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紛紛贊嘆之際,梟梟突然松開了手中的書和寶劍,小身子一扭,朝著桌邊爬去。
“哎喲,大皇子當心!”俞氏急忙上前,想將他抱回來。
可梟梟動作極快,小手一伸,竟抓住了晏時敘腰間的——龍佩!
上頭雕刻著龍紋,只有皇帝或太子才能佩戴。
誰也沒想到大皇子突然有這樣的動作。
全場霎時寂靜。
溫梨兒心頭一跳,下意識看向晏時敘。
帝王的龍佩、玉璽、私印、虎符等物,皆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縱然是抓周嬉戲,可若傳出去,難免會有人借題發揮。
溫梨兒上前,拿了之前梟梟最先抓到的寶劍誘惑他,想讓他松手。
梟梟看了又看,猶猶豫豫的伸手過來,將小手搭在寶劍上,可抓著龍佩的另一只小手卻還是不願意放開。
溫梨兒只能拿了另一本書去吸引他的注意,梟梟搖晃著著小腦袋,依舊不松手。
溫梨兒急的不行,連續拿了好些物件在他面前晃。
可這小家伙,今日執著得很,溫梨兒以失敗告終。
她都想直接上手去扒開梟梟的小爪子了。
但她要是直接扒開和梟梟主動放開的寓意能一樣嗎……
小家伙還在那里‘爹爹、爹爹’的叫,顯然是很想要。
溫梨兒感覺一道幾乎能殺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再有就是其他各種打量的目光。
她沒有去看,只小心翼翼查看晏時敘的神色。
就見他眸色微深,忽而朗聲一笑,伸手將梟梟高高舉起。
“梟梟想要,父皇便送給你如何?”
滿殿俱靜……
當大家看到皇上將腰間的龍佩解下來遞給大皇子後,一個個面色驟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上首的謝甄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連開口的話都已經失聲。
“陛下,這于理不合!”
這一刻,她的著急和怒意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也能理解,畢竟她才是中宮皇後,還育有嫡子……
皇上這一舉動,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打她的臉。
晏時敘回視謝甄容的目光,笑道︰“一塊玉佩而已,有何于理不合的?朕那里還有不少。”
他語氣輕松,仿佛只是一個寵愛兒子的父親。
說著,他看向永泰道︰“再去拿一塊來,送給二皇子。哥哥有了,弟弟也不能沒有。”
“是……”永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快步去了紫宸殿。
很快,他就回來了,拿來了兩塊龍佩。
一塊重新給晏時敘系上,另一塊遞到了二皇子晏刑知的手中。
小孩子哪里能知道這龍佩的寓意,抓著看了兩眼就要扔。
謝甄容死死握著兒子的小手,防止他真的將龍佩扔出去。
再抬頭看向溫梨兒時,眼中的敵意根本掩飾不住。
溫梨兒心累,她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梟梟此時還趴在晏時敘的懷里,小手把玩著龍佩,小臉樂開了花。
……
抓周禮結束後,賓客散去。
溫梨兒一回到碧璽宮,立馬讓人找來個錦盒。
趁梟梟昏昏沉沉要睡時,將龍佩從他手中偷偷順走裝盒里,又讓人送去了紫宸殿。
結果永泰親自同送玉佩的宮人來了,龍佩也原原本本的送了回來。
“娘娘,皇上說了,此物是他送給大皇子的生辰禮物,送出去的禮物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溫梨兒沉默良久,還是將龍佩給收了。
就在她思考著能不能將今日之事就此揭過時,青竹進來稟道︰“主子,鐘嬤嬤送來了太皇太後的賞賜。”
溫梨兒疑惑,太皇太後今早不就已經讓人送來了梟梟的周歲禮嗎?
“將人請進來。”
鐘嬤嬤跟著青竹進了正殿,帶來幾樣當季不容易吃到的水果。
鐘嬤嬤作為太皇太後的貼身嬤嬤,最是得臉。
這種小事,完全不需要她親自送過來的。
溫梨兒讓人上好茶,又上了幾盤點心,招呼著鐘嬤嬤吃點。
鐘嬤嬤樂呵呵的坐了下來,和她嘮起了家常。
鐘嬤嬤一開口,溫梨兒頓住。
所以,那一夜,在柔福殿和二皇子奶娘說話的,就是鐘嬤嬤?
怪不得聲音那般熟悉,只是當時沒想起來。
也難怪能輕易許下讓一個奶娘出宮的承諾。
今日在梟梟的周歲禮上,她有注意到,二皇子身旁的奶娘,確實不是之前那個譚紅了。
當然,溫梨兒不可能問鐘嬤嬤這事。
在皇宮這種地方,親屬之間相互幫扶也沒啥奇怪的。
且她也不是那種好奇心強的性子,譚紅為何非要離開皇宮,她也完全沒有探究的欲望。
結果,下一瞬,溫梨兒就因鐘嬤嬤的話不得不探究了。
鐘嬤嬤問︰“貴妃娘娘,老奴听說,大皇子身邊,一個副乳母得了花葘,被送出了皇宮?”
溫梨兒一愣,原來鐘嬤嬤今日是有事而來。
前幾日,梟梟身邊一位姓高的副乳母,確實得了花葘。
以前從未得過,發病突然。
可不論是何種原因,即使不算大毛病,也絕對不能再喂養皇子了。
溫梨兒就將此事稟明了皇後,並給了高乳母一筆銀子,放她出了宮。
鐘嬤嬤知道此事倒是也不奇怪,估計是皇後去同太皇太後和太後稟了。
溫梨兒點頭︰“確實有此事,勞煩鐘嬤嬤關心了。”
鐘嬤嬤嘿嘿笑道︰“不勞煩……不勞煩……不瞞貴妃娘娘,老奴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
溫梨兒心里想著,先說了乳母,又說有事相求。
不會是……想讓譚紅來她的宮里吧?
不應該啊,譚紅不是想出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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