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死的是洋人,其它的洋人就急了,反應極為激烈。他們手中有槍,身旁還跟著警衛。這些人瞬間掏出槍,對準了主辦方的黑衣人,怒聲恐嚇,讓他們說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有人回去給石太郎匯報情況。石太郎閉著眼楮,什麼話也不說,內心或許正在策劃著更為惡毒的計劃。旁邊,那個常與他在一起的日本商人,正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著。石太郎听完,立刻站起身來,下令關閉酒店大門,聲稱今天必須查個水落石出。隨後,他沉穩地邁著步子走向事發現場。
幾個洋人舉著槍指著他,大聲質問道︰“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是什麼情況?誰殺了我們的人?好大的膽子!”石太郎可不敢輕易得罪這些人,趕忙陪著笑臉說道︰“各位別激動,我已經下令關閉大門了,沒走的人肯定走不了,我們一定會挨個調查,找出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梁紅英看著石太郎這般做戲,心中暗自罵道,這小日本從里到外都壞透了,自己干出這種事,還想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她越想越氣,在大廳里找了半天,發現一個瓶子蓋,裝在彈弓上,拉滿弓,瞄準石太郎的腦袋就射了過去。由于她所處位置相對隱蔽,射出瓶子蓋後,立刻蹲下身子,極不容易被人發現。
然而,射擊位置離得有點遠,加上瓶子蓋受到風的阻力,這一擊並未打中石太郎,而是削在了他旁邊一個黑衣人的頭上。那黑衣人捂著頭大叫︰“八嘎,誰干的!”梁紅英心里暗自發笑,心想︰“媽的,你們這群狗東西,平日里耀武揚威、害人性命,最後還想嫁禍于人,就該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中國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可梁紅英這一打,反倒給了石太郎自證清白的機會。他也大聲吆喝起來︰“誰?凶手又在搗亂!你們還不快給我查出來?我絕不會輕饒!”沒想到自己的氣憤之舉,竟成了石太郎開脫的契機,這讓梁紅英有些後悔。
不過,趁著現場亂成一團,梁紅英想,必須趕緊離開這里。她知道大酒店有後門,便迅速跑到後廚。此時,正好有送菜的人往飯店里搬運一袋袋打包好的蔬菜。她靈機一動,混在扛菜的人群中,出了飯店後門。
外邊停著一輛送菜的車,菜已經卸完,馬上就要開走。梁紅英一看,這可是個好機會,她扒著車幫,翻身就上了車斗。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躲在車上,隨著車子離開了大酒店。
天德大酒店里依舊亂哄哄的,人們或許還在追查,到底是誰殺了那幾個洋人。石太郎這人太狡猾了,即便到了這種地步,他也能找到替罪羊。梁紅英心想,雖然這次沒打到他,但這一下警告也夠他受的了,這筆賬遲早要跟他算。雖然沒能徹底攪黃石太郎的場子,可給他制造的這些麻煩,也夠他頭疼一陣了。
只是梁紅英心里始終壓著一塊石頭,讓她不解的是,石太郎從哪里搞到的酒?她和小虎仔細品嘗、研究過,那酒的味道,絕對是曹家的上等酒。梁紅英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她雖然不擅長飲酒,可對酒的味道記憶深刻,這或許是骨子里的一種先天能力。
有了這個判斷後,梁紅英打定主意,回別墅後要把這件事報告給父親,讓他斟酌。接下來回臥龍鎮的話,必須好好查一查,這酒到底是怎麼被日本人搞到手的。展台上有幾十瓶這樣的酒,這可不是在某次宴會上通過關系搞個一兩瓶就能辦到的,一定是從酒窖里偷運出來的,或者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渠道。梁紅英想不明白,父親或許能搞清楚。
她坐著這輛車,一直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路口,才悄悄翻身下車,又找了一輛黃包車,直接回到了別墅。此時,曹月紅他們的車早已停在別墅院子里。
梁紅英先找到開車的司機,從車上拿回自己的東西,收好後才走進別墅去見曹老爺。進了曹正平的臥室,曹月紅、小虎,還有兩個護衛以及賬房先生都在向他匯報.。曹月紅越說越生氣,捶胸頓足,破口大罵日本人,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曹正平趕忙安慰曹月紅︰“別為這事兒發火,沒拿到訂單就沒拿到,他們的酒好喝,就讓他們去賣。咱們家的酒有自己的銷路,只要堅持以質量求生存,就餓不死。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闖過來了,還怕以後站不住腳嗎?”在曹正平的勸說下,曹月紅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這時,小虎提醒道︰“我和那個紅衣姑娘發現,石太郎家的酒和咱們家的酒味道一樣。”曹正平一听,立刻警覺起來,問道︰“和咱們家什麼酒一樣?和咱們現在流通的這種酒味道一樣嗎?”小虎搖了搖頭說︰“不是,是上次您舉辦壽宴時拿出來的那種酒,味道一模一樣。”
曹正平听後,驚訝地說道︰“啊?還有這樣的事情?這不應該呀,那種酒咱們家也沒多少了。”他又問曹月紅︰“月紅,你回去拉酒了沒有?你不是說要用這酒去買通孫參謀嗎,去了嗎?”曹月紅趕緊回答︰“沒有啊,我還來不及回臥龍鎮就遇到了這麼多事情。後來听說孫參謀被關起來了,我也就沒必要去給他弄酒了,所以我一直都沒把咱們家的酒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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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平一听,心中疑惑頓生︰“那他的酒從哪里來的?是不是你嘗的味道不對,不是咱們家的酒啊?”小虎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您放心,曹老爺,我品嘗的味道肯定沒錯,我說是咱家的酒,那就一定是。”
此刻,梁紅英也走過來,為小虎作證︰“曹老爺,確實差不了,我們兩個都嘗過了,那的確是咱們曹家的上等酒。為什麼日本人會有這樣的酒,這還需要咱們去好好研究。”曹正平听後,沉思著點了點頭。
梁紅英又問︰“咱們家的酒窖,都有誰可以進去?按道理說應該是保密的,怎麼可能會有人進去呢?”當初,梁紅英他們也是在曹老爺的書房里搬動機關,才進入到暗格中的酒窖。酒窖里存的都是上等好酒,數量也不多了。上一次曹月紅準備去運酒,曹正平本打算讓她把這酒窖里的一百多瓶好酒都運過來,為了保月紅的清白,這些酒拿去送禮也就送了,可她最終沒有去運。如今日本人的酒是怎麼來的,在曹正平的心中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曹正平身上,等著他做出裁決。曹正平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件事情只能等回去再調查了。咱們家的酒成了他們的樣品,無論如何,這對咱們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拿著咱們家的酒,打著咱們的名號去做事,這樣的人太可惡了!”曹正平說這些話時,鏗鏘有力,怒火也表現在他的語氣中。平時他挺斯文和氣的,可現在卻滿臉怒容。
梁紅英趕緊勸解道︰“曹老爺,您不要發怒,所有的事情咱們都可以迎刃而解。”
曹正平听聞此事,滿心憂慮。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進入了自家暗室?知曉暗室秘密的人少之又少,沒有特定指引,根本無法打開那道門。這般狀況,讓曹正平坐立難安。他當即在眾人面前宣布︰“訂單拿不拿得到暫且不論,家里出了內鬼才是大事!我必須立刻回去,查看酒窖里的酒是否還在。要是酒窖被掏空,那損失可就太大了!許多酒都是絕版,是先輩們精心釀造的。而且,那些酒大多還沒摸索出釀造秘訣,一直用于品嘗研究。平時招待貴賓,我也只用那些能夠小量生產的酒。只有在重要場合,我才會拿出上等酒,去參加比賽,展示咱們曹家酒的風采。如今,居然有人盜用酒窖里的酒,實在讓我憂心忡忡!”
曹月紅听了父親這番話,滿臉詫異。此前父親讓她回臥龍鎮,就是為了取酒窖里的酒。可她還沒來得及回去,酒怎麼就落入他人之手了?她不禁質疑起梁紅英︰“你又在胡說八道吧?怎麼可能呢?你和小虎莫不是昏了頭?那真的是咱們家的酒?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別憑空想象!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從臥龍鎮拿到咱們的酒?我看你就是想象力太豐富了!”這一次,曹月紅的言辭不算太過激烈。因為她察覺到父親和梁紅英看法一致,擔心話說得太絕引起父親反感。其實,曹月紅也是品酒行家,自幼生長在釀酒世家的她,對酒有著獨到見解。只是恨自己當時沒親自品嘗,所以對別人的說法心存疑慮。
面對曹月紅的反對,梁紅英無法空口辯論。既然對方存在疑慮,那就得想辦法證實。她轉頭問賬房先生︰“在場的中國客商里,你有認識的嗎?”賬房先生回答︰“有啊,好多我都認識。他們品嘗了咱們的酒,還在酒瓶旁簽了字。”梁紅英接著問︰“那這些人里,有喝過咱們上等酒的嗎?”賬房先生思索片刻後說︰“有兩位當時也在場。”梁紅英听聞,心中一喜,連忙說道︰“趕緊派人把他們請過來!他們喝過酒,听听他們怎麼說。”曹正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雖然沒辦法拿到石太郎的酒,親自品嘗,但要是能從側面佐證這酒就是曹家的上等酒,也能確定事實。于是,賬房先生親自帶著幾個人開車去請那兩位客商。去者輕車熟路,余人在客廳靜靜等候。
一個多時辰後,兩位客商被請到。一見到曹正平,二人便激動不已。他們與曹正平打了多年交道,還參加過曹正平六十歲壽宴,喝過曹家的上等酒自然不在話下。一番寒暄過後,曹正平提出心中疑問︰“二位在宴會上喝酒時,有沒有嘗出咱們曹家的上等酒也在其中?”兩人回想片刻,異口同聲地說︰“有啊!我們心里還納悶呢,怎麼石太郎酒瓶里會有曹家上等酒的味道?一直帶著這個疑問,正想找機會問你們,沒想到你們先把我們請來了。我們還以為是你們曹家,故意把酒送給他們了呢!”
听到這話,曹正平有點不好意思,是他家的酒確定無疑。可酒究竟是怎麼被拿走的?這個問題必須立刻查清楚。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下令︰“別等了!現在就出發,趕回臥龍鎮!我一定要查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我、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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