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紀雲像一只樹袋熊一樣,緊緊地趴在張安後背上,偷偷跟著那些人一同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安哥,這里該不會就是醫院吧?怎麼會這麼小啊?這里的醫生醫術到底靠不靠譜啊?”蔣紀雲瞪大眼楮,滿臉狐疑地打量著周圍簡陋的環境,心中的擔憂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那幾個人當中突然有人扯開嗓子高喊起來︰“醫生!醫生!快救人啊!”
這一聲呼喊,在這片狹小的空間里炸響。
緊接著,蔣紀雲和張安便看到,在那昏黃的燈光下,有兩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安哥啊,你看這地方,我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呢?這醫生真能行嗎?”蔣紀雲的眉頭緊緊皺起,滿心狐疑地追問著張安。
張安背著蔣紀雲,腳步不停,一邊快步朝里走去,一邊安慰道︰“先別急,咱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要是實在不行,就讓小叔先在空間里躺幾天,等他情況穩定些,我們直接帶他去長德那里,那里有軍醫,肯定更讓人放心。”
然而,就在他們踏進那扇門的瞬間,蔣紀雲突然瞥見那個被抬著的人,竟然不是什麼傷員,而是一個面色蒼白、渾身是血的孕婦!
蔣紀雲看著那昏黃燈光下孕婦蒼白的面龐,那一瞬間,她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但僅僅是一閃而過,她的腦海中並沒有立刻浮現出與她相關的記憶。
蔣紀雲並沒有過多地糾結這一點,畢竟這里是糊北,與她的老家相隔那麼遠,心想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這里不太可能有她的親戚。
于是,蔣紀雲靜靜地站在張安的腳邊,目光落在那兩位男醫生身上。
他們一臉凝重地對著產婦的家人說道︰“喬醫生馬上就過來,她這是難產啊,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話音未落,一個中年女人匆匆趕來,她心急如焚,大聲喊著讓人趕緊跟著她將產婦抬進前面的手術室。
張安看到後趕忙湊上前去,詢問那兩個男醫生︰“醫生,不知道你們這里能不能做大點手術啊?”
張安知道蔣文明體內子彈的位置,所以說是大手術。
魏醫生聞聲轉過頭來,看到眼前的小伙子,露出些許疑惑的神色,反問道︰“什麼手術?如果是小手術的話,我們還可以應對。但要是那種需要開膛破肚的大手術,我們目前還無法勝任,得去省城的大醫院才行。”
蔣紀雲失望地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說話時,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交匯的瞬間,她看到對面一個中年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蔣紀雲心中一緊立刻警惕起來,見他的眼神只有打量沒有任何惡意時,她就瞪大眼楮,毫不示弱地回瞪著那個男人,仿佛要用眼神將他逼退。
那個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孩子會突然如此反應,他被蔣紀雲的怒視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的表情。
這時張安听到醫生的話,正失望的準備轉身帶蔣紀雲離開。
他低頭一看,卻發現蔣紀雲正橫眉怒目地盯著一個方向,那模樣就像是和誰結下了深仇大恨一般。
張安心生好奇,順著蔣紀雲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一看,張安只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他正思索著,忽然間低頭看到了身旁正瞪大眼楮的蔣紀雲,心中猛地一動。
他仔細端詳起蔣紀雲的面容,越看越覺得蔣紀雲的臉型和那個男人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小雲,咱們該離開了。”張安回過神來,連忙牽起蔣紀雲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他覺得還是先到外面去,給蔣紀元打個電話,把這里的情況跟他說一下比較好。
張安帶著蔣紀雲走了幾步,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重。
終于,他還是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小雲啊,你還記得你娘叫什麼名字嗎?”
蔣紀雲滿臉疑惑地問道︰“我娘?我娘叫……”
她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對原主娘的名字毫無印象。
糾結了半天,她終于憋出一句話來︰“向氏,嬸子們也都喊她文山家的。”
張安听到這個回答,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孩子居然只知道她娘的姓氏,連名字都不知道,這也太離譜了吧!
等到了醫院門口沒人的地方,張安趕緊偷偷聯系蔣紀元,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他。
蔣紀元听後也覺得十分詫異,他疑惑地問道︰“張安,為什麼突然提到我娘啊?”
張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他說︰“蔣紀元,我在縣城醫院里看到了一個男人,跟你長得特別像,你的臉跟你爹不太像,那肯定是像你娘啊!不是常有人說外甥長得像舅嗎?”
蔣紀元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張安。
他緩緩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娘的名字。她是我爹從外面救回來的。”
張安一臉驚訝,連忙追問︰“這是怎麼回事?”
蔣紀元繼續講述道︰“听我爹說,那是在集寧的一處山腳下,他偶然間發現了一個滿頭是血的人,于是便將她救回了家。然而,那個人一直昏迷不醒,整整持續了好幾個月。”
蔣紀元接著說︰“直到有一天,她終于甦醒過來,但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爹對此也無可奈何,偶然間在她的銀鐲子上看到一個‘向’字。于是,他特意前往己南周邊打听,是否有姓向的大戶人家。”
張安好奇地問︰“那後來呢?有找到嗎?”
蔣紀元無奈地說︰“我爹看出來,我娘的動作和談吐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可他四處打听,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關于姓向的人家的消息。”
蔣紀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後面的兩年時間里,我爹仍然沒有放棄,他托人在那周邊打听,可結果還是一樣,根本找不到姓向的人家。不過,時間一長,兩個人也就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地湊到了一起,過上了平凡的日子,我娘至死都不知道她娘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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