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白月梵星95
白爍听到臣夜的喊聲，手下一頓，“臣夜，你什麼意思？你要護著這個妖女，你別忘了，我們為了救你，差點死了，你不能這麼是非不分。”
臣夜只覺得白爍是個豬腦子，她難道看不出茯苓眼底的在乎之色，無念石怎麼選她當宿主，難道是傻人好控制？
“白爍，我只能告訴你若殺了茯苓，一定會後悔的。”
白爍說的是斬釘截鐵，“後悔？我今日不殺她，留著她繼續作惡多端，我才會後悔！”
臣夜見暗示不管用，直接道破茯苓的身份，“茯苓就是你一直找的白曦！”
白爍持劍的手垂下，異王劍重新化為戒指套回白爍手上，大聲反駁道︰“你說什麼？茯苓是阿曦，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 宇能為了得到紫瞳少年，利用虎族屠殺白澤一族，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白爍，不要等到沒時間了，才後悔。”
“梵樾， 宇雖然被打跑了，但冷泉宮並非久留之地，我們趕緊走吧！”
說罷，臣夜強忍著胸口處的劇痛，不動聲色的將口中的鮮血咽下。他明白自己沒多少時間了，今日無論梵樾來亦或是不來， 宇都沒想讓他活著。 宇給他體內注入神秘力量，使他能夠重新站起來根本沒安好心。
可笑啊，那時的他還唯 宇之命是從，卻不知那力量霸道極了，它在不斷消耗自己體內的生機，直至自己死亡，方才會罷休。
他也是罪有應得，一切都是他選的，沒什麼好怨的。而且，這世上，他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想變回那個在山林中肆意自由奔跑的奇風了，他想阿爺，想族人了。
只是，他不想死在冷泉宮這個骯髒無比的地方，他想回皓月殿了，那是梵樾的家，嗯，也可以暫時當成是他的家吧。
他想死在家里，有著親人梵樾）、好友重昭）的陪伴，他不想孤零零的了。
因為大家身上都有傷，血腥氣濃重，倒是沒人發現臣夜的不妥。如此，梵樾、白爍兩個尚且清醒，還能走動的，帶著其余幾個回了皓月殿。
—————— 我是分界線
皓月殿
剛才因為在冷泉宮的地界上，暗中還不知潛藏著什麼駭人的危險，白爍便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沒有像連珠炮一個接一個問題的朝茯苓發射，
現在安全了，白爍抓著茯苓的胳膊，正色道︰“茯苓，你最好不要那阿曦的事情騙我，否則被我發現了，我是真的會殺了你的。”
茯苓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白爍，“我......”
她內心猶豫不決︰該暴露身份嗎？可是，我曾經害了阿爹，害了阿爍，我哪里還有臉面認親。臣夜對親兄弟梵樾動手，那是因為梵樾的不作為，而且，臣夜只是嘴上說得狠，實際上他根本沒真的傷害梵樾。
可我呢？寧安城中那一條條人命，還有靜幽山的虐殺，雖未成功，但那是梵樾來了，若是他沒來，阿爍是真的會死在自己手上。
這麼一想，茯苓不想，也不敢承認了。
她寧可作為仇敵，被白爍殺了，也不願看到白爍失望、疏離的眼神，罷了，就這樣吧！
白家姐妹的問題還未解決，臣夜先撐不住了。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到了皓月殿，他再也撐不住，臉色立時變得煞白，軟了身子，一口血一口血的吐著，看著便是不久于世的樣子。
梵樾扶起臣夜，想要給他輸送妖力，卻被他推開了，“梵樾，就這樣吧，我累了，白澤族的仇只能靠你了。”
同時，臣夜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攥緊了拳頭，踫了梵樾的胸口一下。這個小動作，臣夜作為奇風時曾做過多次，是他們兄弟倆和解的暗號，它意味著︰“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臣夜終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又變回了那個善良的兄控奇風！
梵樾看到臣夜做出這個動作，紅了眼眶，他知道臣夜，不，是奇風回來了，他原諒自己了。可是，奇風剛剛回來，就要離自己而去了？難道他真的是個災星嗎？誰靠近他，誰就會變得不幸！
阿爺如此，族人如此，胞弟與自己離心成為“臣夜”的時候，明明活得好好的，可是，他為何原諒自己了，卻要離去了！
若是這樣，他寧可臣夜便只是臣夜，變不變回奇風，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奇風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他喊出了心底里的那兩個字，“哥哥 ~ ”
只是，還未等他听到梵樾的回應，奇風便徹底消散了，唯有一個寫著“奇風”二字的銘牌落在地上。
隨著奇風的消散，換瞳術失效了，梵樾重新又有了代表妖神轉世的紫瞳，他顧不得眼楮上的疼痛，只是呆呆地看著遠方，輕聲道︰“奇風，我在！”
......
白家姐妹看到奇風的悲劇後，兩人心思各異，但是，有一點她們是相同的，她們不想奇風和梵樾的悲劇在自己身上再次重演。
白爍主動拉住茯苓的手，“茯苓，你就是阿曦，不要否認。阿曦的小習慣，我都知道。剛才你想要說謊不肯認我時，會不自覺的咬嘴唇。這個小習慣，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你就是我的姐姐阿曦。”
剛才茯苓就在問自己，若是自己套著敵人的身份死在阿爍的劍下，或者像臣夜一樣臨死才與血脈至親和解，她會遺憾嗎？會不甘嗎？
答案是會，既如此，那她還別扭什麼呢？不如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身份，等一切都結束後，跟阿爍回寧安城見爹。到那時，無論爹和阿爍能夠接受自己，她都認。
她可是在冷泉宮那種地方活下來的茯苓妖君啊，有什麼好怕的。
“阿爍，對不起，我是白曦，只是，我......”
白爍像小時候那樣，撲入茯苓的懷里，哭得一塌糊涂，“我知道，我知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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