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紀雲像個皮球一樣在台階上滾了好幾圈後,才躲進了空間里。
她氣喘吁吁地躺在空間的草地上,感受著心髒像打鼓一樣瘋狂跳動。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心情也稍微平復了一些。
她從草地上爬起來,當她確定沒有危險後,便放心地出了空間。
她的腳剛一踏上階梯,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
就在她再次差點摔倒的時候,一只手突然伸過來,緊緊地揪住了她的衣服。
蔣紀雲回頭一看,原來是小衛。
小衛一臉關切地看著她,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蔣紀雲感激地看了小衛一眼,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就在這時,她再次听到了一陣“ ”的聲音,立刻意識到那是入口關閉的聲音。
蔣文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入口已經合上了,出不去怎麼辦?”
蔣紀雲心里暗暗叫苦,她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身體,恨恨地說︰“出不去就炸,我就不信了,它就算鑄得再厚的鐵機關,難道還能經得起炸藥的威力不成?”
其實,之前她之所以沒有動手炸毀這個入口,主要是擔心下面還有無辜的幸存者。
但現在他們已經下來了,等弄清楚了里面的情況,那麼毀掉這個機關也就沒什麼關系了。
蔣紀雲從空間里拿出三個頭燈,他們三個人將它們固定在自己的頭盔上,頭燈的光線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蔣文明和小衛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站在前面,等待著蔣紀雲跟上。
蔣紀雲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緊緊地跟隨著他們,一步一步地朝著台階下面走去。
“哇哇哇……”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在黑暗的階梯通道里回蕩起來。
這聲音讓他們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幾分,因為他們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之前听到過的詭異聲音,真的不是孩子的哭聲,不過听著這聲音有點遠。
他們連忙加快了腳步,希望能盡快離開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終于,階梯走到了盡頭,他們進入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這看著應該是當初建房時特意挖出來,這里面看著得有上百年了。
三人沿著通道繼續前行,當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停下了腳步。
“怎麼辦?”小衛看著面前的三條岔路,有些猶豫。
蔣文明和蔣紀雲對視一眼,然後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他們決定每人選擇一條路,繼續前進。
小衛听到蔣紀雲也要走一條路,就提議道“要不你們倆走一條道,我走一條,等回頭咱們再一起走最後一條。”
蔣紀雲看到小叔也同意,她就搖搖頭拒絕“不用那麼麻煩,我一個人走另一邊,要是遇到危險就跑空間里,你們就放心吧。”
小衛還想勸兩句,就被蔣紀雲推著他們離開了。
看著他們各自走進不同的岔路,她才轉身朝著自己選擇的路走去。
走了差不多四五百米的樣子,蔣紀雲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腐臭味,這股味道透過口罩直鑽進她的鼻腔,讓她幾乎作嘔。
她強忍著惡心,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暗咒罵︰“這里肯定又是那些鬼子造的孽,也不知道又有多少老百姓慘遭毒手!”
蔣紀雲收拾了心情後繼續往前走,她的腳步有些沉重。
在頭燈的光線下,她看到前面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尸體,這些尸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當她逐漸走近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愕得瞪大了眼楮。
滿地橫陳的尸體,有的身著白色大褂,顯然是鬼子軍醫;有的則是普通的鬼子士兵。
這些尸體如今都已開始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而且上面還有蛆蟲在爬著,它們在尸體上蠕動著,好像在享受這惡心的盛宴。
蔣紀雲看到後急忙換上防毒面具,套上雨靴,再走過去跨過那一具具尸體,繼續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能听到腳下傳來的“嘎吱”聲,那是她踩爆了某些東西的聲音,也許是尸體的某個部位,也許是蛆蟲。
她強忍著嘔吐的沖動,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然而,越往前走,尸體的數量就越多,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讓人無處下腳。
終于,蔣紀雲在那越來越多的尸體中,發現了一些不一樣顏色的衣服。
她蹲下身來,仔細觀察,那個好像是國軍的軍服。
“這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他們的反抗嗎?”蔣紀雲不禁心生疑惑,“難道病毒的泄露也是因為你們嗎?”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從那軍服上撕下軍隊的番號。
那些人的臉已經嚴重腐爛,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出他們原本的模樣。
蔣紀雲只能小心翼翼地將他們衣服上的番號撕下來,放入隨身攜帶的方便袋子里。
她一邊行走,一邊撕扯著番號,心情沉重。
盡管這些人與自己並非同一隊伍,但他們同樣是友軍,都是為了共同抗擊敵寇而英勇犧牲的戰士,他們也是國家的英雄。
帶著這些番號出去,也算是對他們英靈的一種慰藉吧。
蔣紀雲繼續艱難地前行著,道路崎嶇不平,四周彌漫著腐臭的氣息。
突然,她發現遠處竟然沒有路了,因為離得遠她只看到了那邊只有一堵暗色的牆壁。
不過在頭燈遠遠照耀下,她看到有幾個人影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蔣紀雲心頭一緊,立刻舉起手中的槍,警惕地喊道︰“我也是華夏人,你們要是友軍就先別動手,你要是鬼子的話,老娘炸死你們!”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暗道中回蕩,帶著一絲疑惑。
喊過話後,蔣紀雲緊張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然而,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雕塑一般靜靜地站在那里。
蔣紀雲猶豫了一下,決定慢慢挪動腳步,向前靠近一些,以便能更清楚地看清那些人。
她的心跳愈發劇烈,手中的槍也握得更緊了。
當距離又拉近了一些時,蔣紀雲終于看清了那幾個站著的人。
她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那些並不是活人,而是幾具早已死去多時的尸體。
他們的身體僵硬,雙眼空洞無神,手中的槍卻依然緊緊握著,訴說著他們生前的英勇與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