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明很少看到小佷女哭泣,畢竟這幾年她吃了那麼多苦都沒有怎麼哭過,可今天她眼淚掉的有點多,這讓蔣文明不禁心疼起來。
他連忙安慰道︰“你先趕緊去處理一下身上的傷,這里交給我就好!”
隨著越來越多的游擊隊員加入戰斗,城中原本還在苦苦堅持的戰士和老百姓們終于看到了希望。
鬼子的隊伍被前後夾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蔣紀雲剛剛將自己受傷的左手掛在脖子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沖鋒號突然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跟著大家一起沖上前去,卻被小叔一把拉住。
“你這孩子,不知道自己還有傷呢,怎麼能亂跑呢?”蔣文明一臉嚴肅地說,“跟我走,我先給你把骨頭正一下。”
蔣文明的正骨技術是跟一位老中醫學的。
老先生從他們手里得到了一根大人參,便將正骨術教給了蔣文明。
在學習那幾天,蔣文明對那些受傷的戰士們治療過,老先生對他的學習態度更是贊不絕口,還說蔣文明悟性很高,將來必定有所成就。
蔣紀雲看著大家都如猛虎下山般沖向敵人,心里愈發焦急。
她急切地對小叔說︰“小叔,正骨這事兒還是等會兒再說吧。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只參與前半場戰斗,後半場就這麼干看著吧?”
“你?你現在沖上去能干嘛?當獨臂大俠去給人拖後腿嗎?”蔣文明看著眼前的蔣紀雲。
他肯定這孩子就是因為害怕正骨的疼痛才想要跑開。
所以他來故意引她說話,想要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蔣紀雲听到這話,立刻像只被激怒的貓一樣,炸毛的喊起來“我怎麼就成了拖後腿了嗷……”
就在蔣紀雲還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蔣文明卻趁機用力一推,將她右手的骨頭接上了。
只听“ 嚓”一聲,伴隨著蔣紀雲的慘叫聲,骨頭終于歸位了。
蔣文明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小佷女,安慰道︰“好了,別叫了。多吃兩粒特效藥,你的右手起碼能動了。”
蔣紀雲听到這話,趕緊停下了正在“嗷嗷”叫的嗓子,半信半疑地試著動了動右手。
雖然還有些疼痛,但確實能夠活動了。
她心中一喜,連忙抓緊時間吃下了兩顆特效藥,然後用另一只手對著小叔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小叔,你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簡直就是全能性戰士了!”
蔣文明微微一笑,並沒有回應蔣紀雲的夸贊,而是迅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正朝他們沖過來的鬼子身上。
他一邊舉槍射擊,一邊提醒道︰“別貧嘴了,鬼子來了,你當大俠的機會到了!”
蔣紀雲听到小叔的話,她立刻收起了笑容,一個敏捷的轉身,手中的手槍直直地對準了那個想用刺刀刺向自己的鬼子連開幾槍。
當蔣紀雲看到鬼子倒下的時候,他那雙手上血淋淋的腐肉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小叔,他們都是病毒攜帶者!”
就在蔣文明對面的鬼子如餓虎撲食般朝他猛撲過來時,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對方那只腐爛不堪的手上,在月光下看著很嚇人。
那只手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暗綠色,皮膚像是被腐蝕了一般,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白骨。
蔣文明心中一驚,急忙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鬼子的攻擊,他快速地舉起手中的槍,瞄準鬼子的胸口,連續扣動扳機。
只听“砰砰”兩聲槍響,子彈呼嘯著破空而出,直直地鑽入了鬼子的身體。
那個鬼子趴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後就不動了,他過去用腳踹翻了鬼子,他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發現這個病毒與之前見到的那種會讓人變成干樹皮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皺起眉頭,借著炮火仔細觀察著周圍地上的幾個鬼子,發現他們無一例外都有著同樣腐爛的癥狀。
“這些鬼子難道已經敵我不分了?他們竟然開始用自己人做實驗了?”蔣文明喃喃自語道,滿臉都是驚愕和不可置信。
一旁的蔣紀雲听到小叔的話,立刻在腦海中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知道鬼子的殘忍和喪心病狂,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以鬼子的行事風格,他們不可能放著華夏的老百姓不用,反而用自己人來做實驗。
蔣紀雲抬頭看向遠處,那邊的戰斗似乎已經結束,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听到預期中的歡呼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小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實驗室的病毒泄露了,所以他們自己人就遭殃了,他們攻打平江縣有可能不是想要佔地盤,而是要大量的傳染病毒?”
蔣文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掛在他脖子上的電話突然劇烈地振動起來。
他迅速拿起電話,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蔣紀元焦急的聲音︰“小叔,你和小雲趕緊過來城門口處,戰壕里的同志們情況有些不對勁!”
蔣紀雲和蔣文明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
蔣紀雲就在離開之前,在那地上的鬼子尸體上取了一些樣本,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知道這病毒已經傳播到哪里了。
她匆匆跟隨著小叔,快步走向城門口處。
一路上,蔣紀雲不時地看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十分了,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中,她有點餓了。
當他們終于趕到城門口時,蔣紀雲借著周圍火把照亮的光線朝那邊看去,那些發病的人或坐或躺,散布在地上。
這些人中有新四軍戰士,有國軍士兵,還有一些普通百姓。
然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每個人的臉上和身上都布滿了一個個紅包,看上去就像是被蚊子叮咬過一般。
這些紅包讓他們感到又癢又疼,難受至極,于是他們不停地抓撓著,有的人甚至因為痛苦而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