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知道小蘿莉的身份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的時候,林老爺整個面相都變得慈祥了起來,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小丫鬟和成大;“快給大師們看座。”
成大點點頭上前兩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來到小蘿莉的身邊為她拉開林老爺左下角第一個椅子“大師,您請。”
小蘿莉在听見林老爺的說辭的時候確實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的記起自己進來的身份好像就是什麼會元明鑒家的傳承人。
她看著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林老爺和自己位置的距離,在短暫懷疑林老爺說話會不會噴唾沫星子到自己身邊之後,她果斷搬開自己落座隔了一個桌子旁邊的椅子叫住去門邊的顧辭。
“喂,你坐我旁邊。”
“我嗎?”
顧辭一開始並沒有想到小蘿莉叫的是自己,當周圍的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詫異的回頭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小蘿莉,她歪了歪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有些不耐煩的小蘿莉推過去。
小蘿莉順手將自己的玩偶放在桌子上將顧辭推過來,“叫你過來就過來嘛,這里隔得近讓你听的更清楚一些。”
將顧辭推到指定位置之後小蘿莉才美滋滋的拿起自己的玩偶坐到顧辭的旁邊,注意到她的視線還看著自己,小蘿莉挑了挑眉回看顧辭︰“怎麼?感動了?”
顧辭眨了眨眼楮剛想開口就被小蘿莉打斷,她擺擺手“不用客氣,照顧老弱病殘是我應該做的,誰叫我是一個品德美好的人呢。”
顧辭本來想說她其實沒有那麼耳背來著,但是看著小蘿莉抱著玩偶晃蕩著雙腿的樣子說了聲謝謝,不知道是顧辭的錯覺還是什麼,她感覺小蘿莉的心情很美好的樣子,她雖然扭過臉沒有讓人看見但是就是能感覺出來。
林老爺並不理會下面這場孩子般的鬧劇,看著眾人都落座了他才示意丫鬟們把準備的茶點端上來,除了一杯茶外旁邊還有幾碟子糕點和水果,小蘿莉的茶點看上去格外豐富,除了新鮮的水果外還有好幾樣干果。
顧辭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杯端起來用茶蓋撇了撇浮沫,里面的茶湯很漂亮,細小的嫩葉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樣鋪滿了整個杯底。
隔著茶杯都覺得燙,顧辭將茶杯放到旁邊,順手將茶蓋斜著蓋上一半等著茶稍微晾涼。
看著大家的茶點都上來了林老爺才清了清嗓子。
“今日大家都是有緣相聚在一起,此番請各位大師在寒舍小住幾天只為一事,大家都知道在長生鎮里我林府是鎮上的富豪,鄙人承蒙祖上庇護,從我父親手里接過碌碌一生也只能守著這偌大的家業坐吃山空。“
林老爺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看著玩家臉上終于有了其他的表情。
“雖然是祖上基業不愁吃喝,但是子嗣問題才是我家族最擔心的問題,從我祖父開始發家的時候我們家里的人就像是遭受了什麼詛咒一樣,子嗣開始單薄了起來。
我祖父還好有兩位兄弟相互扶持,但是隨著家業的增大,年齡的增長,我的祖父在他四十歲的時候才誕下子嗣,後面也是一樣,我的父親也是差不多時候才勉強生下我,若說一脈單傳也還算好,家族中至少有一個傳承,但是也不知為何到我兒這一代就……“
林老爺說著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格外孱弱”
林老爺說的含蓄,他很想說自己的兒子十幾歲了卻病弱的跟一朵花兒似的,明明自己和姨太太身體很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旁邊的成大看著自己老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為他接過了話題。
“少爺從小身體就弱,但是好在聰慧,只是後面像是招惹了不好的東西後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現在更是木訥,平時連他的院子都不大愛出了。”
听見他們這番話玩家們沉思了一下,那個女大模樣的女孩問出了自己的問題︰“除了小少爺之外還有其他的子嗣嗎?”
林老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他順著說話的聲音看過去,看到那個說法玩家眼里只有單純的疑惑,並沒有其他刻意的意思後將茶杯放下。
“大師說笑了,除了我兒耀祖外,我還有十六個女兒。”
“十六個?!”
旁邊的男玩家正在吃花生,听見林老爺這個話有些詫異“這叫子嗣單薄?”
林老爺听見這個話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成大也看著男玩家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副很詫異的樣子,他看著自家老爺的臉色後上前為男玩家斟茶打斷了他繼續發言,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麼。
男玩家也注意到了這尷尬的氣氛,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也覺得自己剛才太快說出口了。
可不是嘛,像這種家庭里面的孩子,男孩多才算子嗣,若是男丁稀少肯定就是稀薄。
就拿現代的家庭說,多少的家庭生了一個女兒之後還會想著懷二胎想湊個‘好’字,若是第二胎是女孩子還會有第三胎,但是若是第一胎是男孩的話,就會想著一個兒子花費的精力太多,不會想著要二胎,就算是要第二胎也會想著順其自然,而不是迫切的想要一個女兒而不斷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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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的家庭不是這樣,但是這種思想的家庭會少嗎?
男玩家承認不少家庭覺得兒女都一樣,但是對比起當時他生活的時代來說真的太少太少。
誰又能保證那些口是心非的家庭不會嘴上說著一樣,但是實際行動不一樣呢?
他知道的一兒一女的家庭其實並不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而是女鬼鬼鬼鬼鬼兒,只是這里的沒有約束,肯定是希望兒子越來越多的好。
這樣想著他歉意的笑了笑,繼續用吃果干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
短暫的尷尬之後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林老爺的目光落到那個男玩家的身上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一直注意自己老爺表情的成大看到了也跟著看了過去然後淡淡的搖了搖頭。
林老爺掃視了一下那位玩家,雖然覺得他沒有禮貌,但是總歸是自己請來的客人,自己再怎麼樣也要大度點,不然他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平復好心情,林老爺才繼續︰
“因為耀祖的情況,之前也請過不少的大師來看,但是都沒有成效反而越來越嚴重,之前只是會發呆,不愛說話,後來眼神就開始呆滯,望著一個地方就一直看著,別人不管說什麼他總是一副呆愣的模樣,後來是忽然就尖叫,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為此他本來瘦弱的身體就更加消瘦……”
林老爺說起這個事情也是覺得無比頭痛,他現在老了,身子越來越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沒有了,可是耀祖這個樣子他怎麼能放心的下呢。
顧辭認真的听著思索著其中的關鍵,正好說了這麼久她也想嘗嘗這林府的茶是什麼味道,當她的手伸出去觸踫到茶杯時忽然愣住了,她的視線跟著挪過去看到茶蓋將茶杯蓋的嚴嚴實實。
她記錯了?
顧辭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她分明記得自己沒有蓋嚴實,難道是茶蓋滑下去了?
顧辭想了想也沒有糾結,可能就是自己沒有放好位置導致茶蓋滑下去也說不定,顧辭揭開茶蓋能看到里面的茶湯清亮誘人,零星幾片茶葉靜靜的沉在杯子底部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這不是她的杯子。
顧辭的視線落到了小蘿莉手里捧著的茶杯思考著她拿錯的可能性有多大,畢竟林府東西都一樣,小姑娘一直在旁邊吃東西她也就沒有管。
像是注意到顧辭的視線,小姑娘回頭看了顧辭一眼撇撇嘴巴“看著就淡,說不定喝起來也沒有味就跟你換了一下,放心,我沒有喝。”
說完小姑娘就不再理會她。
顧辭看著那杯沒有動過的茶杯,淺淡的茶沫還在杯蓋與茶壁的中間,看上去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開過的樣子,但是沒有打開的人會覺得茶淡?
顧辭簡單的吹了吹之後小抿了一口,這種偏燙只有一點點茶味的口感是顧辭最喜歡的之一,以前是因為茶葉稀少只能反復泡水喝,之後是喜歡這種味道。
看見顧辭端起茶杯沒有說什麼,本來有些忐忑的少女也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她兩只手捧著溫熱的茶杯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在唱歌,這種內心的愉悅讓她听不清林老爺或者是其他人講的話,直到成大說要帶著他們出去她才反應過來結束了。
後面的內容沒有听見雖然可惜,但是換來的好心情是所有內容都無法比擬的。
現在的少女對著所有人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對著上前的成大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樣,成大將顧辭推出去交給小巧對著各位玩家彎腰︰
“老爺身體不好,接下來就由我帶領著各位大師去府中逛一逛。”
成大在前面走著為他們帶路,林老爺雖然說了不少,但是也只關乎自己的孩子,旁的在多也沒有說,而且林老爺說了陣子就咳嗽的不停讓玩家們去問管家,自己由小丫鬟帶著休息去了。
林府確實大,他們走了很久。
當然這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來過覺得陌生的原因。
“成管家,听說府上十六位千金,嫁出去了好幾位,也不知道這幾位千金嫁到哪里了。”
顧辭覺得這路上有些沉默了,她開口一邊欣賞林府的景致一邊問著成大,成大听見客人問自己腳步放慢了些,他笑了笑微微轉身,半倒退著走。
“不瞞大師說,這些小姐里面只有年齡大些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六小姐嫁出去了,至于五小姐則是已經定親,只等那定親人家的少爺留洋求學回來就成婚,只是五小姐也等了兩年那家少爺還沒有回來,听說那少爺不知道是還要讀兩年還是三年,總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成大想著還加了一句“那與五小姐家定親的人家姓陳,說起來,那陳家也是會元人家,溪大師應該是知道的。”
成大莫名的點到小蘿莉讓小蘿莉也覺得莫名其妙,她瞟了一眼成大不屑的笑了笑,
“什麼貓兒狗兒的都要我知道嗎?再說了,姓陳的人家那麼多誰又有閑心關注他是不是訂婚了,訂的是哪戶人家,你要是這麼閑的話,你就趴在人家床頭兩只眼楮盯著他們家仔細觀察,最好把他們晚上起幾次夜都觀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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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莉本來在想事情,但是被成大一打斷忽然就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了,本來有些好心情被打斷,小蘿莉煩躁的心一下子就起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成大抬起手給了自己響亮的幾下“是小人魯莽了,溪大師見諒。”
見到成大這卑躬屈膝的樣子小蘿莉有些煩躁,“我又沒說什麼,算了,別折磨自己了趕快帶路。”
听見小蘿莉這話,成大連連點頭“大師們這邊請。”
牛呀!
旁邊的玩家看見小蘿莉這個操作默默的豎起大拇指,臉上也浮現起佩服。
第一個敢跟府上老爺提要求,懟管家的勇士,他們佩服!
“對了,那是誰?“
走過不少的路口,小蘿莉眼見的發現在一處小花園里站著一個身姿縴細,望著池面荷花發呆的身影。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小蘿莉吸引,他們四處打量著才在旁邊牆壁擋住的小花園中看到一個側對他們,穿著一個粉米色長裙的女子,那女子雖然是側對,但是能看到她稚嫩的臉龐帶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憂愁。
小蘿莉看著那女子微微皺眉,“這是你們府上的小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荷塘邊?”
雖然那荷塘不大,但是誰知道里面有多深?而且她一個人站在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沒有人跟著也不怕出事。
看見園中的女子成大了然,他解釋︰
“這並非是府上的小姐,而是老爺的十八姨太,前些日子滑了胎所以看著沒有精氣神,老爺憐惜十八姨太就讓她在府中逛逛,不要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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