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太子來了,溫梨兒眸光微亮,忙站起了身。
“殿下,您怎麼過來了啊?傷可是好全了?”
她扶著大肚子上前,上下打量他。
晏時敘听她問起自己的傷,假意斥她。
“你還知道關心孤的傷?孤三日前便受傷了,你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孤!”
這話說的,飽含了委屈。
溫梨兒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臉,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
她笑嘻嘻的為他解開了滿是雪花的大氅,遞給了一旁的青竹。
又吩咐青梅去打一盆熱水來。
她要為殿下擦擦。
這天寒地凍的,本來就受了傷。
要是再染上風寒,如何是好。
接著,她又吩咐丁香和茉莉去膳房傳些帶湯的熱菜來。
殿下這個時辰過來,定然是還未用過晚膳的。
晏時敘原本是真有些委屈的,可見著她一連串的吩咐下來。
他心頭微暖,張開手臂將人輕輕摟入了懷中。
這一個月忙的腳不沾地,他都沒有來看她。
這小傻子,還尋思著為他省錢呢。
後頭的永泰和張司成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長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果然,溫奉儀就是一朵乖巧又溫柔的解語花。
殿下難過時,就需要她。
……
膳房這邊。
李御廚得知太子要在溫奉儀殿里用膳,要吃帶湯的熱菜。
他樂呵呵的去將那鍋正用小火煨著的羊肉給端了下來。
雖說溫奉儀現在要控制食量,很少在晚膳過後再來膳房傳吃食了。
但李御廚一直奉行有備無患。
不事先準備些,要是溫奉儀突然就想吃了呢?
到時候再匆匆忙忙去做,手忙腳亂的,就容易出錯。
燒制一些準備著,準沒錯。
且這冰天雪地的,吃上一口羊鍋子不知道有多爽快。
伺候了溫奉儀這麼幾個月,他算是將人在吃食上的喜好都摸了個透。
李御廚吩咐幫廚將其他幾個菜裝起來,讓丁香和茉莉提著。
至于那鍋羊肉,兩個小姑娘家家的哪里端的動。
而且,一不小心就得被燙著。
李御廚親自端了那羊鍋子,隨丁香和茉莉一起送去了膳廳。
當揭開蓋子的那一瞬間,熱氣裹挾著羊肉的香氣撲鼻而來。
溫梨兒自然也跟著過來了。
她看著銅鍋中炖得酥爛卻沒有散形,還泛著琥珀色的一塊塊羊肉,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她不應該跟著來的啊。
她好想吃,但她得忍住。
一刻鐘後……
溫梨兒化身小狗狗,不停湊到銅鍋前聞一聞羊肉的香味。
那眼楮里真的是泛著幽幽綠光。
晏時敘見這模樣實在可憐,便拿了一只小碗,給她夾了一塊羊肉。
溫梨兒又捧著碗,湊到鼻子下聞,就是不吃。
這模樣著實和太安公主養的那只雪寶兒極像。
晏時敘強忍住笑意道︰“吃一塊也沒事,吃吧。”
溫梨兒堅定搖頭,放下了碗。
“妾身要是吃了一塊,就會忍不住想吃第二塊、第三塊……那樣太煎熬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沒吃。”
晏時敘挑眉,作勢要將那塊羊肉夾到自己碗里。
“真的不吃?”
溫梨兒的眼楮隨著那塊羊肉游移。
“妾身不吃,妾身今日吃的,已經達到何院判說的量了。”
晏時敘可惜的搖了搖腦袋,將那塊羊肉送入了自己嘴中。
他還壞心眼的慢慢咀嚼,做出一副真好吃的模樣。
溫梨兒瞪他。
晏時敘心想,這小奉儀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等用完膳,晏時敘隨著溫梨兒來到了大殿中,繼續欣賞那些孩子的衣物。
他隨手拿起一雙虎頭鞋,也用自己的手指探進去,丈量鞋子的尺寸。
“這鞋子確實挺小的。”
溫梨兒一愣,想到自己之前和秦嬤嬤的對話。
殿下應該是听到了。
她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見他沒有反對,放心了。
繡娘的手藝是真的極好。
不說這鞋子的款式和造型。
就鞋幫兩側繡的紋樣都活靈活現,繡法精湛。
溫梨兒伸手觸摸鞋面上的紋樣,夸贊道︰
“這繡娘的手藝是真的好,比妾身做的好看多了。”
這段時間,她可是頂著秦嬤嬤的不滿,給孩子做了兩套小衣裳和兩雙鞋勒。
就是做的有些偏大了。
晏時敘原本帶笑的嘴角立馬平了。
他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那模樣顯然是極其不滿。
溫梨兒這一刻福至心靈,竟然很快就明白了殿下在想什麼。
她老實甩鍋︰“妾身是想給殿下做幾身里衣的,但秦嬤嬤說懷孕的女人不能動針線,不然孩子生下來會變成兔唇。”
晏時敘不滿的看了秦嬤嬤一眼。
說的什麼東西,嚇著了他的兒子怎麼辦?
秦嬤嬤真的是要跪了,主子沒事提自己做甚啊?
她囁嚅道︰“等主子生下皇孫後,就可以為殿下做里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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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兒在一旁點頭︰“到時我給殿下多做幾身。”
晏時敘聞言,嘴角重新勾了起來。
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溫聲道︰“不急,等坐完月子再做。”
溫梨兒點頭。
他們二人在這邊你儂我儂。
誰都不知道,瑤華殿正殿那邊,楊𢝵鶖繕毽薵爬芋@卸 誄痢 br />
她立在窗前,看著東殿那邊的方向,眼中滿是瘋狂和嗜血。
憑什麼!
憑什麼殿下這般寵愛那個賤人!
即使受了傷,還忍不住往賤人那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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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月亮,爹娘絕不會只給星星。
她從小驕傲自己的出身,驕傲自己的樣貌。
這世間除了公主郡主,沒有其他姑娘比她更尊貴了。
以尚書府百年世家的門楣,她做太子妃都做得!
可她卻只做了這東宮里一個位分最低等的奉儀。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都被人踩在了泥地里,狠狠碾壓。
兩年的時間了,她無寵無子,更無望擢升。
要是其他幾個奉儀也是如此便罷了。
可憑什麼她溫梨兒就是一個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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