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平看著女兒,心疼地說道“孩子,也沒必要這麼心急,先好好休息休息吧。你瞧你的眼楮都紅了,想必這些天,你沒休息好,一定累壞了吧!”梁紅英輕輕點點頭,父親的關愛讓他感覺非常的溫暖,她總算體會到父愛了。
此時,那些張羅飯菜的人已經開始擺桌子。梁紅英感慨道“最該感謝的就是涂大哥,他很完美的完成了他的使命,把該說的都說了。別看那些太太們嘴上喊著不承認,證人終究還是起到了該有的作用,有人解釋清楚那具尸體的真相,這就讓那些太太不得不把嘴閉上了。父親有了大鵬的佐證,和太太們說話也有了底氣,就算她們嘴里還嚷著不承認,也擋不住眼前的事實。”
曹正平把涂大鵬他們安排到桌子的上位。等飯菜都擺好之後,他親自給他們倒酒。大鵬一看,趕緊站起來,誠惶誠恐地說“曹老爺,可不能,您這麼高的身份,怎麼能給我倒酒?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梁紅英也站起來,走過去說道“大鵬哥,這杯酒一定得喝,完了我再敬你一杯。”大鵬見此,知道不喝不行,盛情難卻,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呵呵一笑說道“你瞧我這也沒做什麼事,就讓你們這麼感動,你說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梁紅英又給倒酒,認真地說“你怎麼能說沒做什麼呢?你為了給我作證,險些丟了性命,家里人都跟著擔風險,這還叫沒做什麼嗎?你對我們父女倆幫助太大了。”曹正平也附和道“對啊,大鵬兄弟,你挺夠義氣的。雖然你當初干的那營生我不贊成,但確實幫了我們,這是事實。我一直很好奇,那具男尸是誰搞進去的?還細致地做了一包假首飾。”他思索了片刻又問“大鵬,你覺得會是誰?”大鵬抬頭想了想,搖了搖頭!梁紅英說“父親,我覺得這個人也許就是咱們家里的人,因為他知道內情,不然他不會這麼做。至于這尸體是誰,也可能是他隨便找了一具尸體,也許這尸體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至于是誰干的,從這包首飾來推斷,這些首飾和原來的一樣,父親你琢磨琢磨,誰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曹正平抬起頭來,仰望著房頂想了想,說“哎呀,你要這麼說的話,在首飾上刻字,好幾個太太都給我幫過忙。當時氣氛還是比較壓抑的,你母親一死,他們表現得都很傷心,她們齊動手幫我收拾你母親的這些首飾,我悲痛欲絕,刻字我都沒有參與,都是她們幫忙做得。要按你這種說法,這幾個太太都有嫌疑。”梁紅英點點頭說“我也這麼懷疑,不相關的人,誰會干這麼無聊的事情!”想了想,梁紅英又告訴父親“這說明一點,在這幾個太太里頭,一定有一位,她早就知道我母親沒死,她一直隱瞞著沒讓咱們知道。”曹正平一邊听一邊點頭,驚愕地說道“那這人也太用心險惡,隱藏得這麼深。你剛開始到曹家來,她有沒有發現你是我女兒?”梁紅英搖了搖頭說“我看不出來,幾個太太其實都有嫌疑。”
大鵬突然說道“你們家里的事還真復雜,我听著都有點糊涂。不過我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追究了。每個人都有他背後的秘密,背地里做點離奇的事,也不奇怪。想想這大家族,勾心斗角是難免的,你們家我看還算不錯。不過剛才通過你們的爭吵,紅英,我真替你捏一把汗。未來你的路也不好走啊,我看那幾個太太都一個個如狼似虎,有一種要把你們撕碎的感覺,我想想都替你擔心。”
梁紅英突然說道“大鵬哥,要不這樣好了,你就別回去了,留在我們家給我幫忙怎麼樣?”大鵬一听,猶豫道“這……這好嗎?我這出身……”他剛說到這兒,梁紅英一拍他的肩膀,不想讓他說出自己是個土匪。大鵬當時就理解了,她擔心大鵬土匪的身份會刺激到父親,讓他產生反感。梁紅英及時暗示,才沒讓大鵬說漏嘴。大鵬想了想接著說道“那也行,反正我們回去也是過窮日子,在你們這兒起碼能吃飽喝好。就是有一點,我來這兒你可別把我當貴賓,就把我當下人就行。”梁紅英笑著說道“大鵬哥你放心,將來以後我這兒會缺很多的人手,我要把曹家的事業搞起來。現在我最缺的就是忠于我的人,雖然曹家的人也不少,包括酒廠那塊,但真正和我一條心的沒有幾個。”
曹正平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贊同道“對對對,女兒,這個決策很正確。現在曹家都是他們安插的人手,我都分不清,哪個忠于我,哪個忠于她們。到時候我真怕你,連個忠心效力的都沒有,你無法執掌曹家的運作。大鵬就留下來吧,回頭給金大山說一聲,讓他給大鵬立個戶頭,每個月該領錢領錢。”梁紅英一听父親支持,也挺高興。就這樣,大家歡歡喜喜地吃了這頓飯。
飯後,梁紅英馬上給大鵬他們安排住處。她知道,大鵬已經把證明做了,那些難為他、威脅他的人估計就不會對他下手了,對于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那些土匪和日本鬼子沒了向他動手的價值。所以,她就把大鵬安排到了附近幾間下人住的房子,老太太和孩子當然也跟著他一起住。晚上,梁紅英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睡得非常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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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她最關心的就是大鵬的安危。早早的就到大鵬住的住處去看他。大鵬早就起來了,正打了一盆洗臉水,伺候著他母親和小孩吃飯。梁紅英一見人挺好,一顆心倏然落地,興奮的問“大鵬哥,昨夜休息得可好?”大鵬滿臉陪笑地說道“很好很好。”大鵬對曹家好多事情都好奇,問這問那的,說了一會兒話。
就在這時候,小朵慌慌張張跑進來喊“二小姐,二小姐……”看小朵挺慌張,梁紅英趕緊問她有什麼急事,大鵬也神經緊繃,想听听小朵要說什麼。小朵跑得氣喘吁吁,說道“老爺讓你趕緊回去,二太太那又出ど蛾子了,她找到老爺,說了一個讓人震驚的事。”梁紅英有點糊涂了,問“什麼事?”小朵小聲地在梁紅英耳邊說“二太太說雲旺是老爺的親生兒子,雲旺其實是她親生的,當年接生的老婆子可以給他作證。”梁紅英一听,驚訝道“啊,還有這樣的事兒!”
一听出了這樣的事兒,梁紅英趕緊跟著小朵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屋子,果然,二太太在場,她還領著孩子雲旺。曹正平和二太太一人坐一把椅子,而且不知什麼時候把老太太也請過來了。二太太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著眼楮。
梁紅英進來之後,也沒給誰打招呼。她想先听听情況,就找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著二太太“表演”。
二太太抹了一會兒眼淚,才開口說“老爺,您也知道,曹家這水有多深?我生了您的孩子,一直瞞著,就是怕有人起妒忌心,暗地里加害咱們雲旺。”
曹正平一直皺著眉,听著她講,也沒說什麼。老太太則拄著拐棍,用拐棍頂著下巴,好像不頂著,身體就支撐不住的樣子。她閉著眼楮,听著二兒媳講話。
二太太接著說“所以我就一直沒把這件事情給公開出來。那年,我一年沒在家,這件事情大伙都知道吧?我為什麼一年沒在家?我就是怕別人知道我懷了孕,才偷偷回了娘家,在家里住了一年。十月懷胎之後,把雲旺給生下來了。這都有證人的,您去藥鋪里打听打听,那些接生婆都還健在,這都是鐵板釘釘的事。”
“再說了,雲旺身上也有曹家的特征,他和你長得非常像吧?您仔細看看,不管是身高還是模樣,都特別的像。”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說這話時,二太太突然拉起雲旺的左手,一下子拽出他的無名指,讓曹正平看。
曹正平一看,挺吃驚,主動把腦袋探過去,眯著眼楮盯了一會兒。他見雲旺的無名指指甲果然是黑色的,頓時很激動,隨即又去看雲旺別的手指,卻都是正常的。他還用手在雲旺的無名指指甲上搓了幾下,顏色還是那樣。
梁紅英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她看完雲旺的指甲之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雖然雲旺的指甲確實是黑的,但是卻比自己的指甲顏色重,更黑一些。
曹正平看了之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旺。一邊打量,一邊點頭,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梁紅英在一旁一邊觀察,一邊想父親這是相信了嗎?
就在這時候,老太太突然說話了“雲旺!孩子,過來讓奶奶看看!是不是曹家特有的灰指甲,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曹雲旺歡喜的走過去,伸出手讓老太太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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