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平一听,氣得一拍桌子,說道“你著什麼急?時間還沒到!我說的雖然是十五,可是現在時間過了嗎?到天黑以前,這都算十五!”
曹正平剛說完,大太太還沒開口,二太太就搶著發言了。她也是今天剛回來,帶著曹雲旺,不知道風塵僕僕地從哪里趕回來。她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表情,因為她心中有底,感覺自己贏定了。
二太太一站起來要說話,朱先生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二太太冷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給誰爭取時間?你是在給梁紅英爭取時間嗎?你放心,她贏不了了,大局已定,你還操什麼心?你心心念念想的,都實現不了!”
“我說實在的,誰勝誰負,都憑自己的能力,擺在眼前的成績,誰都改變不了。你就是再多等一會兒,也無非是這個結果。現在勝負都已經掌握在朱先生那里了,等他一統計,誰訂出去的單子更多一些,誰就是曹家未來的主事人,繼承曹家的大業。”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還要等到晚上宣布嗎?我勸老爺趕緊宣布吧!這比拼的建議是你提出來的,孩子們都等著結果,你總得說話算數,不能言而無信。你作為一家之主,必須得說到做到!”
二太太這麼一說,曹正平當時就急了。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老二,用不著你來教訓我!我怎麼做,我自然知道!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曹家未來的繼承人,我必須要選好!他們姐弟幾個,憑實力論高低,我認定了這條路!”
“但是我說的是,天黑前宣布最終結果,不是現在馬上就宣布!十五這一天的成績都算在內,你們都別著急!這件事情我說了算,不是你們說了算!”說完,他氣呼呼地又坐回椅子上。
大太太氣的直咬牙,斜眼看著二太太,嘴里還在嘟囔“以為自己就得勝了似的,關鍵是你有這實力嗎?還在這兒窮摻和!”
寬敞的大廳,此刻很安靜。大太太的聲音雖小,在場的人卻都能听得見。二太太听到她的話,立刻撇著嘴還擊“哎喲喲,大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听你這麼說,除了你家有希望,我們就都沒希望了唄?月紅是養女,雲旺是養子,大家的地位都不分伯仲,她能拔得頭籌,就不許我們拔得頭籌嗎?”
說罷,她又扭頭看著三太太“三妹,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你替姐姐說句話!”
三太太一听,嘿嘿嘿地笑著站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就納悶了,兩位姐姐,你們著什麼急呢?我就不著急,這有什麼呀?曹家的管理權,該落到誰手里,自然就落到誰手里,實力擺在這兒,不容置疑,多等半天又算得了什麼?”
“我是不怕,我甘願等著。二姐,你也別和大姐爭了,月紅本身就佔著先機,她掌管曹家的買賣這麼多年,佔著這麼大的便宜,獲勝的機會肯定最大。但是呢,我們家雨彤也不服氣,現在她有了個好女婿,正積極地為她爭取單子,想必也不會落後多少。所以我想著,最後勝利的還不定是誰呢,大家就等等看吧!”
“不行!”大太太早就氣得忍不住了,也“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們兩個聯合起來,要氣死我是不是?月紅佔了什麼先機?你們這是冤枉人!有本事你們也佔先機呀!少在這里說風涼話!實力不行就得服氣。”
“我說白了,上次那件事情,也就是老爺寬宏大量,要是我,早把你們娘倆趕出去了!本來都把你們關起來了,後來你又變了口風,說你是在騙老爺,明明不是親生的,硬說是親生的!這件事情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你現在還不自覺?還想在這兒攪和一通,你以為你是誰呀?太自不量力,太不知廉恥了!”
她的火力主要沖著二太太,三太太跟著被罵了幾句,兩個人都搞得很尷尬,氣呼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想說點什麼,又都不想把大太太得罪得太狠。
這時候,四太太在一旁開口說話了“你們爭什麼爭?重要的人還沒回來呢!等紅英到場了才能宣布。今天老五不在,我就代表她了。我告訴你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誰得了曹家的主宰權,誰就有繼承曹家那張秘方的權利,落敗者可不能爭!你們要爭,那就是胡攪蠻纏!”
她一提到秘方,三個太太都急了。大太太氣呼呼地一叉腰“老四,你這什麼意思?你代表五太太?老五早就不在世了,你代表一個死人嗎?”
四太太嘿嘿一笑“你這說話也太難听了!人家老五就活脫脫地在家里,被丫鬟伺候著,你怎麼就說人家不在世了?這話讓老爺听著,他會高興嗎?”
曹正平果然動了氣,用手指著大太太說“你又提老五?老五活得好好的,你們不允許再誣陷她!我真受不了你們,誰再胡說八道,我可不客氣了!談正事就談正事,不允許再提到老五!”
你一嘴,我一嘴,屋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此時此刻,最著急的還是曹正平——時間已近中午,梁紅英還沒有到場,這讓他怎能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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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梁紅英會如期趕到的,臨走的時候,曹正平已經囑咐過女兒,千萬不要誤了時間,可到現在,她都沒趕回來。雖說曹正平能壓得住場,卻擋不住三個太太同時聒噪,在場的人里,也就只有四太太還能穩住情緒。
等到中午,三太太終于不耐煩了,站起來煩躁地說道“老爺,我看就別等了!您先讓朱先生把賬目查驗查驗,收了多少定金,接了多少單子,比比誰現在是領先的。等到傍晚梁紅英再不回來,那就大局已定,別說非等到晚上過了子夜再算數,那就太好笑了!您主持的不是什麼生殺大權,這只是推選誰是曹家權柄的繼承人,有那麼重要嗎?”
曹正平被說得也開始動搖了,他看了看四太太,想听听她的意見。四太太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老爺,您就讓朱先生查查吧,看看現在是誰在領先,他們排了個什麼名次,等一會兒紅英回來再看結果。”
朱先生的情緒也很焦躁,其實這賬單他早已經清點好了。太太們這麼一說,他又重新數了數,隨後看向曹正平,等他的指示。曹正平朝他點了點頭“算吧,你給大家報報,現在是什麼情況?”
朱先生又把每一份賬單都清點了一遍,重新統計了每戶收到的定金,然後很不情願地向曹正平匯報“老爺,太太們,我現在就給你們說說情況。眼下呢,排在最首位的,應該說是三太太家的雨彤。”
這話一出口,大太太和二太太幾乎把眼珠子瞪了出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太太一拍桌子“什麼?第一不是我們家月紅?月紅的單子收來了那麼多定金,足足五千塊大洋,難道連第一都排不了?”
二太太也敲著桌子說道“我們家雲旺這邊訂出去一千多壇酒,明明就該排在第一位,你怎麼說第一是老三家的?”
三太太此時听得沾沾自喜,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爽。看著大太太和二太太生氣,她的嘴都快撇到耳朵根兒了,最後索性翹起二郎腿,用手扶著膝蓋,搖著腦袋,自豪地說道“你們都清醒清醒吧!兩位姐姐!實力不如人就別抱怨,什麼定金多?老爺說了看定金嗎?人家看的是訂貨量!定金多有什麼用?我們訂出去的酒最多!”
“還有二姐,你以為你那一千壇酒就能得第一嗎?朱先生,您告訴她們,我們的酒訂了多少壇?”
朱先生用手絹擦了擦腦門的汗,說道“唉,其實也領先不了多少,三太太家訂出去的酒,就比二太太家多了一百壇。”
曹正平急忙追問“那紅英這邊呢?她訂出去了多少酒,拿到了多少定金?”
朱先生嘆了口氣“別提了,紅英小姐這邊是最墊底的。她的酒才訂出去幾百壇,定金收到了兩千塊大洋。主要是原來訂二小姐酒的一部分商家,後來改到了三小姐的戶頭。”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下人跑進來通報“老爺,來了一批本地的商人,說要從咱們這兒訂酒!帶領大伙來的,是一個叫鄭德林的老板!”
曹正平一听,趕緊命令“快把他接進來!”
鄭德林一進大廳,曹正平趕緊迎了上去。幾個太太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大太太和二太太還是氣呼呼的,正憤憤不平。
曹正平招待鄭德林他們坐下,鄭德林拿出一沓訂酒的單子,跟他來的隨從還背著一兜子大洋。曹正平趕緊問“鄭老板,你們這酒,是要訂給我的哪個子女?我的孩子們正在比拼,誰的業績更多,你們的選擇很重要,都考慮好了嗎?”
鄭德林笑嘻嘻地說道“曹老爺,我們今天及時趕到,沒耽誤時間吧?”
曹正平連連點頭“沒有,沒有!”
他話音剛落,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連四太太都同時站了起來,一下子圍住了鄭老板——他的選擇至關重要大太太要是得到這筆訂單,就能反敗為勝;二太太得到,也絕對能穩贏;三太太本就領先,要是再得到,就更加板上釘釘了。所以她們都迫切希望得到這筆訂單,可曹正平在場,只能看鄭老板的自願選擇。
鄭老板直接把單子放在賬房先生的桌子上,鄭重地說道“這是我們本地五六十戶商家聯合起來,訂的一批曹家酒,一共一千壇,這是一年的訂酒量。另外,我們還出了一千塊大洋作為定金。”
他的每一句話,在場的人都听得無比緊張——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再加上曹正平,除了鄭老板的說話聲,大廳里安靜得連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
曹正平忍不住催促“鄭老板,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是沖著誰訂的?我大女兒叫曹月紅,二女兒叫梁紅英,三女兒叫曹雨彤,小兒子叫曹雲旺。你想把訂單訂在誰的頭上?是誰聯系的你這批訂單?”
鄭老板笑著說“那還用說嗎?二小姐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這批訂單,自然是訂給她的!”
一句話說完,大伙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最高興的莫過于曹正平,他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這可是一千壇酒,放在誰頭上,誰都有制勝的把握!
沒得到這筆訂單的幾個太太都快氣死了大太太的臉當時就鐵青了,二太太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三太太的反應倒稍微平和一些,因為她原本的訂單量最大,梁紅英之前只有幾百壇,現在加上這一千壇,她覺得也未必能超過自己,所以很有信心。
曹正平立刻命令朱先生“快,再做一次統計,現在是什麼情況?”
朱先生還是無奈地搖著頭,說道“老爺,很遺憾,現在仍然是三太太領先。二小姐和大小姐的定量相差無幾,就連二太太家的定量,二小姐也還沒趕上。”
曹正平听完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掛滿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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