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平宣布完之後,大家誰也沒話可說。話雖如此,曹府這麼多人,幾百號呢,這怎麼查?一個一個排查,得需要多少天?
梁紅英立刻提出自己的看法“父親,我覺得這樣查雖然不會出現漏網之魚,但是三兩天之內都查不清,弄不好罪犯就跑了。我們還是從大太太的屋里查起,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曹正平一听,也有道理,他點點頭說“行,孩子,那咱們就從這屋子里查起。”
曹月紅不喜歡他們這麼做,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查我母親這里干什麼?能查出什麼花樣來?應該是全府上下逐個去搜,搜到誰那里有贓物,誰就有嫌疑。”
突然她又建議“這樣好了,昨天晚上,夜里沒睡的、守門的把他們的名字報上來,或者回來晚的,都在稽查的範圍內。”
曹月紅這麼一說,曹正平覺得也有道理,馬上就問金大山“把看門的老尚叫過來,問問他昨夜誰回來得晚。”
梁紅英一听,心想我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肯定在稽查的範圍內。
很快,老尚就來了。當問及他誰回來得晚的時候,老尚指著梁紅英說“二小姐和小丁,還有幾個家丁,他們回來得晚。不過也就是天擦黑,他們就回來了。”
曹月紅一听,“啪”一下子拍了一下床說道“這不就對了嗎?他們的嫌疑最大,先查他們!”
曹正平有些無奈,于是把那幾個人挨個全部叫過來一一盤查。結果小丁他們幾個回宿舍休息的時候,有人作證沒有離開過宿舍,雖然回來得晚,卻沒什麼可疑之處。
然後就是梁紅英了。梁紅英說“我回來之後也直接回了我的住處,小朵可以給我作證,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馬上傳喚小朵到跟前,小朵說“我們一直在一起啊。”
雖然小朵給她作證,但是曹月紅不服氣,他指著小朵說道“她是什麼東西?他們兩個沆瀣一氣,就算是梁紅英沒在屋子里,她也會說在屋子里,你怎麼查?”
曹正平一听這話,也不是沒道理。他想,那幾個家丁住著大通鋪,那麼多人能作證,沒有可疑之處;可梁紅英的情況不一樣,只有小朵一個人作證。
梁紅英也無奈,她不相信,又能拿什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呢?她氣的無話可說,最後只能說到“我有證人你又不相信,那怎麼樣?就因為你不相信我的證人,就要處決我嗎?就認定是我害了大太太嗎?”
大伙議論紛紛,都覺得這理由也不充分,雖然只有一個證人,但終究是有證人的。
曹月紅還是不依不饒,曹正平反對道“憑這一點的確不能給紅英定罪。”曹月紅咬牙道“可她又沒有更有利的證據證明,自己和這件事情絲毫關系都沒有,光憑一個小朵,說服不了我。”
梁紅英沒轍了,心里想我該怎麼證明我的清白呢?除了小朵之外,誰還能證明我的清白?左思右想,找不到這麼一個人。
看到這種情況,曹正平連連搖頭,感覺很是為難。
就在這時,老太太開口了“我看你們就是多慮了,這件事情跟紅英沒有關系。你們想想,哪天沒有回來晚的?只不過今天紅英出去了,回來得晚,他們好幾個人一起,別的伙伴沒事,就她有事了嗎?她不像其他下人住大通鋪,可以有十幾個人給她作證,身邊有一個小丫頭作證就足矣了。你要懷疑一個小丫頭,證據不足,這就是故意刁難人了!”
老太太一開口真管用,大廳里的氣氛馬上就緩和下來。
曹正平心里似乎也有了底,順著老太太說“對對對,絕不可能是紅英。這孩子我知道,人老實,還為曹家立過汗馬功勞,這種事她干不出來。”
曹月紅不干了,堅決揪著不放“父親,你要說他們不是,那誰是呢?能找出別人來嗎?如果能找出別人來,證據確鑿,頂替了他們,我就不追究梁紅英了,你能找得出來嗎,父親?”
曹月紅這麼一逼問,曹正平又無話可說了,他本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覺得全府都查的話也不現實。
就在這時候,二太太突然站出來說道“我看月紅說得有道理,這件事情嫌疑最大的就是這些晚歸家的人。既然那幾個家丁沒問題,那這二小姐就嫌疑最大了。平時她們就和大太太矛盾挺深,說不定就是憋足了勁兒,晚上偷偷摸到大太太的屋里行凶。她也知道殺了人交代不了,估計是想出出氣,才扎了一刀。你們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話音剛落,滿屋子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此時此刻,梁紅英只覺得天旋地轉,本身就處在不利的局面,二太太又出來聲援曹月紅。她們之間按說還不對付,有仇怨,現在怎麼站到一塊兒去了?看起來二太太的目的不純,就是想打壓我,還記恨上回因為小青的事,我找她的麻煩。“哼”你對我落井下石,我更不會放過你了!本來我也沒打算放過她,何況這件事情的線索也是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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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英忍不住說道“那待在家里沒出去的人就沒有嫌疑嗎?你們為什麼偏偏糾結到我的身上?你們想想,在家里沒動地方的人,就沒有作案動機嗎?就沒有作案的條件嗎?偏偏把一個不重要的因素當成關鍵來刁難人,你們這是居心何在?”
梁紅英這麼一說,曹正平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對對對,紅英說得有道理,回來得晚跟這件事情沒有直接關系,你不要老揪著不放。誰都有可能性,還有外邊的人也有可能,怎麼就認定是紅英呢?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不能把她當成嫌疑人。”
二太太卻不依不饒“老爺,話可不能這麼說,晚歸的人嫌疑本來就大,何況二小姐和大太太還有舊怨。”
梁紅英反駁“舊怨歸舊怨,我還不至于做出這種事!”
曹月紅跟著幫腔“誰知道你至不至于?人心隔肚皮!”
梁紅英氣得發抖“你們這是故意針對我!”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時,四太太終于開口了“是啊,老爺說得對,紅英雖然回來得晚,但她只能是嫌疑人之一,不能就定性為傷害大太太的人,或許另有其人,你們應該查清楚。”
梁紅英一听這話,知道是在幫自己,可听著總覺得少了點真切感。她心里嘆息如果是我的親生母親遇到這樣的事情,哪怕拼著這條命也會證明女兒的清白,義母終究不是親生母親啊。四太太對我,時而親近,時而疏遠,真是讓人琢磨不透,要說她對我一點疼愛都沒有,也不是,可有時候挺好,會維護我;有時候卻又很冷淡,形同陌路。
這時候,三太太也開口了,她的發言出乎梁紅英的意料,沒想到這次她居然徹底站在我這邊“要是都像你們這麼斷案,那以後晚上誰還敢出去辦事?回來晚點就成嫌疑人了?那沒出府的人就沒有嫌疑嗎?待在家里不動地方的人,就沒有作案動機和條件嗎?偏偏把一個不重要的因素當成關鍵來刁難二小姐,你們這是安的什麼心?”
三太太這幾句話,等于是救了梁紅英,大廳里的輿論天平馬上向梁紅英傾斜了。梁紅英一直對三太太抱有成見,今天卻莫名受到她的支援,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仔細觀察三太太,發現她的神情純粹是發自內心,一點矯揉造作都沒有,好像也沒什麼所圖。
曹月紅急眼了“你們都向著她是不是?你們別忘了,只有她和我娘有過節,所以她的可能性最大,不是我找她的麻煩,而是線索都指向她!”
這時候老太太又開口了“孩子,不是奶奶說你,你們娘倆在曹家做事太囂張跋扈了。我不是偏袒紅英這孩子,除了她之外,你想想在府里,你們還有沒有不和氣的人?據我所知,你們和這幾個太太、姨娘哪一家都不和,難道她們就沒有嫌疑嗎?再說,你母親平時管家嚴厲,受到她處罰的下人也不少,他們也會有嫌疑吧?還有外部的可能性,現在社會動蕩,圖謀咱們曹家的人很多,咱們樹立了不少敵人,他們就沒有可能嗎?咱們曹家的大院是固若金湯嗎?那牆一翻就能進來,一翻就能出去。剛開始你父親還處罰了那幾個看家護院的家丁,讓他們說說,外邊有賊他們防得住嗎?我听說前兩天還抓了一個外邊進來的土匪,這件事情確有其事吧?這說明什麼問題?”
老太太這番話,讓梁紅英松了口氣,她心想老太太說到這個話題上,我可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于是她馬上線索“奶奶,那個土匪早就跑了,您老人家知道嗎?”
老太太一听,驚訝地問“什麼?跑了?我也是听有人跟我說了那麼一嘴,說關起來了,他怎麼會跑了?怎麼跑的?這件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曹正平還蒙在鼓里“什麼?抓住了一個土匪?我怎麼不知道,沒人跟我說呀?”
老太太指著曹正平說“孩子,你瞧瞧你這一家之主怎麼當的!這麼大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卻不知道,我還想問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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