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究竟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讓多少人陰陽兩隔?他的內心深處涌起一股對戰爭的厭惡,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為和平而戰的信念。
林泰蹲下身子,輕輕地用手將那半截手臂往土里埋了埋,試圖讓它能有一些安息之所。他動作緩慢而輕柔,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位敵人的亡靈。
做完這些,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再次握緊手中的機槍,拖著依舊沉重的步伐繼續前行。
林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臨時休整的區域。他感覺每一根骨頭都像是散了架,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一屁股坐到地上,林泰這才想起自己的水壺。他伸手從腰間摸去,想要喝口水潤潤干澀的喉嚨。然而,手指剛觸踫到水壺,便察覺到異樣。
原本飽滿的水壺,此刻癟癟地耷拉著。他將水壺拿在眼前,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查看,這才發現水壺被子彈打穿了好幾個小孔,剩下的涼水早已結成了冰坨。他輕輕晃了晃水壺,里面的冰塊踫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戰爭對他開的一個殘酷玩笑。
“唉,連口水都喝不上咯。” 林泰輕嘆一聲,聲音里滿是無奈。但他並沒有過多抱怨,在這戰火紛飛的戰場上,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平常不過。
他把水壺重新別回腰間,拍了拍,仿佛在安撫一個受傷的伙伴。
肚子餓得咕咕叫,林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壓縮餅干。餅干硬邦邦的,如同石頭一般,帶著戰場上特有的冰冷。
他咬下一口,費力地咀嚼著,每一下都像是在和這堅硬的餅干做殊死搏斗。壓縮餅干粗糙的顆粒在口腔里摩擦著,干得他直咳嗽。但他依舊機械地嚼著,因為他知道,這是維持體力的唯一辦法。
吃完餅干,林泰小心地把包裝紙撫平,然後熟練地折成方塊。他的手指雖然因為寒冷和長期的戰斗而變得僵硬,但動作依舊有條不紊。
折好後,他把包裝紙塞回口袋,這個小小的舉動仿佛有著特殊的意義。他想起家鄉的母親,每次都會把用過的紙張收集起來,留著以後再用。在這遠離家鄉的戰場上,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感到一絲溫暖,仿佛母親就在身邊。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林泰猛地抬起頭,警覺地望向天空。只見幾架直升機正低空掠過,巨大的旋翼攪動著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
他立刻站起身來,眼楮緊緊盯著那些直升機。憑借著豐富的戰斗經驗,他知道這些直升機的重要性,它們可能帶來增援部隊,也可能運走傷員。
林泰數著運輸艙的數量,嘴里默默念叨著。
在轉移命令下達前,林泰突然接到了偵察任務。這任務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他深知這關乎著整個部隊的安危與下一步行動的成敗。
林泰迅速收拾好裝備,把望遠鏡仔細地放入挎包,緊緊背在身上。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讓自己的頭腦瞬間清醒起來。
望著眼前那沒膝的積雪,他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邁出了第一步。每一步落下,積雪都沒過了他的膝蓋,像是有無數只手在拼命拉扯著他,試圖阻止他前行。
但他憑借著堅定的意志和頑強的力量,艱難地在雪地里跋涉著。
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帽檐上,很快就堆積起來。寒風如刀割般刮過他的臉頰,凍得他的皮膚生疼,可他的眼神始終堅定地朝著制高點的方向。他的雙腿在積雪中不斷地抬起、落下,肌肉因為過度用力而酸痛不已,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體力。但他清楚,只有爬上那個制高點,才能獲取到最準確的情報。
終于,林泰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制高點。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白色的霧氣。
他顧不上休息,迅速從挎包里掏出望遠鏡,急切地望向遠方。
透過望遠鏡的鏡片,他看見遠處有車隊正在移動,車輪碾壓著積雪,揚起了大片的雪塵,在白茫茫的天地間格外顯眼。那雪塵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暴露了車隊的行蹤。
林泰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地握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車隊的規模、行進方向和速度。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思考著這些信息對于己方部隊的意義。這車隊究竟是敵軍的補給隊伍,還是增援力量?每一個細節都可能影響到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觀察完畢,他迅速拿出地圖,準備標注下車隊的坐標。可就在他拿起鉛筆準備書寫的時候,鉛筆芯突然斷了。
林泰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疙瘩,心中涌起一股煩躁。在這關鍵時刻,鉛筆芯竟然斷了,這無疑是個不小的麻煩。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清楚抱怨無濟于事,必須盡快解決問題。
他從腰間拔出匕首,這把匕首跟隨他經歷了無數次戰斗,刀刃上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
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削著鉛筆,由于時間緊迫,再加上雙手在寒風中凍得有些不听使喚,他削出的鉛筆頭歪斜而粗糙。但他顧不上這些,只要能繼續標注坐標就好。
林泰用那歪斜的鉛筆頭,在地圖上認真地標記下車隊的坐標。
望著那升騰的白霧如同鬼魅般漸漸消散,他的眼神中還殘留著對戰爭深深的沉思。
那些在戰火中消逝的生命,破碎的家庭,宛如沉重的枷鎖壓在他的心頭。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張沖那好似洪鐘般的大嗓門呼喊︰“林隊,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下令!” 那聲音粗獷而急切,瞬間將林泰從思緒的深淵中拽了回來。
林泰轉頭看去,只見張沖、蔣小魚、展大鵬和何晨光幾人早已嚴陣以待。
張沖那魁梧壯實的身軀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穩穩地挺立在原地。他雙手緊緊握著突擊步槍,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指關節上暴起的青筋仿佛一條條扭曲的小蛇。
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圓睜,目光中滿是急切與興奮,那股子勁兒,就像一頭渴望沖鋒陷陣的蠻牛,隨時準備沖進戰場大干一場。
張沖心里正盤算著,等會兒沖進敵陣,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讓那些龜孫子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再看蔣小魚,他顯得機靈許多。只見他貓著腰,那姿勢就像一只警惕的小耗子。
他的眼楮不停地左顧右盼,像兩顆靈動的黑寶石,敏銳地捕捉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雙手也沒閑著,靈活地在身上檢查著彈藥和裝備,嘴里還小聲嘟囔著︰“可別關鍵時刻出岔子。”
蔣小魚心里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上,任何一點裝備上的疏忽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展大鵬則一臉冷峻,仿佛一尊石雕般沉穩。他緊抿著嘴唇,那線條如同刀刻一般堅毅。眼神堅定而犀利,猶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就像戰場上的定海神針,沉穩地觀察著局勢,心里在默默分析著敵人可能出現的反擊手段和方向,盤算著如何協助林泰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身姿矯健挺拔的何晨光,手中穩穩地扛著狙擊槍,那姿勢就像一棵蒼松般筆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專業軍人的自信與果敢,仿佛這片戰場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何晨光心里明白,自己手中的狙擊槍就是戰友們最可靠的遠程護盾,他必須找到最佳的狙擊位置,為大家提供強有力的火力支援。
幾人也全部都小心翼翼,腳步放得極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每走一步,他們都要先仔細觀察地面和周圍的環境,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
張沖一邊走著,一邊低聲咒罵︰“這幫龜孫子,不知道埋了多少雷,可別陰了咱們。” 那聲音中滿是對敵人的憤恨和對潛在危險的警惕。蔣小魚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動作迅速而輕柔,小聲說道︰“你小聲點,別把敵人招來。” 那神情就像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生怕驚動了旁人。展大鵬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那動作沉穩而有力,示意他們安靜。何晨光則端著狙擊槍,像一只潛伏的獵豹,警惕地掃視著前方的每一個角落,為大家提供遠程的警戒。
大家分工明確,就像一部精密運轉的機器上的各個齒輪。張沖負責在前方開路,他那強壯的身軀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鐵錘,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和勇猛,準備清除可能遇到的障礙。
蔣小魚負責側翼的警戒,他那靈活的身姿就像一只敏捷的狐狸,隨時準備應對來自側面的襲擊。
展大鵬則和林泰一起居中指揮,他們就像戰場上的指揮官,根據戰場形勢做出及時的決策。何晨光則像一只隱藏在暗處的雄鷹,找好隱蔽的狙擊點,為大家提供火力支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炮擊聲,宛如滾滾悶雷般震撼著大地。炮彈如同雨點般密集地落在敵人的陣地上,炸起一片片塵土和火光。
那沖天的火光,好似惡魔在咆哮;飛揚的塵土,仿佛是死神揚起的披風。林泰抬頭看了看天空,心中默默計算著炮擊的時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期待,他知道,這是己方部隊發起總攻的前奏,一旦炮擊停止,就是他們沖鋒的時刻。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他的心髒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炮擊聲漸漸稀疏,終于停止了。瞬間,激昂的沖鋒號聲響徹整個戰場,那聲音如同戰鼓一般,重重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林泰毫不猶豫地跟著沖鋒號躍出掩體,那動作就像一只離弦的箭,迅猛而決絕。
身後的張沖、蔣小魚、展大鵬和何晨光幾人也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有力,仿佛大地都在顫抖。
凍土被炸得松軟,每一步都陷到腳踝。林泰感覺自己像是在泥沼中前行,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他的雙腿在凍土中艱難地拔起、落下,濺起一片片泥土,那泥土飛濺到他的臉上、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沉重的戰甲。張沖在前面大聲呼喊著︰“兄弟們,跟上!別落下!”
那聲音中充滿了斗志,就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炬,激勵著大家奮勇向前。蔣小魚一邊跑一邊抱怨︰“這鬼地方,走都走不動。”
但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慢,他的心里明白,在這關鍵時刻,只能咬牙堅持。展大鵬沉穩地跟在林泰身邊,像一位忠誠的衛士,觀察著周圍的戰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何晨光則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法,迅速找到了一個有利的狙擊位置,架起狙擊槍,那動作嫻熟而流暢,為沖鋒的戰友們提供掩護,他的眼神透過瞄準鏡,緊緊鎖定著敵人的動向,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林泰一邊奮力奔跑,一邊觀察著敵人的陣地。他看到敵人開始從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工事里鑽出來,那些敵人就像一群從地洞里爬出的老鼠,狼狽卻又瘋狂。
他們準備進行反擊,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敵人的子彈如同飛蝗般呼嘯著朝他們射來,打在身邊的凍土上,濺起陣陣泥土。
那子彈的呼嘯聲,就像死神的召喚;濺起的泥土,仿佛是生命消逝的塵埃。林泰大喊一聲︰“加速沖!別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那是對勝利的渴望,對戰友的責任。
他們向著敵人陣地發起最後的沖鋒,腳步聲、吶喊聲交織成激昂的戰歌,震動著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
可就在離敵人防線近在咫尺之時,敵人的機槍巢突然開始噴火。那一道道火舌,宛如猙獰的毒蛇,瘋狂地吐著信子,帶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火舌舔舐著空氣,發出熾熱的呼嘯,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林泰的心髒猛地一縮,幾乎是本能地,他飛身撲進彈坑里。
在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時間仿佛都凝滯了,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那心跳聲如同一面急促敲響的戰鼓,在他的耳邊轟鳴。
緊接著,密集的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尖銳的嘯聲如同惡魔的尖笑,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那嘯聲就像一把把利刃,割破了他的神經,讓他的每一根頭發都豎了起來。
彈坑周圍的泥土和碎冰碴子被強大的沖擊力高高濺起,劈頭蓋臉地砸向他。
每一塊飛濺而來的碎冰碴和泥土,都像砂紙一般刮過他的臉,刺痛感瞬間傳遍臉頰。
那刺痛就像無數根針同時扎進他的肌膚,讓他忍不住抽搐。林泰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咬緊牙關,任憑這些冰冷而粗糙的東西在臉上肆虐。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將這一切的痛苦都咬碎。
當一切稍稍平息,他緩緩睜開眼楮,抹了把臉。這一摸,手背上全是黑乎乎的炮灰。
突然,右翼方向毫無預兆地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咆哮,如同悶雷在耳邊炸裂。
林泰下意識地一哆嗦,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強大的沖擊波便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
他只覺得耳膜猛地一疼,那尖銳的刺痛瞬間傳遍整個頭部,仿佛腦袋被重錘狠狠敲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林泰的心髒猛地收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像是一只受驚的鴕鳥,雙手本能地護住耳朵,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緊閉雙眼,努力讓自己混亂的思緒鎮定下來,可那沖擊波帶來的眩暈感卻遲遲不肯消退。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楮,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他知道,有人不幸踩到了跳雷,可在這戰火紛飛的戰場上,他根本無暇去確認究竟是誰,心中只能默默祈禱戰友們都平安無事。
趁著彌漫的硝煙還未散去,林泰果斷決定借著這天然的掩護匍匐前進。他像一只敏捷的獵豹,壓低身體,盡可能地減少自己在敵人視線中的暴露面積。
雙肘交替用力,在滿是彈坑和殘垣斷壁的戰場上艱難前行。每爬動一下,手肘便與粗糙的地面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磨破的棉衣露出了發黃的棉花,那棉花就像從傷口中綻出的敗絮,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看著那破敗的棉花,林泰心中一陣苦澀,這戰爭就像一個無情的惡魔,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摧毀殆盡。
林泰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前方三十米外的一個火力點上。那火力點就像一頭凶猛的野獸,不斷噴吐著死亡的火焰。
每一次子彈射出,都帶著死神的鐮刀,收割著生命。
在敵人射擊的間隙,林泰敏銳地捕捉到槍管冒出的白汽,那白汽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擴散,宛如幽靈般縹緲。
他清楚,這個火力點對己方部隊的推進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像是一顆毒瘤,不盡快拔除,己方部隊將會遭受更大的傷亡。
想到這里,林泰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他的手雷,是他此刻克敵制勝的關鍵武器。當他的手指觸踫到手雷的瞬間,卻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的心猛地一沉,就像一塊巨石沉入深潭。仔細一看,原來是保險栓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
林泰心急如焚,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雙手用力搓著,試圖用體溫融化保險栓上那頑固的冰霜。可時間緊迫,每一秒都像是在倒計時。
敵人的火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子彈如雨點般落下,在他身邊濺起塵土。戰友們仍在槍林彈雨中艱難前行,呼喊聲、慘叫聲不絕于耳,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悲歌。
他的手指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每一次觸踫那冰冷的拉環,都像是被冰刀割過一般疼痛,鑽心的疼讓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終于,在一番努力後,他握住了拉環,然而,拉環卻被死死凍住,紋絲不動。林泰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隨時都會跳出喉嚨。
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細小的冰珠。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來不及多想,毅然決然地低下頭,用牙齒緊緊咬住拉環。
他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臉部的肌肉因用力而扭曲變形,臉頰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每一次拉扯,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那疼痛從牙齒傳到他的整個下顎,又蔓延到太陽穴。
但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把手雷投出去,炸掉那個火力點!
周圍的戰火愈發猛烈,子彈在他頭頂呼嘯,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有的子彈擦著他的鋼盔飛過,帶起一陣寒意。
戰友們的呼喊聲和槍炮聲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悲歌,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林泰顧不上這些,他集中所有的力量,猛地一扯。
隨著 “ 噠” 一聲,拉環終于被扯掉,他迅速握緊手雷,準備投出。那一刻,他的眼神無比堅定,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決心都隨著這顆手雷投出。
就在他手臂揚起的瞬間,敵人的機槍仿佛長了眼楮一般,火力瞬間集中過來。密集的子彈形成一道火牆,將他死死壓制在原地。
子彈打在他身邊的土地上,濺起高高的塵土。林泰咬緊牙關,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拼盡全力將手雷投出。
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的手雷,心中默默祈禱著它能準確命中目標。他的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雷,仿佛那是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