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也強打起精神,用沒受傷的那只手緊緊摟住林泰的脖子,雙腳艱難地邁開步子,兩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重新加入了奔逃的隊伍。
而此時,身後的敵軍窮追不舍,瘋狂地傾瀉著彈藥,爆炸聲愈發密集。
一枚枚炮彈在他們身後炸響,氣浪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震得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
整個山谷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隨時可能崩塌的牢籠,被戰火和恐懼所籠罩。每一次爆炸,都讓周圍的山石簌簌滾落,揚起漫天的塵土,嗆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密集的槍林彈雨中,林泰拼盡全力拖著何晨光,朝著撤離點狂奔。
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與血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
終于,那熟悉的直升機轟鳴聲傳入耳中。跑到撤離點時,只見直升機正懸停在半空,螺旋槳飛速旋轉,帶起的狂風卷起地面的塵土沙石,彌漫在周圍。
機身在夜空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是黑暗中最後的希望燈塔。
隊員們此時已陷入了與追兵的激烈交火之中。張沖將機槍架在一塊巨石上,瘋狂地掃射著,槍管因持續射擊而變得通紅,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向逼近的敵軍。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臉上濺滿了塵土和汗水,嘴里還不停地怒吼著︰“來啊,狗娘養的,看爺爺不把你們都突突了!”
蔣小魚單膝跪地,手中的手槍不斷地射擊,每一次槍響都伴隨著他的咬牙切齒。
腿部的傷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的決心,死死地盯著敵人,不肯有絲毫的退縮。
其他隊員也各自尋找有利位置,與敵軍展開殊死搏斗,為登機爭取時間。他們一邊還擊,一邊有序地朝著直升機移動。
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每個人都清楚,這是他們逃生的唯一機會。
隊員們陸續登機,林泰拖著何晨光艱難地爬上了直升機。直升機內,大家迅速各就各位,準備起飛。然而,當最後清點人數時,氣氛陡然凝固。
發現少了兩個人,這意味著有戰友還留在那危險重重的戰場上,生死未卜。
林泰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自責和擔憂。他猛地站起身來,雙眼通紅,大聲喊道︰“不行,我要回去找他們!”
說著就要往直升機艙門沖去。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兩名戰友的面容,他們或許正被敵軍包圍,或許正在血泊中掙扎,每一個念頭都像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戰友們見狀,紛紛沖上前去,死死地拉住林泰。張沖用他那粗壯的手臂緊緊抱住林泰的腰,大聲吼道︰“隊長,不能去!你去了也是送死,他們也不想看到你去白白犧牲!” 蔣小魚也眼眶含淚,哽咽著說︰“隊長,我們不能都折在這兒,任務還沒完成,我們得活著回去!”
林泰奮力掙扎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可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把他們丟下!”
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著,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想起了和戰友們一起經歷的無數次戰斗,想起了他們之間生死與共的情誼,每一次的並肩作戰都如同昨日,歷歷在目。
就在這時,耳機里傳來飛行員急切的聲音︰“隊長,追兵已經逼近,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林泰透過直升機的舷窗望去,只見敵軍如潮水般涌來,密密麻麻的槍口正對著他們,子彈像蝗蟲一樣朝著直升機射來。
林泰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是對戰友深深的牽掛和不舍,另一半是對整個小隊命運的責任。他閉上雙眼,痛苦地咬緊牙關,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最終,他無力地垂下了頭,淚水奪眶而出。
直升機迅速爬升,強大的氣流讓機身微微顫抖。下方的敵軍對著夜空瘋狂掃射,
直升機在基地的停機坪上顛簸著降落,螺旋槳的轟鳴聲逐漸減弱,可那股緊張與沉重的氣氛卻絲毫未散。
艙門剛一打開,一群軍醫便如潮水般涌了上來,他們推著擔架,神色匆匆,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急切。
林泰第一個跳下直升機,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憔悴。他的軍裝破破爛爛,沾滿了塵土、硝煙和戰友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經歷的那場慘烈戰斗。他回頭望向機艙,看著軍醫們小心翼翼地將傷員抬上擔架,心中一陣刺痛。何晨光面色蒼白如紙,緊閉雙眼,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滲著血,盡管軍醫們動作輕柔,可每一次觸踫還是讓他的身體微微抽搐。
張沖、蔣小魚等隊員也陸續下了飛機,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眼神中充滿了失落與哀傷。
大家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軍醫們將傷員迅速送往醫務室,腳步匆匆,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林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指揮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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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基地里的戰友們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但林泰只是微微點頭,便徑直向前。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內心的愧疚像藤蔓一樣在瘋狂生長,纏繞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走進指揮部,旅長正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嚴肅。看到林泰進來,他站起身來,目光在林泰身上打量了一番。
林泰挺直了身子,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但那掩飾不住的疲憊還是出賣了他。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報告旅長,我們回來了。”
旅長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說。林泰緩緩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開始簡單匯報任務情況,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喉嚨里塞了一塊石頭,無比艱難。“旅長,我們成功摧毀了目標,導彈發射車被全部炸毀。” 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但是…… 但是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有兩名隊員沒能回來。”
說到這里,林泰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想起那兩名隊員的音容笑貌,想起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想起他們為了完成任務而付出的一切。
他仿佛又看到他們在槍林彈雨中沖鋒陷陣的身影,听到他們的吶喊聲和笑聲。他恨自己,恨自己沒能保護好他們,讓他們永遠留在了那片充滿硝煙的土地上。
旅長默默地听著,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他站起身來,走到林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林泰,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戰爭就是這樣殘酷,總會有人做出犧牲。我們不能沉浸在悲痛中,要化悲痛為力量,為那些犧牲的戰友報仇,為了我們的使命繼續戰斗。”
林泰抬起頭,望著旅長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力量。
他擦了擦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旅長!我一定會帶領大家,完成我們的使命,讓那些犧牲的戰友安息!”
從指揮部出來,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每一步都邁得無比沉重。他拖著那具仿佛不屬于自己的疲憊身體,緩緩朝著淋浴間走去。
一路上,基地里熟悉的景象在他眼前模糊閃過,戰友們關切的目光他也無心回應,腦海中全是那兩名沒能歸來的隊員的身影。
終于走進淋浴間,他伸手扭開熱水開關。隨著 “嘩啦” 一聲,熱水如注般傾瀉而下,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那溫度燙得有些灼人,卻似乎也無法驅散他心底的寒意。他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沖刷著自己,混合著身上殘留的血水,一道道殷紅的水流蜿蜒而下,順著排水口緩緩淌走,仿佛在帶走那些慘烈戰斗的痕跡,卻怎麼也帶不走他心中的傷痛。
林泰望著那不斷流走的血水,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緩緩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卻分不清是熱水、淚水還是血水。
這次任務,雖然成功摧毀了目標,可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小隊出發時那一張張朝氣蓬勃、充滿斗志的臉龐,如今大半都已不在。他在心中默默細數著,腦海里依次浮現出那些熟悉的面容,每一個名字的閃過,都像一把鈍刀在他心頭割上一刀。
曾經,他們一起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相互扶持,相互比拼;一起在無數次任務中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結下了比親兄弟還深厚的情誼。
他們一起歡笑過、一起吶喊過,也一起在絕境中咬牙堅持過。可如今,短短一次任務,就有那麼多戰友永遠地留在了那片硝煙彌漫的戰場,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里,林泰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他無力地靠著牆壁,任由熱水繼續沖刷。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和著熱水一起奪眶而出。
他為自己沒能保護好這些朝夕相處的兄弟而深深自責,覺得是自己的指揮失誤,才讓他們陷入險境,才讓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甚至想,如果當時自己能再謹慎一些、再果斷一些,是不是就能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
小隊只剩下不到一半人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犧牲戰友的家人,不知道該如何帶著這殘缺的隊伍繼續前行。未來的任務依然艱巨,可他卻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力量支撐。
但林泰心中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這悲痛之中。他是隊長,是剩下隊員們的主心骨,他必須振作起來。
一夜的輾轉反側,林泰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窗外,天色漸漸破曉,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艱難地擠了進來,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拖著依舊疲憊的身軀朝著指揮部走去。一路上,基地里的氣氛似乎比往日凝重了許多,戰友們投來的目光中,既有敬佩,也有一絲憐憫。
林泰默默低著頭,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那滿是傷痕的心上。
走進指揮部,屋內的氣氛莊重而肅穆。將軍正站在窗前,背對著門,身姿挺拔,像是一尊不可撼動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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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腳步聲,將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沉穩而深邃。林泰趕忙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將軍!”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昨夜未消散的疲憊。
將軍走上前來,臉上帶著一絲欣慰又帶著些許沉重。他從桌上拿起一枚勛章,那勛章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將軍輕輕地將勛章戴在林泰的胸前,動作緩慢而莊重。“林泰,這次任務你們完成得很出色,成功摧毀了敵軍的導彈發射基地,為戰局做出了巨大貢獻。這枚勛章,是對你和你小隊的肯定。” 將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在林泰的心頭。
林泰望著將軍,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枚勛章的分量,可一想到那些為了這次任務而犧牲的戰友,他的內心就充滿了愧疚。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考慮到你們此次損失慘重,也歷經了諸多艱辛,給你們三天的休整時間。好好調整一下,恢復體力和士氣。”
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滿是關切。
林泰再次敬了個禮,“是,將軍!” 可他的心中並沒有因為這三天的休整而感到輕松多少。他知道,短暫的休整之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嚴峻的挑戰。
從指揮部出來,林泰回到了自己的營房。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床鋪上那疊整齊的檔案上。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緩緩走到床邊,伸手拿起那些檔案,一張張地翻閱著。
檔案里是新補充隊員的資料,每一張照片上都是年輕而充滿朝氣的面孔。
他們眼神中透著憧憬和堅定,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戰斗充滿了期待。林泰看著這些年輕的面孔,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他們就像曾經的自己和那些犧牲的戰友一樣,懷揣著滿腔熱血,想要為國家和人民而戰。
可林泰也清楚,戰場是殘酷的,這些年輕的生命隨時都可能面臨危險。
他想起了那些在戰場上倒下的兄弟,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這些新隊員,不讓他們重蹈覆轍。
他輕輕地將檔案放回床上,坐在床邊,望著窗外逐漸明亮的天空,陷入了沉思。明天,他又要帶著這些新隊員上戰場了。
休整的最後一天,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地壓在基地上空,仿佛隨時會落下淚來。林泰獨自一人走向基地後山的墓地,腳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鉛。
他的手中緊緊攥著兩枚冰冷的狗牌,金屬的稜角硌得掌心生疼,卻遠不及心中的刺痛。
後山的墓地靜得可怕,只有風吹過野草的沙沙聲,像是無數亡魂在低語。這里的十字架大多是用木頭臨時搭建的,簡單而粗糙,卻承載著沉甸甸的生命。
林泰走到兩座新立的十字架前,停下了腳步。木頭上用刀刻著犧牲隊員的名字,筆畫深淺不一,顯然是匆忙中完成的 —— 那是他親手刻下的,當時指尖還沾著未干的木屑和血痕。
他緩緩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木頭上的名字,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顫抖。“老張,小李……” 他低聲喚著,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這兩個名字曾在訓練場上呼喊過他,在戰場上信任過他,如今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回應他的呼喚。
林泰將兩枚狗牌掛在十字架的頂端,金屬踫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墓地里格外刺耳。
狗牌上刻著隊員的編號和姓名,邊緣因為長期佩戴而有些磨損,卻依舊清晰可辨。這是他們在人間最後的印記,也是林泰心中永遠的枷鎖。他想起小李總是咧著嘴笑,露出一顆小虎牙;想起老張沉默寡言,卻總在關鍵時刻遞過一梭子彈。這些畫面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每一幀都帶著血色的印記。
掛好狗牌,林泰慢慢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鄭重地舉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他的動作一絲不苟,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冰冷的木頭,而是那些活生生的弟兄。風更大了,吹過墓碑間的野草,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在為逝者哭泣。
草葉拂過他的褲腿,帶來一絲冰涼的濕意,那是晨露,還是淚水?他已經分不清了。
“兄弟,” 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任務完成了,導彈基地炸了…… 可是我沒把你們帶回來。”
這句話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能感覺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 他是隊長,不能在弟兄們的墓前流淚。
風繼續吹著,卷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在空中打著旋。林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放下手臂。
他看著那兩枚在風中輕輕晃動的狗牌,上面的名字在陰雲下顯得格外刺眼。他在心里默默發誓︰“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忘記你們。剩下的路,我會帶著你們的份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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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臂酸痛難忍,林泰才緩緩放下手。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兩座十字架,轉身離開。
床頭櫃上,新任務簡報的牛皮紙袋被晨露洇出一圈深色水痕。林泰拆開信封時,紙張發出輕微的脆響,在這死寂的營房里顯得格外突兀。
簡報上用紅筆圈出的敵軍集結點像一滴凝固的血,標注著距離︰一百公里。他的目光掃過 “敵後偵察” 四個字,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三天休整期里,醫務室的消毒水味、新兵檔案里年輕面孔的笑容、後山墓碑前野草的沙沙聲,此刻都化作胸腔里一塊沉甸甸的鉛。
“隊長,裝備檢查完畢。” 張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刻意壓低的沙啞。他身後跟著幾個新面孔,肩章上的列兵軍餃在微光中泛著生澀的金屬光澤。
蔣小魚拄著拐杖挪進來,腿上的繃帶滲出淡淡血跡,卻硬是把急救包往戰術背心里塞得更緊。
林泰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地圖。展開的軍用地圖上,紅色箭頭與藍色線條犬牙交錯,一百公里外的山谷被鉛筆重重描了三道 —— 那是當年小李和老張犧牲的方向。他的指甲深深掐進地圖邊緣,在 “敵軍集結點” 的字樣上留下月牙形的壓痕。新隊員李陽好奇地探頭,卻被何晨光輕輕拽了一下袖子 —— 老隊員們都知道,隊長每次看地圖時,眉心那道豎紋會深得能夾死蚊子。
“這次任務,只帶必要裝備。” 林泰終于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張沖,你的機槍拆成零件,藏進背包夾層。”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新隊員王虎緊握的步槍,“子彈只帶基數的三分之二,多裝淨水片和壓縮餅干。”
營房里只有裝備踫撞的輕響。林泰將指南針掛在脖子上,玻璃表面映出他眼底未消的血絲。戰術背心的每個口袋都被他反復拍打︰地圖在左胸內側,防水火柴在右側夾層,匕首插進靴筒時,刀鞘與金屬扣摩擦出冷光。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後山掛狗牌時,風把十字架上的繩子吹得嘩嘩響,像極了此刻新隊員們緊張的心跳聲。
“隊長,” 新兵李陽突然舉手,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一百公里…… 要走多久?”
林泰系緊戰術腰帶的動作頓了頓。他想起五年前第一次執行敵後任務,也是這樣的凌晨,老隊長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子,記住,每走一公里,就當給身後的人多鋪一寸安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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