
硝煙在爆炸中瞬間騰起,形成巨大的蘑菇雲,遮天蔽日。被炸起的雪花、泥土和殘肢斷臂一同拋向半空,隨後又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敵軍的隊伍瞬間陷入了大亂,原本整齊的沖鋒陣型被徹底沖散。那些僥幸未被炸中的士兵們驚恐地四處逃竄,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的神情。
有的士兵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在雪地上狼狽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雙手在雪地里胡亂地抓著,卻又被後續的爆炸沖擊波再次擊倒,發出痛苦的呻吟;有的士兵則被嚇得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抽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名敵軍軍官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試圖重新組織起隊伍,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爆炸聲和士兵們的慘叫聲所淹沒。
他揮舞著手臂,聲線都因為過度的喊叫而變得嘶啞,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隊在攻擊機的猛烈打擊下分崩離析。他的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絕望,仿佛在看著自己的夢想和希望一點點破滅。
陣地上的己方戰士們見狀,頓時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他們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下來,疲憊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與激動。
連日來積累的緊張、疲憊和壓力,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林泰站在戰壕中,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感覺自己緊繃的身體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彈簧,長長地松了口氣,身子一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飛機來回掃射了好幾遍,每一次俯沖,機翼下噴射出的火舌都無情地舔舐著敵人的隊伍。
密集的槍彈如驟雨般傾瀉而下,它們帶著呼嘯的風聲和死亡的氣息,精準地穿透敵人的身軀。每一聲槍響,都像是死神的宣告,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和倒下。
有些敵人被擊中要害,當場就沒了聲息,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有些敵人則痛苦地掙扎著,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生的希望,然而卻只是徒勞。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如同一條條憤怒的巨龍,呼嘯著沖向敵人的集群。當火箭彈觸踫到地面的瞬間,爆炸的沖擊波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敵人的肢體和裝備拋向半空。
金屬碎片、武器殘骸、殘肢斷臂混雜在一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扭曲的弧線。大片的塵土和雪霧被揚起,彌漫在整個戰場上,仿佛給這片血腥的土地披上了一層厚重的紗幕。
攻擊機飛行員們宛如翱翔天際的勇士,憑借著精湛的技藝和無畏的勇氣,不斷調整著飛行姿態和攻擊角度。
他們緊緊盯著地面上的敵人,眼神中只有消滅敵人的堅定決心,仿佛要將每一個敵人都從這世界上徹底抹去。在駕駛艙內,儀表盤上的指示燈閃爍不停,各種儀器發出有節奏的嗡嗡聲,仿佛在演奏一場緊張刺激的戰斗交響曲。但飛行員們絲毫不受干擾,他們的雙手穩穩地操縱著戰機的操縱桿,雙眼專注地盯著瞄準鏡,一次又一次地向敵人發起致命打擊。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浸濕了飛行服,但他們顧不上擦拭,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了地面上的戰友,為了勝利,必須全力以赴。
敵人在這鋪天蓋地的攻擊下,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們的進攻部隊被徹底打垮,原本囂張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僥幸未被擊中的敵人,此刻也被恐懼徹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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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們徹底淹沒。他們丟掉手中的武器,仿佛那是燙手的山芋,只想盡快擺脫。
他們狼狽地轉身逃竄,腳步踉蹌,互相推搡著往回跑。
有的人在慌亂中被地上的尸體或殘骸絆倒,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他們卻顧不上這些,立刻爬起來繼續逃命;
有的人甚至連帽子和裝備都掉了,也不敢回頭去撿,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會被死神追上。他們的背影在彌漫的硝煙中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助,仿佛是一群迷失了方向的羔羊。
危機暫時解除了,陣地上的氣氛瞬間沸騰起來。戰友們壓抑已久的興奮和喜悅如火山般爆發。大家都很興奮,仿佛這片被戰火洗禮的陣地瞬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他們互相拍打著肩膀、後背,那有力的拍打聲仿佛是彼此之間最熱烈的問候。歡呼聲、笑聲回蕩在整個陣地,在這殘酷的戰場上奏響了一曲勝利的樂章。
有的戰友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是劫後余生的慶幸和對勝利的喜悅。他們緊緊相擁,仿佛生怕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他們回憶起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瞬間,如今終于迎來了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心中的感慨如潮水般涌來。
有的戰友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呼喊著勝利的口號,仿佛要把心中的激動傳遞到每一個角落。他們的聲音響亮而激昂,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和對敵人的蔑視。
那高舉的武器,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他們勝利的象征。
還有的戰友興奮地跳躍著,用最熱烈的方式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腳步輕盈而歡快,仿佛忘記了連日來戰斗的疲憊和傷痛。
他們盡情地釋放著內心的喜悅,享受著這短暫的歡樂時光。
林泰也被這喜悅的氛圍所感染,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和身邊的戰友們互相拍打著,有力的手掌傳遞著彼此的鼓勵和信任。
在這歡聲笑語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力量,仿佛所有的疲憊和傷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然而,當興奮勁逐漸過去後,陣地上又恢復了沉寂。硝煙漸漸散去,刺鼻的氣味卻依舊彌漫在空氣中,提醒著人們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斗。
戰場上的慘狀呈現在眼前,一具具敵人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的面容扭曲,死狀淒慘。己方犧牲戰友的遺體也靜靜地躺在那里,他們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早已凝固,仿佛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林泰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神情。他想起了那些在戰斗中倒下的兄弟,他們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浮現。
小李那總是充滿活力的笑容,老張那沉穩可靠的身影,小王那默默奉獻的模樣…… 每一個回憶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刺痛著他的心。他心中滿是悲痛和惋惜,覺得自己沒能保護好他們,讓他們在這殘酷的戰場上失去了生命。
林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他清楚,作為一名戰士,他不能沉浸在悲痛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他還有這片陣地需要守護,還有身邊的戰友需要保護。
他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開始檢查一下武器。
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到處都是殘骸和尸體,林泰小心翼翼地翻找著還能用的槍支和彈藥。他彎下腰,每拿起一支步槍,都會仔細查看槍身是否有損壞。
他用手輕輕撫摸著槍身,感受著上面的每一道劃痕和凹痕,仿佛在和這把槍進行無聲的對話。他檢查彈匣是否還能正常使用,將彈匣拉出來,仔細查看里面的彈簧和卡槽是否完好無損。
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放過,因為他知道,在這殘酷的戰場上,一把可靠的武器就是他生存的保障。
經過一番努力,他找到的幾支步槍里還有十幾發子彈。林泰將手中的子彈逐一壓入彈匣,他的動作沉穩而專注。他的手指熟練地捏著子彈,精準地將它們放入彈匣的卡槽中。
每一次手指的用力都恰到好處,仿佛他的手和子彈之間有著一種默契。隨著子彈一顆顆填滿彈匣,他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底氣。
他知道,這十幾發子彈雖然不多,但在關鍵時刻可能會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待彈匣裝滿,他把剩下的子彈小心地揣進上衣口袋,還特意按了按,確保子彈不會掉出來。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仿佛這些子彈是他最珍貴的寶貝,是他在這殘酷戰場最後的依仗。
此時,何晨光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艱難挪了過來。他的左腿綁著厚厚的繃帶,那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顏色變得深暗。血跡透過繃帶滲了出來,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每走一步,臉上都閃過一絲痛苦的抽搐,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試圖用堅強的意志來抵抗這鑽心的疼痛。但他的眼神中透著堅毅,懷里緊緊抱著半塊壓縮餅干,仿佛那是他此刻最寶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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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吃點。” 何晨光聲音沙啞,把餅干遞向林泰。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卻充滿了真誠。在這物資匱乏、生死難測的戰場上,半塊壓縮餅干或許就是一份沉甸甸的情誼。
它代表著何晨光對林泰的關心和信任,也代表著他們之間深厚的戰友情誼。
林泰看著何晨光和那半塊餅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著何晨光那憔悴的面容和受傷的身體,心中充滿了感動。他微微點頭,接過餅干,兩人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都明白,在這戰場上,言語有時候是多余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以表達彼此的心意。
他們不約而同地捧起一把雪,就著雪默默地吃掉餅干。
雪的冰冷與餅干的干澀在口中交織,那冰冷的感覺瞬間刺激著他們的味蕾,干澀的餅干在口中慢慢咀嚼,卻讓他們在疲憊與饑餓中獲得了一絲短暫的能量補充。他們都明白,在這硝煙未散的戰場上,這份簡單的食物來之不易,而彼此間的這份相互扶持更是珍貴無比。在這艱難的時刻,他們相互依靠,相互支持,共同面對這殘酷的戰爭。
敵軍在遭受了攻擊機的猛烈打擊後,沒有再組織大規模進攻。戰場上只偶爾傳來零星的冷槍,“咻 ——” 的一聲,子彈擦著空氣飛過,在寂靜的陣地中顯得格外突兀。
每一聲冷槍響起,林泰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地緊繃一下,仿佛身體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他的肌肉瞬間收縮,神經立刻緊繃,手也下意識地握住身邊的步槍。
但很快又放松下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危險如影隨形的狀態。在這漫長的戰斗生涯中,他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危險,每一次都憑借著自己的冷靜和果斷化險為夷。
林泰靠在戰壕壁上,想要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連日的戰斗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到了極限,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拉到極致的琴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來。他的頭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身體也漸漸放松,仿佛即將進入夢鄉。
可他不敢睡得太死,盡管身體渴望著徹底的放松,但多年的戰斗經驗告訴他,危險可能隨時降臨。
他的耳朵一直豎著听動靜,
後半夜,濃稠如墨的夜色像浸透了松煙的綢緞,將整個戰場包裹得密不透風。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在戰壕上空呼嘯而過,卷起的雪霧模糊了本就微弱的月光。
唯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冷槍,會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短暫的橘紅色光痕,像瀕死的螢火蟲般,掙扎著撕開夜色的口子,隨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就在林泰的眼皮重得快要黏在一起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 不是他們這群殘兵踉蹌的拖沓聲,而是帶著金屬質感的、沉穩的踏步聲。
換防的隊伍終于來了。他們像一支沉默的黑色洪流,沿著戰壕邊緣悄無聲息卻又堅定地涌上來,軍靴踩在積雪上的聲響整齊劃一,像是大地在低聲共鳴。
林泰眯眼望去,只見他們軍裝筆挺,領口和袖口都扎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多余的褶皺;鋼盔下露出的眼神銳利如鷹,手中的槍械在黯淡的月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槍托上還殘留著保養後的油亮,仿佛一群蓄勢待發的鋼鐵衛士,正準備接下守護陣地的重任。
林泰望著這群充滿朝氣的換防戰友,心中五味雜陳。有卸下重擔的輕松,有對新生力量的欣慰,更有對自己這群殘兵的苦澀。
他知道,自己和身邊的弟兄們終于能被替換下去,撤往更後方的地方了。連日的激戰像一張無形的網,早已抽干了他們最後一絲力氣 —— 何晨光的左腿還在滲血,褲腿上的血漬凍成了硬殼;展大鵬的胳膊被彈片劃傷,繃帶松垮地掛在肩上;就連最年輕的陳陽,此刻也耷拉著腦袋,眼神里沒了往日的光亮。每個人都像被戰爭掏空的空殼,只剩下機械的呼吸和挪動的力氣。
林泰緩緩站起身,雙腿因為長時間蹲伏在冰冷的戰壕里,又被傷口的疼痛牽扯,猛地傳來一陣酸痛,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骨頭縫里扎。
他強忍著不適,用袖子胡亂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積雪 —— 塵土混合著干涸的血痂,在軍裝上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印子;積雪融化後,在破洞的衣角處凝結成細小的冰碴,拍打的時候發出 “簌簌” 的輕響。他的動作遲緩而無力,每抬一下胳膊,都能感覺到後背傷口的皮膚在拉扯,疼得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他們這批殘兵開始收拾簡單的行囊。展大鵬正用一塊磨損的麂皮,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挺陪伴他多次戰斗的機槍,手指反復摩挲著槍管上的烤藍,仿佛在跟老伙計告別;
何晨光則將剩余的幾發子彈整齊地碼在彈藥袋里,又把急救包的拉鏈拉到最緊,盡量給換防的戰友多留些能用的物資。林泰也機械地做著這些動作 —— 他把空彈匣從腰間解下來,疊放在一起;又將步槍上的刺刀卸下來,用雪水簡單擦了擦刃口的血漬。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憊,手中的動作仿佛只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沒有絲毫波瀾,只有在指尖觸到槍托上熟悉的紋路時,才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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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隊伍開始移動時,林泰走在中間,感覺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軍靴里灌滿了融化的雪水,每邁出一步,都要先克服雪層的阻力,再拖動僵硬的肌肉,仿佛雙腿早已不屬于自己。
他的腳步踉蹌著,身體隨著每一步的落地微微晃動,像寒風中快要折斷的枯草。周圍的戰友們也都和他一樣
何晨光被陳陽攙扶著,每走一步都要咬著牙,額頭上的冷汗在低溫下很快結成了霜;展大鵬扛著機槍,肩膀因為長時間負重已經麻木,只能靠手臂的力量勉強支撐。
每個人都面容憔悴,神情落寞,低著頭,眼神黯淡得像蒙了灰的玻璃,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場慘烈的戰斗里 —— 小李倒下時伸出的手、老張最後一聲 “掩護” 的吶喊,都像刀子一樣刻在他們心里。
撤退的路長得沒有盡頭,在寂靜的夜里延伸向遠方的黑暗。道路兩旁的樹林早已被戰火摧殘得千瘡百孔
有的樹干被炮彈炸得攔腰折斷,露出里面慘白的木質;有的樹皮上布滿了密集的彈孔,像蜂窩一樣丑陋;還有些樹枝被流彈削斷,橫七豎八地倒在雪地上,上面還掛著破碎的偽裝網。
積雪沒過了腳踝,每走一步,都能听到 “咯吱 —— 咯吱” 的聲響,那聲音單調而沉悶,像是陣陣沉重的嘆息,在空曠的雪野里回蕩。
大家都很沉默,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胸口都像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林泰的腦海里反復回放著戰斗的畫面
小李笑著說要回家吃媽媽包的餃子,老張教新兵校準瞄準鏡時的認真,小王默默把壓縮餅干塞給他的瞬間…… 這些畫面像走馬燈一樣轉個不停,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在這殘酷的戰場上,淚水是最沒用的東西 —— 它既不能讓犧牲的戰友復活,也不能減輕身上的傷痛,只會暴露自己的軟弱。
他用力咬緊牙關,直到腮幫子的肌肉微微發酸,才將那股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
只有偶爾傳來的傷兵呻吟,會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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