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知道陸家二嫂消息的時候,是在第二天下午。
張紅花被牛車拉了回來。
但,只接回了她一個人。
肚子里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據醫生說,如果再去晚一點,就連大人也要保不住了。
甦萱萱心里覺得有些可惜,一個足月的生命,馬上就要出生了,卻因為這樣的意外沒了。
這下子,張紅花和劉晴,怕是結了死仇了吧。
常青大隊八卦聚集地。
劉先菊今天是沒心情來這和姐妹聊天了。
她躺家里補覺呢。
不是不想去找劉晴的麻煩。
只是,她也怕,已經因為劉晴進去了一個兒子,她不想再賠上一個。
此時,那群大娘嬸子正在說他們家的事。
圓臉大娘開了個頭,“哎,你們看到了嗎,今天早上陸家二媳婦兒被拉回來了。”
一個長臉的大娘不知道這事,一臉的好奇,“什麼情況,他們家老二媳婦兒什麼時候去鎮上了,這是生了?”
另外一個大娘和產婆住得近,知道第一手消息,臉上帶著些得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產婆說的,昨天晚上陸家老二媳婦兒好像摔倒了,那個一身的血啊,當時就讓送醫院,劉大姐不同意,最後拖了好久才送去的。”
其他人也轉向她,催促她趕緊說說後續,“是嗎,是嗎,那最後呢,生了嗎,是個哈?”
“你們說呢,今天是馬大爺送回來的,牛車上,可沒見著什麼嬰兒。”
“啊?那是......沒保住?”
又有目擊者接話了,“肯定啊,那張紅花看起來還挺可憐的,躺在牛車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臉慘白慘白的,這麼冷的天,剛生完孩子,也不知道拿個厚點的被子裹一下。”
“真的嗎,沒想到劉大姐平時看著笑呵呵的,對自家兒媳婦兒這麼狠心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張紅花剛生完,就被冷風吹著,以後怕是要不好了......”
話題還在繼續,不過一會就轉向其他地方去了。
陸家。
張紅花已經醒了過來,整個人恍惚地盯著頭頂層床帳。
從昨天晚上生產後,就只有她回來後,大嫂煮了一碗醪糟蛋給她。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劉先菊回來後,直喊累了,就再也沒有問一句張紅花的情況。
這就是沒把兒子生下來的待遇嗎。
還記得之前生下大娃和二娃時的樣子,和現在的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她想不通啊。
明明是陸家對不起她!
此時,陸北毫跪在張紅花的床前,一臉的後悔懊惱。
雖然他已經有兩個兒子,但是誰又嫌兒子多呢。
那個孩子,他看了,是個兒子。
只是,生下來的時,全身烏青,已經沒了氣。
本來醫生建議讓產婦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的。
只是,他媽嫌棄張紅花沒能保住她的寶貝孫子,晦氣。
直言繼續住下去,她是不會出錢的。
他就找了個牛車把媳婦兒拉了回來。
見媳婦兒醒了,他連忙過來認錯。
“紅花,我,我真是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
“紅花,你說說話啊!”
“......”
“紅花?”
見張紅花實在不理他,他只能緩緩舉起手,輕輕地抽了自己兩下。
“啪!啪!”
“紅花,你看,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多久了。”
“......”,沒想到張紅花第一句居然問的是這個。
“呵......”,張紅花閉上眼楮,將頭轉向了另外一邊。
“哎,別別別,我說,我說,我,我,那個,那個,大概,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嗎?
她的男人背著她鬼混這麼久,她居然昨天才知道。
她之前還同情大嫂呢。
呵,沒想到,她也是那個要被同情的人。
不對。
兩個多月。
她沒記錯的話,那賤|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兩個月吧。
難道?
她猛地轉頭,看向陸北毫,“那個賤|人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
“......”
見陸北毫眼神閃躲,張紅花心里猛的一顫。
“說!”
“......不,不知道。”
“不知道?”
“意思就是,很有可能是你的了?”
“......”,這話,他是真不敢答啊。
“說話!”
他嚇得一抖,立馬開口,“紅花,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不定是大哥的呢。”
“說不定?大哥?呵,你們兄弟倆可真行,是不是在柴房還一起上啊,怎麼就那麼惡心呢。”
“......大哥,不知道我和劉晴的事。”
“劉晴那個賤|人,怎麼那麼不要臉呢,專挑我們陸家欺負是吧。”
“你是不是也等著娶那個賤|人進門呢?”
陸北毫立馬搖頭,“不,不,不,紅花,我,我和你都有兩個兒子了,我怎麼可能娶劉晴。”
“不娶,那你為什麼要和她滾到一起去!”
“嗚嗚嗚,紅花,紅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我就是這麼久沒有發泄,一時沒有忍住,紅花,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都是,都是大哥,都是大哥和劉晴的錯,我,我無意中撞見了他們在,在,我,我,我實在......我錯了,紅花!”
張紅花閉上眼楮,眼淚滾滾落了下來。
她能怎麼辦,她要和陸北毫離婚,便宜劉晴那個賤|人嗎?
不可能!
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想到劉晴,張紅花眼里滿是恨意。
是她破壞了她的家庭。
是她害死了她的兒子。
她憑什麼還好端端的活著!
張紅花笑容里帶著些諷刺,“呵,你說,你那大哥如果知道了這些事情,會怎麼想呢?”
陸北毫一抖,“啊?”
“你不會以為沒人告訴他吧?
你放心,不久就知道了,大嫂好像去鎮上了,你的好大哥說不定馬上就能知道,他那要娶的媳婦兒和他弟弟的事情呢。
那你猜,你們兄弟倆和劉晴都有牽扯,但只有他們要去坐牢,你覺得他會甘心嗎。”
陸北毫想到了什麼,有些害怕地顫抖起來。
鎮派出所。
陳秀麗看著坐在對面,一臉頹廢的陸北健,不知道怎麼的,心里一陣的快意。
陸北健看到陳秀麗,很是激動。
“麗麗,麗麗,你,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麗麗,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忍心看我坐牢。”
旁邊的公安將陸北健往下一按,“坐下!”
“砰!”
陳秀麗看著陸北健,一臉的笑意,“放你出來?”
“呵!怎麼可能!”
“麗麗,那,那你......”
“我啊,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
他都被關起來了,除了把人放出去,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難道,是晴兒?
“怎麼?你不想听?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哎!麗麗,你等等,你到底要說什麼好消息,是不是晴兒,晴兒肚子里的,難道是個男孩?”
“噗呲,哈哈哈哈哈!你還在想著她肚子里的孩子啊,那個野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胡說,麗麗,你可以罵我,但是你不能污蔑晴兒,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晴兒能有什麼關系呢,你有事就沖著我來!”
“沖著你?你都坐牢了,這不挺好的嗎,沖著你什麼啊。”
“那你?”
“我只是來好心的告訴你,昨天晚上我們一家在茅草房里抓了一對野鴛鴦呢。”
見陸北健一臉的茫然。
“你猜,野鴛鴦是誰?”
他下意識的問了句,“誰?”
“當然是你的好弟弟......和你的好晴兒了!”
“......不!不可能,你騙人!”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哎呀,好多人都把你的晴兒看光了,那皮膚,嘖嘖嘖!”
“陳秀麗!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愛信不信,不過,你猜猜,你那好晴兒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