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郭若雪當即開口道︰“唐郎君,今日之事多謝,眼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胡桃聞言快速點了點頭︰“對對對,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兩女拉著還在發懵的郭若奎匆匆離去。
看著她們的背影,唐仁眯了眯眼楮︰“這倆娘們不像好人啊,怎麼總感覺她們有事在瞞著我?”
就在這時,一旁的夏向川開口道︰“唐兄,咱們走吧,去監承那把監舍辦了。”
唐仁並不想在這國子監睡,不過監舍還是要有的,當即點了點頭︰“走吧!”
路上,唐仁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我听說章久郎在丹青閣待過?”
夏向川聞言點了點頭︰“說起來,我還與他同窗過,不過章久郎天姿不凡,所做之畫得到了先生的認可,所以去歲就離開了丹青閣。”
“我听說他的畫技已經登堂入室了,這丹青難道還有境界?”
一說到丹青,夏向川的表情頓時認真了起來︰“當然,這丹青分為摹形、傳韻、表意、登堂入室、畫龍點楮五境。”
“待到畫龍點楮之境,所作之畫會脫于畫紙浮現于世。”
“不過,這一步太難了,就算到了此境,也不一定能將所畫之物化形而出。”
“唐兄問這個是何意,莫非……文會他要與你比試的是丹青?”
唐仁微微頜首,若有所思道︰“應該就是這樣了。”
相比于孫明譚的不信任,夏向川倒是對唐仁信心滿滿︰“待唐兄研究出如何將那畫作作出來,章久郎必輸!”
看著小胖子滿臉信心的模樣,唐仁嘴角上揚,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相信自己。
兩人辦完監舍後,夏向川帶著唐仁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不得不說,國子監的監舍看起來不錯,沿東西六堂錯落分布,紅漆木的建築群靜默而立,仿佛在訴說著昔日莘莘學子的寒窗歲月。
院中的青石板小徑蜿蜒,偶有青苔點綴,與檐角垂下的藤蔓相互映襯,一磚一瓦間,沉澱著國子監的厚重與書香。
每間監舍方正緊湊,雕花窗欞透著古樸雅致,原木色的木門歷經歲月摩挲,泛著溫潤的光澤。
走進監舍內,屋內以木榻、書案、書架陳設,雖不奢華卻井然有序。
巨大的窗欞被竹子支開,陽光將整座房間照的透亮。
監舍內的兩張竹床被屏風隔開,唐仁走到一張明顯沒住過的竹床坐上去試了試,還算不錯。
看著這個環境,唐仁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夏向川快步走到唐仁身旁︰“唐兄,眼下已經到了監舍了,咱們開始作畫吧!”
“你需要什麼東西,盡管告訴我,我會讓人送進來的。”
看著他滿臉急色的模樣,唐仁搖了搖頭,這小子,真是喜愛丹青啊。
“別急,這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畫出來的,你容我想想。”
說著唐仁就陷入了沉思。
看著唐仁的模樣,夏向川滿懷期待,一聲未落,生怕打擾到他的思路,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前世唐仁對繪畫這方面還算有天賦,素描和卡通畫也還算拿手,但是听孫明譚話中的意思,用這兩樣恐怕拿不下他,如此一來,就得另闢蹊蹺了。
該用什麼畫拿下他呢,唐仁腦中走馬觀花的閃過前世的記憶,片刻後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如果用這種方法,一定會讓眾人跌破眼鏡吧!
想到這,唐仁笑了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新時代的畫作吧!
想到這,唐仁看向一旁的夏向川︰“距離文會還有多長時間?”
“五天!”
“五天嗎,時間倒是夠了!”
既然想做新時代的畫作,所需的材料可不能少。
想到這,唐仁眯了眯眼楮,看來,是時候出去一趟了。
“夏兄,我打算回府準備些東西,先回去了!”
夏向川聞言一愣,隨後趕緊開口道︰“國子監除了休沐,是不允許學子私自離開的,雖說你選修了丹青,但經義是不可缺席的。”
“不然,不光先生要罰,而且,一年內都不準業成!”
“再過半個時辰就是經講了,唐兄現在走得不償失啊。”
唐仁聞言一愣,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個說法︰“國子監選學丹青不就行了嗎?這經義也要學?”
夏向川疑惑的看著唐仁,這唐兄為何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進的國子監啊。
“當然,在所有學科中,其他的都可分先後,可經義才是主學。”
唐仁聞言眯了眯眼楮,這倒是和前世的大學差不多,有選學,有主課。
既然如此,只能等晚上偷溜出去了。
畢竟第一日入學就逃課,傳出去好說不好听,讓聖人知道就不好了。
想到這,唐仁只能壓下躁動的心,在竹床上躺了一會。
片刻後,夏向川帶著唐仁走向經義堂,經義堂與其他堂不同,光是學堂就有六座,分別對應學識深淺設立大經堂︰專治《禮記》《左傳》,篇幅長、義理深。
中經堂︰分設《詩經》《周禮》《儀禮》講堂。
小經堂︰教授《易經》《尚書》《春秋公羊傳》《春秋谷梁傳》,為初學者授課。
夏向川已經入學兩年了,可定不能去小經堂。
唐仁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前世對這些東西也是有底子的,想了想也就跟著夏向川進入了大經堂。
經過兩次折騰,此刻的他已經算的上是出名了。
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後,頓時惹的周圍的學子議論紛紛。
“唉∼看到了嗎,那個就是唐仁!”
“哪呢那呢!”
“看,就是那個白頭發的。”
一名學子滿臉興奮的向唐仁看去,當看到他時,眼神頓時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不是說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嗎?這與傳聞不符啊,害得我白激動了。”
“嗯……長得還行,也就比我差了一點。”
听著眾人的眾人的議論,唐仁臉色一黑,你們的關注點不應該是學識武功嗎,怎麼如此膚淺。
想著一路听過來的謠言,唐仁牙都快咬碎了,這他麼到底是誰傳出去的?章久郎嗎?
就在唐仁沉思之際,一名老子緩緩走進學堂。
隨著老者進入,學堂內頓時一靜。
老者好似不經意的看了眼唐仁後,將手中的書籍放在了矮桌上,整肅衣冠後,大聲開口道︰“諸生肅立。今講詩經,先明其本。夫經者,聖人之心印,治世之龜鑒。爾等當正心肅志,隨文析義,勿得懈怠。”
眾學子聞言,紛紛起身應“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