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的打斗明明是由李蓮花和雲飛二人引起的,可是,場上最悠閑的,也就數他們二人了。
那刑探听完店小二的話後,直接對管事發難,“這位兄弟說的不錯,若真的是死人,這位醫師怎麼可能將其救活,你不是誠心為難人家嗎?”
管事被自己的手下扶著,一臉的怒氣,“臭小子,你是什麼來路?竟敢管風火堂的閑事?”
刑探听到管事問自己的來歷,他很驕傲的拿出腰間令牌,道︰“百川院刑探,這個身份夠了吧!”
聞言,那管事的氣勢立刻癟了下去,臉上盡是討好之意,“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原來是百川院的兄弟,在下不知,有所得罪,只是我們風火堂也沒有犯事,不知百川院為何要攔著我們風火堂辦事?”
那刑探也是個認死理,不知變通,更是不懂人情世故為何物,當即厲聲道︰“你們以多欺少,視為不公,以有武欺無武,視為不義,這不公不義之事,我們百川院的人,豈有坐視不管之理?”
管事眼里閃過一抹暗色,暗道自己倒霉,踫見了百川院的刑探,還是個初入江湖,一身熱血的生瓜蛋子。
若是老江湖,這種事就不會隨意插手,即使插手了也該給他們風火堂一個顏面,畢竟他們每天送去百川院的孝敬也不是白送的。
這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李蓮花再次出場了,雲飛想拉他就沒能拉得住。
論惹事拱火的能力,雲飛對李蓮花大寫一個“服”字。
“好,說得好,這位小兄弟,你是百川院的刑探是吧,那你來的正好,他們風火堂殺了人啊,你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抓起來。”
李蓮花這段話說的是抑揚頓挫、激情澎湃,如果忽略了他想要看好戲滴溜溜亂轉的眼神的話,雲飛都要夸上一句,“李神醫不愧是李神醫,敢為不平之事鳴冤,為枉死之人出頭求一個公道!”
可惜那刑探是背對李蓮花所站,再加上,他心里又想要盡快破獲三個案子得到百川院刑探的正式身份,得到自己的刑牌,而非借用石水之刑牌。
所以,他看向風火堂管事的眼楮亮極了,“殺了人?你們殺了什麼人?”
李蓮花雖然覺得眼前這個愣頭青刑探听到有命案發生時,熱情地有些過頭,但是,轉念一想,剛走出家門闖堂江湖的富家大少爺,這個反應,也正常,呃......,正常吧?
管事見李蓮花在百川院刑探面前告狀,棺材里那人又真是他下手打死的,他難免心虛,並在臉上露出一二分來。
見狀,那刑探便知李蓮花所說為真,當即逼問道︰“快說,是什麼案子?”
管事舔著一張大臉,賠笑道︰“這個,我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只是嘛,就是在時間上略微那麼提前了一點點。”
李蓮花繼續拱火,“你說棺材里那人幾刻死就幾刻死,閻王殿是你家開的啊。”
正扶著李蓮花的雲飛,見這人一副“仗著百川院刑探在此主持公義,你能奈我何”的狐假虎威模樣,他真想回蓮花樓等著這老狐狸。
其實,這戲,他也不是非看不可!
只是,這李蓮花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能不能放一放,雲飛瞪著眼楮讓李蓮花放手。
李蓮花在拱火之余,感受到手下胳膊想要抽離,他趕緊用力了幾分,將人拉住,扭頭安撫道︰“弟弟,你別怕,有這位百川院刑探在此,那些個江湖人絕對不敢再欺負我們兄弟倆的。”
“只是,若是你獨自一人回去,這路上......”
說著,李蓮花特意看著正給刑探賠笑臉的管事,慢悠悠的說道︰“這路上啊,若遇到什麼人,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被人栽贓到風火堂的頭上,這種壞人名聲的事,我們兄弟不能干。”
然後,李蓮花和雲飛進行了一場友好的眼神交流。
雲飛︰我真的只是不想在這里陪你丟臉了!
李蓮花︰不行,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眼楮里想要刀了風火堂的心。
雲飛︰我沒有!
李蓮花︰你看我信嗎?明明不會武功,氣性那麼大,不好,不好!更何況,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得手了,風火堂前頭跟我發生矛盾,後頭就被人暗害了,那豈不是都會算在我李蓮花的頭上,不行,不行!
雲飛︰你李相夷還怕風火堂?
李蓮花︰誰?我現在是李蓮花,誰是李相夷?
雲飛︰行,我不走了,總行了吧!
李蓮花︰好的,謝謝弟弟體諒為兄!
那刑探剛想讓李蓮花別說了,突然,他身後就沒聲了,他還以為有風火堂弟子藏在人群中暗算李蓮花呢?
結果,他回頭一看,好嘛,這個叫李蓮花的人正跟自己弟弟眉來眼去的,“怎麼?你們兄弟有什麼事是我這個刑探听不了的嗎?還是說,那人的死,跟你們也有關系?”
李蓮花趕緊擺手,他都快把手擺出殘影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見狀,那刑探算是暫且信了李蓮花一次,他看向管事問道︰“那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
客棧後院
刑探趕緊讓管事將棺材打開,他要驗尸查案。
“這是......,妙手空空?”
管事趕緊討好的回道︰“沒錯,這人就是妙手空空!”
刑探立刻將隨身佩劍遞給丫鬟離兒,他則將手伸入棺材里,查看妙手空空的尸體。
“口鼻冰冷,氣息全無,毫無脈搏,這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至于這死因嘛,大概率就是你手里的流星錘了。”
面對百川院的刑探,管事簡直把“欺軟怕硬”四個字表現的淋灕盡致,“少俠,他偷了我風火堂的鎮堂之寶,又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練過金鐘罩,不可能就這麼是了呀。”
“那你想怎麼辦?難道這人的死和大夫兄弟倆有什麼關系?還是說就是他們兄弟二人動的手?”
“那倒不是!”
“你口中的鎮堂之寶難道是他們兄弟和妙手空空一起偷的?”
“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為難這兩位,呃......”
李蓮花很有眼色的接話道︰“在下李蓮花,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弟弟雲飛!”
刑探得了提醒,繼續說道︰“沒錯,那你為何要為難這位李蓮花大夫和雲飛兄弟?”
對此,李蓮花特別捧場,畢竟能被人如此牽著鼻子辦案的刑探真是稀罕物了,他今日能遇到一個還真是撞大運了,“說得好啊,小兄弟!”
說完,李蓮花還不忘懟了懟雲飛,讓他也配合一下。
雲飛瞥了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刑探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嗯,確實,能踫到一眼斷案的刑探也是我們兄弟的榮幸!”
李蓮花听到雲飛說“一眼斷案”四個字,他到底是沒忍住,“噗嗤 ~ ”
“咳咳 ~ ,你們別管我,我這是剛才喊救命,喊的太大聲了,嗓子有點不舒服。”
“這位刑探小兄弟,你繼續,繼續!”
那刑探好似听不出來李蓮花和雲飛說的都是反話,還在洋洋得意自己初出江湖,便已成功破獲一案。
這麼想來,別說三個案子,就是三十個案子,對他來說也是灑灑水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