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鼻子屯里的雞還沒叫，張建國便起了床。
他不是假勤快，也不是為了討柳書瀾和楚如君的歡心，而是想避人耳目，假意出去一趟，回來揣了一兜子野鴨蛋。
他起鍋煮大白米粥，用的都是空間里的靈泉。
又炒了六個野雞蛋。
“建國，你咋起這麼早？”
“嘿嘿，睡不著嘛。昨天我听你們聊的挺晚，怎麼今天起這麼早？”
柳煙攏了攏頭發，指著東屋的門說道︰
“我想著讓我媽多睡會，就早點起床煮飯，沒想到你比我起的還早。”
說完她便揭開鍋蓋，探頭一看粘稠的大白米粥在呼嚕呼嚕冒泡。
“我再烙個餅啊。”
柳煙麻利的和面、攤餅，張建國又打了幾顆鴨蛋倒上去。
不到半個小時，十幾張鴨蛋餅出爐。
等柳書瀾三人起床，一看到灶台邊上的飯菜就直咽口水。
兩口子的廚藝屬于相當湊合的水平，僅僅能對付餓不死。
所以當他們看到黃橙橙的蛋餅時，口水就像是泉水，咕嚕咕嚕往外冒。
“爸媽，你們快去洗漱，馬上開飯。”
柳書瀾前所未有的馬馬虎虎擦了把臉，漱了個口便擠到東屋的炕桌上。
“嗯，不錯。柳煙，這是什麼蛋？不像雞蛋，也不像鴨蛋。”
“爸，這是建國早上出門挑水的時候撿的，純正的野鴨蛋。”
柳書瀾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去河邊的路我少說也走了幾百趟，怎麼就撿不到野鴨蛋呢？”
“呵呵，應該是運氣好。我剛剛把冰面鑿開，就看見一只野鴨從蘆葦蕩里躥出來。
柳叔，你知道那只野鴨多大嗎？”
張建國放下筷子，把兩手繞成臉盆大小，夸張的瞪大眼楮，說道︰
“比臉盆只大不小，而且頭上綠的發光，甭提有多漂亮。”
柳書瀾半信半疑。
“真的？不過這味道確實不一樣，柳青，再給我盛一碗稀飯。”
“好 。”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們一來，我就感覺腿腳都有勁啦。”
張建國心里嘿嘿一笑，這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他空間泉水、野兔的功勞。
吃完早飯，一家五口便準備去 溝子場部轉轉。
一來是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二來是陪老倆口看看病。
張建國腿腳快，到連部找到好兄弟二賴子。
正巧冬天也沒啥活，副業連隊也用不上驢車，所以他就帶著驢溜號，充當起司機，把他們一家五口拉到五里地外的分場場部。
溝子分場是勝利農場最大一個分場，相當于一個一個公社大小。
但是配套設施比公社要齊全，小學、澡堂、供銷社、理發店、衛生院一應俱全。
“二哥，你路熟，麻煩你帶著柳煙姊妹倆去買點生活用品。”
“好 ，包在我身上。”
張建國之所以這麼安排，就是要把老倆口支開，不然這舍不得、那舍不得。
他從兜里掏出十張大團結，還有一大把副食品、日用品的票，遞到柳煙手上。
“煙煙，這錢不花完不準回來。”
“這麼多……沒必要吧？”
“這可是給老人家花的，咋啦，不舍得？咱離得遠，以後就算來的勤也得半年一趟吧？你不得多盡盡孝心。”
柳煙順從的點點頭。
她知道這是建國為她們一家考慮。
“行吧，那咱們自己省著點花。”
張建國不置可否，而是轉頭跟柳青說道︰
“柳青，你可看好咯，全部花完，就算是換成硬幣打水漂，也得花完！”
柳青俏皮的敬了禮。
“遵命！”
一旁的二賴子咂了咂舌。
這麼過分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听說。
張建國把柳煙姐妹送走之後，便問道︰
“柳叔，你們在衛生院有熟悉的大夫不？”
柳書瀾和楚如君神色怪異道對視一眼，有些不自在。
“有倒是有，但也不算太熟悉，算了，還是不麻煩人家吧！”
“嗯，我跟老柳都是老毛病，這些年也來看過兩三次，都說虧了身體。”
張建國見他倆神色不自然，但也無法挑明，便說道︰
“看還是得看，不然咱就是有天材地寶，也得知道該怎麼用啊？”
老倆口見張建國態度堅決，也只能點點頭。
踏進衛生院的大門，張建國便給老倆口掛了內科的號。
冬天不少老年人都感覺到身體虛弱，所以衛生院的內科也異常繁忙。
老倆口在診室門口的長凳上等著，張建國則前前後後的奔走。
“柳叔，今天人有點多，您別急。”
“唉，我不急。”
等著等著，張建國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白大褂。
“唉，柳伯伯、楚伯母，你們怎麼來了？來之前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張建國抬頭一看，一個梳著大背頭、戴著黑框眼鏡、皮膚白皙的年輕人站在面前。
柳書瀾的眼皮子抖了抖，捏著楚如君的手也微微用力幾分。
“玉林啊，我跟你伯母來看看老毛病，沒啥要緊的，就沒麻煩你。”
“哎呀，都是自己人，有啥好客氣的。對了，昨天我听萬守根說柳煙回來了？”
張建國看著這個什麼玉林就感覺不太妙。
沒有人比男人更懂男人。
難不成是看上自己寶貝媳婦了？
“咳咳，柳叔，這位是？”
柳書瀾這才趕緊站起來，介紹道︰
“看我這腦子，都忘了介紹。
這位是方玉林醫生，咱們分場衛生所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這位是柳煙的對象張建國。”
柳書瀾本來還想給張建國想個名頭，但思來想去也沒合適的，干脆就作罷。
張建國倒是大大咧咧，伸出手說道︰
“剛剛柳叔叔忘了介紹，我是一名獵戶，專門上山打獵。”
本來方玉林看張建國穿著比較考究，還高看他幾眼，但一听是獵戶，便囂張起來。
“呵呵，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分工不同，你也不要自卑。”
張建國樂了。
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貨絕對想泡自己老婆。
既然他已出招，他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自卑倒是不至于，就是每個月對付個幾百元錢，沒地方花。”
“喲吼，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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