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扭過頭,不願在看混沌珠,“我不願,亦不能!”
“從此世上,再無聖君昭明,只有墮神昭明!”
混沌珠大喊道︰“天命,你怎麼敢將他變墮神的!”
“人族沒有神竅,無法修行,昭明就把自己的神竅給他們,讓他們可以修行自保。這樣一個愛世人勝過愛自己的賢明聖君,你居然如此對他!”
“天命,你既然不願改寫他的命運,那他的命運就由我親自改寫!”
兩大神器對撞,二人兩敗俱傷,誰都沒有討得了好。不過,天命被情脈所擾,雖外表上看不出來,實際上,他傷得比混沌珠重多了。
因此,他沒能攔住混沌珠離開神台,將昭明的血魄送入輪回之中。隨後,她將逆轉時空之力注入輪回鏡,並助力其化為人形,即是新任司辰神官。
混沌珠囑咐輪鏡在此等候昭明血魄的轉世,無論那血魄提出什麼心願都答應他,幫助他。
待混沌珠安排好一切後,重新回到神壇,站到天命的面前,“天命書、混沌珠,相依相克,你無法左右我的命運,我也無法逆改你的法則,可即使是天書焚毀,寶珠無光,我也絕不屈服。”
“只是不知日後你在面對魔君昭明時,是否會後悔?”
說完,混沌珠直接投入人界,沉睡萬年。
天命想要抓住混沌珠,卻抓了空,先是昭明,後是混沌珠,現在的天命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其實,在昭明成為魔君的那一刻,他便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使用如此激進的做法,若是他能在圓滑些,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顥天得知自己看到的軀體被鎮壓熔淵下後,問罪于天命。
“天命,你可知昭明是吾下界,重啟世間重要媒介,你卻在昭明即將成為世間至強的那一刻,將其鎮于熔淵,此為一罪。”
“你瞞下混沌珠貪戀紅塵,生出情脈,更是將情脈轉移到自身,擾亂天律,此為二罪。”
天命臉上滿是心碎的無奈之色,“我已經將昭明變為魔君,鎮于熔淵,他永遠不會成為世間至強,符合你的要求了。”
“另外,混沌珠的情劫命格亦被我轉移到自身,如此,顥天可以摧毀我。”
顥天審判道︰“摧毀你,不,這懲罰對你來說,過于輕易了。”
“吾也要罰你入紅塵,生生世世受天意詛咒,所願皆不得,所愛皆離散,每一世都被情所棄!”
顥天何嘗不想摧毀天命書,只是天命書的存在是維系世間運轉的重要組成之一,現在,昭明這具軀體又已經廢了,他無法親身入此界。
若是真的摧毀天命書,此方世界就會真的脫離他的掌控,這是顥天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顥天看似想要天命嘗盡世間痛苦,活得比死亡還要痛苦。實際上,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掩蓋自己的被天命拿捏住的實情。
只是,天命先後失去昭明和混沌珠,心神恍惚,這才沒發現這一點。
也因此,讓他被顥天所控萬年,不得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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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暮懸鈴緩緩睜開眼楮,喃喃自語道︰“原來,昭明和謝雪臣真的本為一體!”
隨後,她惡狠狠的看向身旁的天命,質問道︰“天命,是你,是你改了昭明的命,化白為黑,讓他誤以為阿珠背叛了他,鎮壓成魔。”
“甚至,甚至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就是那殺心深重,想要統御世間的魔尊!”
“昭明仁,謝雪臣儀,他被強制化為魔尊,他為了三千童子不被獻祭,為了人族的未來,他何錯之有?”
天命想到萬年前的昭明,心生感慨,“黑白曲直,從無定論,從昭明為神子降生于世間的那一刻,他的命數就被注定了,改不得,躲不掉。”
暮懸鈴有了阿珠和混沌珠的記憶,她對天命感情很復雜,他們既是相伴數萬年的友人,又是橫著昭明命數的仇人。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天命將昭明的命數改回來。
“天命,你讓至善之人做至惡之事,他的一生竟你的揮筆之間,現在,你就將他的命數改回來!”
天命在甦醒後已經接收南胥月的所有記憶,包括南胥月的前世記憶。
前世的南胥月,雖然自願放棄生機,走上死路,但他到底是天命的一魄,回歸本體後,仍有些微意識,記得後來天命聯手昭明、暮懸鈴覆滅顥天之事。
所以說,現在的天命有兩個選擇 ,一是按照前世南胥月記憶中的做法,原模原樣,再走一遍;二是,掌握先機,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剛才的天命之陣,入陣者不僅是暮懸鈴,還有天命他自己。
也就是說,現在的天命並非是那個經受萬年折磨,百世輪回厭世求死的神器天命,而是,重走來時路,察覺昭明深情的國師天命了。
只是,若想對抗顥天,他必須同暮懸鈴聯手。
想到這兒,天命也不再生硬的拒絕暮懸鈴的改命之言,而是仔細解釋道︰“我做不到,天命書只可為同一人改命一次。”
“更何況,改命的前提是要有人請命,並付出同等的代價。萬年前,神族隕落換得鎮壓昭明,如今若想將他的命運改回,其代價便是整個世間的毀滅。那時,人族、靈族,暗族,包括你、我二人,皆會毀滅。”
“如此,你還想改回昭明的命數嗎?”
或許是天命書本身就是個說謊神器,暮懸鈴根本不信他的話,她當即出手搶奪天命書,查看逆轉命數之法。
天命出手防御,因為南胥月的身體本就柔弱,他又耗費神力啟動天命之陣,因此,他抵擋的很是勉強。
“你這是作何?”
“剛才在天命之陣中,你不是沒有看見,顥天想要世間最強者的軀體降世。即使你將好昭明的命數改回來,回來的也並非是你想要的昭明,而是披著昭明外殼的顥天。”
“我不會再信你的鬼話了,沒有真正翻看過天命書,我就不信沒有重新轉惡為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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