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他為了彌補過錯，就拼命的去找那幅畫，不過找了好幾年，當初的收畫的販子早就跑了。”
那時候肯定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攝像頭，人海茫茫，要是能找到才奇怪。
“後來呢？就這麼完了？”
“你在質疑一個守墓家族的專業性。”
“你展開說說？”
韓瘋子揚起脖子，45度看著藍天，盡量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爹就尋思不能就這麼算了，就把我送去學分金定穴、茅山之術、御嶺搬山等等。”
“啥玩意？那你這學的挺雜啊？合著各個門派都是你的宗門？咋的，你爹還真的指望你把墓地找出來？”
“沒錯，我學成歸來之後，就貓在大窩嶺里找，一直找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頭緒。”
張建國瞪大了眼楮，這不是妥妥的父債子償嗎？
而且還是拿一輩子去償還？
“不是，你學成過來多少歲？”
“8歲靈竅初開就上了茅山，20歲下山趁自己年輕有勁兒就去拜師學了御嶺搬山，36歲又學了分金定穴……”
張建國愣住了。
茅山術、御嶺搬山之術、分金定穴，這三樣就算是學通了一樣，那也是威震百里的大人物。
韓瘋子竟然能學通三樣？
“不是，那你那你多少歲正式出師的？”
“恕我愚鈍，四十歲的時候才正式下山。”
張建國算了算，這韓瘋子在大窩嶺最起碼晃蕩了三四十年。
“沒有任何頭緒？”
“有，但是不多，嚴格來說就是沒有。最開始的時候是我跟我爹一起進山找，到後來就是我一個人上山。”
張建國真是服了，這一家人也太不靠譜了。
但是他怎麼感覺這是韓瘋子他爹有意而為之。
寧願用他們這兩段的名譽，徹底斷了韓家的執念。
“老韓，那你現在啥意思？跟我嘮這麼半天，又把青銅圓盤送到我手上，難不成是想拉我入伙吧？”
“嘿嘿，沒錯，我听說你能讓小黑耗子復活得事兒，如果不出我所料，這是茅山的傀儡術。後來我就多方調查你，發現你還算是個好人。”
張建國擺擺手，一來就給他發好人卡，這是要鬧哪樣？不會是想白嫖他吧？
“別，這年頭好人不好當，我還是當個壞人吧。你既然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是個生意人，而且是一毛不拔的生意人。
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屬于睚眥必報，不報睡不著覺的那種。”
韓瘋子一听就樂了。
“他們壞你道心，你不報仇就道心不穩，可以理解。”
張建國無語，論找借口這塊，他是師父。
“那我不是什麼茅山道士，幫不上你什麼忙。”
“別演了，就算你不是茅山道士，那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人，不然你能看出青銅圓盤的不凡之處，還能找上門？而且小黑耗子怎麼復活的？”
見韓瘋子一口咬定他有本事，他也不解釋，換了個思路說道︰
“老韓，這大窩嶺每天都靜悄悄，要是你們家古墓被盜了，那指定又不小動靜，所以目前還很安全，你這麼執著把它找出來是為啥呢？”
“唉，其實這麼多年我也看明白了。人死了就是一捧黃土，無論生前是王侯將相還是泥腿子，都一個鳥樣。
人一死，過了成百上千年，誰知道你是誰啊？”
“對啊，你這麼想就對了，這墓也沒啥好守的。你們這家子算是毀了，老韓，收手吧！”
韓瘋子白了一眼張建國，說道︰
“不行，我必須得鬧清楚這麼多年我們韓家世代守護的金代古墓是什麼模樣？還有，為什麼我找不到！”
張建國的腦子抽了抽，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
突然之間他如遭雷擊，瞠目結舌。
“不是，你是要盜墓啊？而且還要盜自家看守的古墓？”
“唉，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就有失偏頗。啥叫盜墓？自己家的墓，那是去看看，又不往外拿，能叫盜墓？”
“呃，那你就去看看？不往外拿？”
“沒錯。”
張建國白眼一翻。
只看不拿，那不是折磨人嘛？
看完了心更癢。
“那你帶著我干嘛？進去看個熱鬧啊？我閑著蛋疼，跟你進去溜達，閑的沒事吧？”
“不是，我年紀一大把，又沒個子孫後代，我肯定不往外拿。但是你要是往外拿我也攔不住，是不？”
張建國一听，上帝給他關上了一扇門，必定給他炸開了一堵牆啊？
不過這韓瘋子神神叨叨，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也不知道說話準不準成？
別到頭來就是一場陰謀。
“咳咳，老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金代古墓的守墓人，要跟我合作，那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守墓人？萬一你老小子不是啥好人，就等我進入古墓黑吃黑？”
韓瘋子一听就不樂意了。
“張建國，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你想想，要是我想黑吃黑，直接找你合作就完了，還至于給你送一個青銅圓盤嗎？”
“那可說不準，天黑路滑、人心復雜，萬一你是抱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心態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那我也不至于用價值連城的上古圓盤去套吧？”
“上古圓盤？啥意思？這圓盤不是金代的嗎？”
韓瘋子像是看鄉巴佬一樣看著張建國，頗有幾分驕傲和得意的說道︰
“金代？金代的東西雖然是寶貝，但是要說價值連城那肯定有些夸張。但是我們韓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青銅圓盤，絕對可以對得起價值連城這四個字。
你表面看起來它是個青銅圓盤，不過是有一些奇怪的符文，但真要是參透其中的奧秘，那整個世界將為之瘋狂！”
張建國將信將疑。
“真的？沒誆我吧？”
“誆你干哈！不信你隨便找個專家看一眼，這東西絕對在五代十國之前！”
“行吧，但是這也只能證明你下了血本，這樣吧，你要是能拿出你世代都是守墓人的證據，我興許能信你一分。”
“我早有準備，你就瞧好吧！”
韓瘋子說完便從身後的布袋里掏出一個紅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