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騎著摩托車直奔新城，到街上一陣晃蕩，就在他不知道帶韓瘋子去哪瀟灑的時候，轉角看到一個程亮的大光頭。
“陳凱？”
陳凱、斗雞眼、歪嘴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十目相對。
“張大哥！”
張建國一個剎車，嘎吱一聲停在三人的面前，看著陳凱三人的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皺眉問道︰
“陳凱，你咋回事？又被人給捶了？”
陳凱腦瓜子不清楚、歪嘴說話不清楚，斗雞眼便說道︰
“建國哥，都是劉威那個王八蛋，讓咱們去踢場子，騙我們說對方就兩三個人。結果一去，就發現三個人干人家二十多個，被人一頓錘啊！”
“咋的？因為上次那事兒給你們穿小鞋唄？”
“嗯啊，劉威明里暗里說要把咱們三榨干，從咱們三身上把吉普車的錢掙回來！”
“不是，你們仨就是干一輩子，也掙不回來一輛吉普車啊？”
陳凱三人一听，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可不是咋的，說是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欺人太甚，走，領我們去看看！”
韓瘋子一听就擼起袖子，興奮的說道︰
“走，去干干！”
張建國︰？？？
五人浩浩蕩蕩道朝劉威的老巢一家澡堂子走過去。
此時，劉威正帶著二十來個小兄弟在澡堂里泡澡。
“大哥，冬天你為啥不讓我們泡？夏天讓我們可勁泡？”
劉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說道︰
“冬天？冬天不是有客人嗎？不得賺錢嗎？”
“你真是我們的好大哥！”
“別扯那些沒用的，陳凱他們仨回來沒？”
“還沒回來。大哥，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把他們直接趕出去，還留在咱們這干哈？要不是他們仨帶咱們去紅星公社天上人間飯館吃飯，咱們出門就有吉普車坐！”
劉威拿起脖子上的毛巾，甩到小弟的大臉上，低聲喝道︰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明白個啥？兩個肩膀上頂著尿壺！我把他們趕走了，那吉普車的錢誰給我掙回來？
他們三雖然虎，但是干起仗來是把好手。要是把他們趕走了，還能指望你們幾個去打仗？一天天就知道泡澡！”
劉威說完便仰頭靠在水池邊上，臉上還蒙了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
“媽的，等老子東山再起的那天，指定要把張建國和什麼狗屁天上人間砸個稀巴爛！草！”
就在他閉上眼楮，準備享受一個慵懶的午覺時，耳旁響起小弟的聲音。
“大哥，陳凱他們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兩個人。”
“回來了？呵呵，我就說這三個貨留著有用嘛，三個人能沖進二十多個人的場子，還能全身而退，難得啊！讓他們在門口等著，我睡醒了再招跟他們聊。”
“大哥，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太願意等……”
“不太願意听？反了天了！讓他們等！”
“行吧……”
“等等，把他們仨給我捶一頓，媽的，敢跟老子討價還價，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劉威扯了扯臉上的熱毛巾，閉上眼楮，繼續享受氤氳的霧氣。
當∼ 當∼
一聲聲拳腳到肉的聲音傳進劉威的耳朵，而且越來越近。
“呵呵，干得漂亮，給他們仨留一條命就行，斷手斷腳都沒關系，往死里揍！”
而此時劉威絲毫沒有發覺，原本鬧哄哄的澡堂變得安靜無比。
而他的身邊圍著張建國、韓瘋子、陳凱、斗雞眼和歪嘴五人。
張建國指了指臉上蒙著毛巾的劉威，比了個撒尿的姿勢。
歪嘴打了個口型︰我上火，尿黃，我來！
歪嘴解開褲帶，一條黃的跟啤酒一般的水柱朝劉威的臉上滋過去。
瞬間一股騷臭味傳來。
“草，什麼味道！”
劉威扯開毛巾，摸了一把臉，眼楮被尿素味燻的睜不開。
等他費盡全力睜開，卻發現一個鳥正在眼前。
“草，什麼逼玩意！”
劉威一個翻身，進了水池，盯著叉腰冷笑的張建國五人。
“張建國，怎麼是你……”
“呵呵，你不是要把我砸個稀巴爛嗎？來，我送上門，來吧！”
劉威再一看澡堂之內的小兄弟個個都面朝牆壁，便知道大勢已去。
“張大哥，剛剛我是吹牛逼呢，過過嘴癮，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
“行啊，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的這三個兄弟可沒少挨你收拾啊？陳凱，你們三新仇舊恨一起報，這些不長眼的小蝦米誰要是上前阻攔，老子一拳一個！”
“好 ！”
陳凱三人衣服都沒脫，撲通撲通跳進澡池子里，嗚嗚渣渣的朝劉威撲過去。
“哎喲，別他媽打臉！”
“打死人了，三位爺爺！”
不到三分鐘，澡池子里的水變成淺紅色，劉威趴在池子邊奄奄一息。
“陳凱，機會給你們了，你們仨能不能立得住，就看你們自個！”
陳凱點點頭，一把扯掉濕漉漉的上衣，露出一身肥膘。
“兄弟們，從今天開始我跟劉威一刀兩斷，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大道。你們要是看得起我陳凱、信得過我陳凱，就跟我混，保證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喝的！”
這幫小弟面面相覷。
陳凱本來就很能打，屬于雙花紅棍，再加上這個實力不詳的張建國，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只是混社會靠的不只是拳頭，還要講道義。
此時，斗雞眼站了出來，說道︰
“兄弟們，凱哥的性格大家也知道，不被欺負急了，肯定不會紅臉，更不可能以下犯上。說到底是他劉威不當人在先，我們三兄弟揭竿而起在後，怨不得我們！”
“兄弟們，你們跟劉威的時候比我們三兄弟長，這個壞種是什麼貨色你們更清楚。今天你們誰要是願意跟我們三兄弟自立門戶，上前給這癟犢子一巴掌，就算是投名狀！”
澡堂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就在陳凱三人泄氣的時候，一道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一個精瘦的小伙躍出水面，一巴掌扇到劉威的臉上。
“操你媽，還想捅老子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