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襄側頭仔細看了看謝雪臣,嗯,這人還算是誠實,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看你修為不俗,為何要耽于情愛?要知道,情愛就是修為路上的毒藥,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這個理由無法說服我,長生蓮,我不會讓給你的。”
謝雪臣沒心情同鳳襄進行每日例行公事般的一問,“長生蓮快要開了,但也不知是哪一日會開,不如我跟前輩一起等。”
“不需要,誰跟你一個冰塊等啊!”
說罷,鳳襄就要換個地方地方繼續等。
謝雪臣卻突然出聲將人叫住,“前輩,我有一個關于潛光君的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听到“潛光君”三個字,鳳襄尊者臉上的表情終于變了,“潛光君,他不是顧著他的天下蒼生,仙盟事務嗎?要不然就是同他的心上人再一次,跟我有什麼關系?”
“潛光君的心上人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你......”
聞言,鳳襄尊者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什麼?”
接下來的幾日,鳳襄日日來尋長生蓮,日日能看到守在旁邊的謝雪臣,而謝雪臣每日都會復述一遍潛光君心儀鳳襄尊者的故事。
不過,對于鳳襄來說,日日听,日日忘,但每每听過之後的反應卻是相同的。
“不可能,潛光君他親口說過,他心儀之人不是我!”
謝雪臣看著鳳襄尊者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明明互相相愛,卻一個比一個嘴硬,不肯承認。”
日子就這樣一日日過去,終于,長生蓮開了!
謝雪臣不介意同鳳襄對長生蓮的歸屬問題打一架,但是,考慮到服下長生蓮後還有仙風罡氣,他必須以全盛的姿態應對。
所以,今日他在講述潛光君的故事後,加上了自己同南胥月的故事。
“潛光君一直在找你,他的心上人一直是你,我沒有說謊。”
隨後,謝雪臣拿出留影石,里面記錄了潛光君對鳳襄的表白。直到這時,鳳襄終于相信六千年已過,她一直在一日輪回中日日等待長生蓮花開。
“潛光,怎麼會這樣?”
待留影石播放完畢,鳳襄早已淚流滿面,想到同潛光一般自願與愛人相守的謝雪臣,她提醒道︰“知曉我和潛光君的故事後,你很清楚逆天而行的代價,那你可知道你見到輪鏡又會付出何種代價?”
謝雪臣已在鳳襄專心致志看向留影石之中的內容時,將長生蓮拿到手了,“只要這代價是由我來承受,這便足夠了。”
鳳襄只覺得那刻骨之苦仿若昨日,“僅僅是想要見到輪鏡,便要承受三萬八千道仙風罡氣,它們會侵蝕你的神魂,痛不欲生。”
謝雪臣將長生蓮視為唯一救命稻草,其語氣之堅定,猶如磐石不可轉移,“只要輪鏡能救他,我什麼都能承受。若是我倒下了,他的選擇,亦會同我一樣。”
看到謝雪臣如此,鳳襄感觸良多,“遇到情之一字,最是難解,去吧,服下長生蓮,去救你想救的人,不要留有遺憾。”
“只是,記得願望要描述的具體些,什麼形影不離,結果真成了我的影子,誰稀罕呀!”
說罷,鳳襄轉身離開,不過,她卻沒有忘了順走謝雪臣的留影石。
她決定了,她要在留影石頭布下一個陣法,每日清晨自動播放,即使深陷一日輪回,她也不要忘了他!
......
謝雪臣毫不猶豫服下長生蓮,來到斬神台,挺過一道道仙風罡氣,艱難向上爬去。
待他爬到終點,見到輪鏡時,已是血人一個,狼狽不堪。但是,他的眼楮卻是明亮的,因為,他如願見到輪鏡了,他有了救心愛之人的方法。
輪鏡已在此等候萬年,卻未等來自己相見之人。今日,他見有人爬上斬神台,以為又是那個乞求長生的修士,照例問道︰“你是何人?”
謝雪臣艱難站起身,“人族修士謝雪臣,求見上神!”
“你的願望為何?”
“我只要救活一人。”
隨後,謝雪臣從輪鏡的口中得知如今的神界諸神不知所蹤,而且,各神官職位不同,能逆轉生死的只剩司命 天命書,“可否,請神君帶我去見司命神君?”
輪鏡沒想到竟有人敢去打擾司命神君,“司命神君冰冷無情,他可不似本君這般友善。”
“而且,若要有所得,便會有所失,你可付得起救一人之命的代價?”
謝雪臣語氣堅決,“神君,我只想救一人,你可有其他辦法?”
“至于代價,我已見過鳳襄尊者和潛光君,心里早有準備。只要這代價不會牽連他人,無論什麼代價,我都能承受。”
輪鏡不懂這斬神台距今為止只有三人上來了,可這三人,人人為情?
不過,他向來不是個喜歡為難自己的,否則,他也不會發現神界只剩孤獨一神在此,而不去查證。
“好,本君帶你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在那個人死之前,改變他的軌跡。你可以想好,你要回到過去哪一時間,哪一地點?”
“本君可以用輪回境送你回去,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嗎?”
謝雪臣思考一瞬,答道︰“若他沒有同何羨我見面,便不會有救命之恩,更沒有三件事的交易,他也不會困于藥物所控。”
“我要回到南胥月被邪修囚禁于山洞之前,保護南胥月被邪修所害!”
輪鏡帶謝雪臣來到輪回境的面前,“這便是輪回鏡,但是,你只能以靈體進入,回到過去的自己身上。”
“本君提醒你一句,靈體一旦脫離肉身,便不再受保護。你的靈體會被時空之磨不斷碾壓,甚至魂飛魄散。”
“切記,你不能試圖改變其他人的命運,也不能讓你知道你的來歷。”
“否則,你付不起需要承受的代價,更會有無數人成為命運的犧牲品,影響如今世間之人的命運。更有甚者,會破壞來之不易的人、靈和諧局面,讓現世永墜黑暗!”
謝雪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應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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