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甦萱萱估摸著馬偉才早就回去睡了。
她三個孩子今晚跟方姨睡,自己則趁著濃濃的夜色,悄悄出了門。
今天晚上天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烏雲,田坎上的甦萱萱只能打著手電筒摸黑前行。
忽而一陣陣風吹來,周圍總感覺影影綽綽的,甦萱萱還是有些怕的,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還是走的人少的地方。
村里偶爾一些狗叫聲傳來,甦萱萱會停下來,將電筒的光四處照照,然後繼續小心前行。
在要到牛棚之前,甦萱萱關閉了手電筒,四處觀察了一圈,沒有其他發現後,她從空間拿出了準備好的一背簍東西。
馬偉才蹲在牛棚附近的草叢里打著瞌睡,他虛著眼楮看了牛棚一眼,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晦氣!”,他咕噥了一聲,轉頭靠在稻草堆上繼續打著呼嚕。
甦萱萱來到牛棚門口,輕輕敲了敲。
“咚咚咚!”
隔了一會,門內傳來微微的詢問,“誰?”
“任叔,是我。”
“吱呀!”
任賢打開門,左右看了看,“萱萱,快進來。”
金老他們听到聲音也警醒了過來,听著動靜,好像是萱萱或者毅小子,也都紛紛走了出來。
“萱萱丫頭,你怎麼來了。”
甦萱萱放下背簍,對他們打著招呼,“金爺爺,我送點東西過來。”
“哎,你們留著自己吃啊,家里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呢。”
苗曼也開口,“萱萱,孩子們現在怎麼樣啊?”
甦萱萱想著家里三個鬧騰的小東西,就一臉的柔和,“嗯,挺乖的,就是一哭都一起哭,要餓就都餓上了,只能一個一個來,還好有方姨幫忙看著。”
柳文君听到她說的方姨,笑著開口,“前幾天我們上工的時候,看到了你家的方姨,感覺人還挺爽朗的,衣服也整潔,一看就是個愛干淨的,萱萱,你這方姨找的好啊。”
“是啊,真的是好運才能踫上的,不然毅哥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個人怎麼弄得過來哦。”
幾人又聊了一會,就讓甦萱萱回去顧著孩子。
至于萱萱拿來的東西,他們也知道推不掉,他們欠姨小子和萱萱丫頭的,也不是一星半點了。
這恩情,一輩子都還不完。
天色太晚了,他們想著甦萱萱一個女同志,會不會不安全,就提議讓鄭曲瑞和任賢送她。
“鄭叔,任叔,不用這麼麻煩,我這不是也好好的過來了嗎。”
苗曼則不同意,“萱萱,你過來的時候,我們不知道,現在你一個人回去,我們怎麼能放心呢,就讓老鄭和老任一起送一下,他們兩個大男人,一會就回來了。”
柳文君也道,“是啊,萱萱,你幫我們這麼多,我們就稍微送一下你都不願意,那我們還怎麼好意思吃你的喝你的啊。”
“額,這,行吧,那就麻煩鄭叔和任叔了。”
鄭曲瑞和任賢則是很開心,“應該的,應該的。”
三人走出牛棚,甦萱萱想著人多,就提議還是走之前的小路。
鄭曲瑞︰“行。萱萱丫頭,我走前面,讓老任走後門,你在中間注意安全。”
甦萱萱莞爾,“鄭叔,不是應該前面和後面容易有危險嗎,我在中間注意什麼安全啊。”
任賢︰“那不一樣,我們男同志皮糙肉厚的,你......”
“什麼人!”,突如其來的吼聲打斷了任賢的話。
三人都是一驚。
甦萱萱往聲音的方向一望,之見一個黑影快速向這邊移動,“是馬偉才的聲音,鄭叔和任叔你們趕緊饒回去,我怕他一會去查。”
鄭曲瑞︰“不行,萱萱丫頭,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任賢︰“對啊,萱萱丫頭,你先離開,那馬偉才我們來應付。”
他們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這麼晚了,馬偉才居然還在牛棚附近晃悠。
甦萱萱看著人影越來越近,有些著急,“鄭叔和任叔,你們就听我的吧,我能應付,再說,這里離牛棚這麼近,就算有什麼情況,我再喊人也來得及。”
听到她這樣說,鄭曲瑞和任賢也知道現在時間緊,不是爭執的時候。
而且,萱萱丫頭說得對,這里離牛棚近,真有什麼問題,他們從牛棚趕過來,完全來得及。
到時候就說听到聲音出來看,那馬偉才也沒有什麼證據。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然後微微矮身,借著附近稻草的遮擋,迅速跑向牛棚。
甦萱萱見兩人離開,稍微松了口氣。
見馬偉才的黑影要到十米範圍內了,她從空間順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攔在了他的前面。
“砰!”
“啊!!!!”
“哎呦,哪個該死的在這里放了石頭,要我找到他,不弄死他。”
“呸呸呸!”
“媽的,老子的牙齒都掉了一顆。”
馬偉才摸了摸流血的額頭,艱難地站起身來。
“媽的!人呢!”
他向四周望去,哪還有半個人影。
他不信邪,又四處查看了一下,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附近就幾家人,老子就不相信了,這人不是躲到牛棚去的。”
他用舌頭頂了頂牙齒,感受到那里的一個大缺口,心里更是憤恨了幾分。
鄭曲瑞和任賢沒听到甦萱萱的聲音,但是好像那個馬偉才摔倒了。
機會難得,他們幾下閃進了屋內。
金老、苗曼、柳文君三人緊張的站在門後,顯然,他們也听到了外面的動靜。
苗曼︰“老鄭,老任,什麼情況?”
鄭曲瑞︰“是馬偉才那個雜碎,快,把萱萱剛才拿過來的東西先藏起來,他一會說不動要過來。”
柳文君︰“嗯,我和苗曼去收拾,金叔,你先回去躺著。”
屋內幾人動作很快,剛剛收拾完,就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啪啪啪!啪啪啪!開門!”
“啪啪啪!啪啪啪!開門!”
“開門!我知道有人藏在你們這里!”
“砰!砰!砰!”
“再不開門,老子撞門了!”
鄭曲瑞等了一會,這才點了個煤油燈,裝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誰啊,這大晚上的。”
“吱呀!”
他把燈向前一照,“馬偉才,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