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頓時覺得不對勁,眼神一凝,準備一個後撤步。
結果身體卻不受腦子控制,心口一陣冰涼。
“怎麼樣?老頭子的刀法還可以吧,是不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二哥看著劉德勝詭異的笑容,低頭一看,一把尖刀插在心口。
瞬間刺痛彌漫全身。
“你……你是誰……”
“劉德勝,劉華強和劉華北的爹,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二哥心如死灰。
上次劉德勝襲擊陳永強的時候,他不在現場,所以事後雖然听說過劉德勝的名字,但從未見過真人。
沒想到這生死仇敵就在眼前。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也做個明白鬼,下去吧!”
劉德勝說完便將尖刀的刀把一轉,二哥翻了一個白眼,倒在地上。
料理完二哥,他便將其背包扣下,然後又將其尸體拉到一旁的小樹林里。
劉德勝自從襲擊失敗後,便一直暗中潛伏,尋找機會下手。
但每次陳永強出門都前呼後擁,二哥、剛子、大奎和二喜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動手。
機緣巧合之下,他再次遇見林朝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朝陽和劉德勝是老相識。
他在做公社書記的時候,劉德勝還當過生產隊長,算是認識。
在林朝陽得知劉德勝準備暗殺陳永強的時候,他便動了拉攏之心。
林朝陽的性格極為謹慎,生怕自己的小弟已經被陳永強拉攏腐蝕,所以挑人也很小心。
而劉德勝作為陳永強的生死仇敵,矛盾沒有緩和之地,當他還缺一人下溶洞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想到劉德勝。
而劉德勝也似乎看到了下手的絕佳機會,甚至還可以收點利息,于是便一拍即合。
不過林朝陽反復跟劉德勝強調,在撕破臉之前不能下手,而黃金到手之後,他便不再過問與陳永強之間的矛盾。
言下之意是事成之後,劉德勝可以對陳永強下手,但是不能給他惹麻煩。
不過劉德勝是半截身子埋入黃土的人,哪還會听林朝陽的話。
表面唯唯諾諾,實際上重拳出擊。
就在他們下溶洞沒多久,他便準備找機會干掉二哥,然後再進洞,把陳永強干死。
等劉德勝把二哥的尸體處理好後,便將子彈、彈夾裝到背包中,見四下無人之後,便順著繩子溜進去。
而一旁的劉國棟和沈萬三也蠢蠢欲動。
“劉主任,要不然你先下去看看?天都黑了,半天也沒啥動靜,我這心里不踏實啊?該不會有其他出口吧?”
“老沈,我力氣大,我拉著你下去,成不?我倒不是害怕,而是你拉不住我……”
“不是,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下到溶洞不是要我的命嘛!”
“唉,實在不行再等等!”
倆人就這麼死死盯著洞口,而此時,一道白色影子從天而降,朝他倆撲過去。
“草!”
趁著兩人恍惚之際,張建國縱身一躍,朝洞口跑過去,拉了拉繩子,便滑了進去。
他跟沈萬三一樣擔心這溶洞有其他出口,所以便決心下洞。
而他有空間傍身,實在不行就躲進去。
下了洞,張建國便晃蕩到小道上。
他蹲在地上,將小赤狐放出來,低聲說道︰
“小赤狐,你在前面探路,要是有危險,記得提醒我!”
張建國說完便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小赤狐嘴里。
“嗚嗚∼嗚嗚∼”
小赤狐蹦蹦跳跳的沖了出去。
小赤狐長年在野外生存,在黑暗之中的實力不錯,而且對周圍環境的感知更加靈敏。
一旦有什麼危險,基本上都能提前預知。
所以,它在前面開路,便會避開一大部分的危險。
等到小赤狐躥出去五分鐘,張建國將礦燈的亮度調到最低,又將56半頂上火,這才朝前挪過去。
此時劉德勝如同復仇的厲鬼,在黑暗之中穿梭,矯健的不像六十多歲得老頭,直奔金庫溶洞。
而金庫內的陳永強等人渾然不知,哼次哼次的把石壁上的黃金往下撬。
林朝陽發了一把汗,看了一眼默默干活的吳勝,問道︰
“吳勝,你小子是個狠人,分了錢之後有這麼想法?還是想找張建國報仇?”
吳勝額嘴角抽了抽。
“我之所以落得這個下場,人不人鬼不鬼的,全拜他所賜,這個仇我必須得報!”
當初吳勝頂著半張臉南下之後,到了深市,本以為憑借一股狠勁能闖出一片天地。
可沒想到世道變了,深市沒人拼凶斗狠,都埋頭掙錢,自己個兒晃蕩半拉月,錢花完了,愣是一身力氣沒地兒使。
反而頂著半邊臉到處被人嘲笑、看不起。
最後,搶了兩個包,又灰溜溜的逃回新城。
在新城紅星公社又干了兩票,就是周建軍督辦的“3.12”大案。
最後還是林朝陽把吳勝收入麾下。
畢竟他現在就缺這樣的死士。
“行,等這票干完,你該報仇就去報仇,報完仇要是想跟我混,就一起出國!”
“好,林縣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下命令暫停調查我的案子,恐怕我早就被抓住槍斃!我這條命是你的!”
“說啥呢?你這條命是你爹你娘的,好好活著!”
不得不說林朝陽是做思想工作的一把好手,三兩句便把吳勝哄的不知東南西北,眼淚汪汪的直點頭。
忙活的差不多了,富大龍瞥了陳永強、林朝陽,便從摸了摸兜里的那團粉末。
他從梯子上爬下來,將粉末扣在手心,打開水壺,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口。
然後又將粉末悄默默的放入水壺中,拿到林朝陽的面前。
“縣長、吳勝,忙了半天了,喝點水休息休息。”
林朝陽接過水壺,灌了兩口,擦了擦嘴,便又交給吳勝。
“吳勝,來一口!”
“不了,忙完再說!”
吳勝擺了擺手,把水壺推了回去,然後默不作聲的接著干活。
見吳勝拒絕,富大龍的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吳勝,喝一口唄,干活又不差這會兒。”
“忙完再說吧。”
“行吧,我給你留著。”
富大龍說完便轉過身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