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俊美的男人被清明一拳砸中胸口,就像是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來人正是當初清明在江楓城千面魔君之亂時見到的狂劍,以及清風閣閣主,雲中君。
此人武學天賦極高,同時修習魔門功法以及正道功法,並且同時看到武道大門,並且一手策劃了江楓城之亂,將清明耍得團團轉。
當時的雲中君對清明來說可以說是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如果不是“卻邪”及時出手,清明也走不到現在。
沒想到時隔兩年,居然在北國龍虎關見到了。
雲中君對這個一手破壞了自己無數籌劃的少年也是恨之入骨,所以兩人在認清了對方的一瞬間就毫不猶豫得出手。
只可惜清明的武學進境不能用常理揣度,離開江楓城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已經從一流高手跨入了初窺門徑,甚至擁有了登堂入室的戰力。
雲中君就是在初窺門徑這個境界再妖孽,如今也不是清明一合之敵,瞬間便是落敗。
關外的其他人見狀此時也沒閑著,迅速站好了身位,結成了戰陣之術,一柄戰刀瞬間出現在頭頂,狠狠斬了過來。
清明頭都不抬,拳意流轉,剛猛拳勁轟出,將戰刀擊潰,余威更是將其他人都擊倒。
剩下的關外人見狀紛紛作鳥獸散開,不一會就消失在了一望無垠的沙漠之中。
“住手!住手!”
值守的士卒連忙飛奔過來,攔住了正準備出拳的清明。
清明面色冷峻,指著倒在地上的雲中君道︰“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這些人和他同流合污,定然不是什麼好人,看小爺我捶死他們!”
幾個士卒死死拉住清明的手臂,勸阻道︰“清明小哥,你誤會了,這是南朝送來的罪犯,特地送來邊關參戰的!”
清明一愣。
罪犯?
心中隱隱有一種惹禍了的預感。
清明指著那些朝著四面八方逃開來的犯人,問道︰“那些人,也是罪犯?”
“你是何人?!敢在龍虎關前攔截這些囚犯!你可知這些人都是犯了重罪的死囚犯,若是有一個逃走,你萬死難贖!”
清明心里咯 一聲。
剛剛的預感果然沒錯,是真闖禍了!
......
天策府,元帥居所。
“不好了不好了,魏元帥,出事了!”
才剛剛結束了一天的疲憊準備休息的魏文正無奈得嘆了口氣,重新穿好了衣服。
龍虎關本就事務繁多,更不要說魏文正這個元帥了,忙起來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常態。
“出什麼事了?”
魏文正走出房門。
“關口,關口出事了!”
魏文正皺眉道︰“關口?今日值守的不是清明那小子麼?連他都解決不了?”
說著,魏文正就是對著剛剛趕到的趙 道︰
“馬上調動西線虎嘯營的人去關口!”
趙 應和一聲正準備離開,報信的士兵連忙道︰“等等,趙將軍請留步。”
“就是清明小哥太強了才惹的事!剛好南朝的將領送死囚犯來,其中一個似乎與清明小哥有舊仇,才一見面就打起來了。”
“清明小哥干翻了那人之後連著南朝送人來的將領一起打了,現在那將領正叫嚷著要見您呢。”
魏文正揉了揉眉心︰“這小子還真是和那個王八蛋一脈相承,這闖禍的本事是一點都不小,這才他值守的第一天,就給我捅個簍子出來!”
說著,魏文正對著趙 招手道︰“走吧,隨我去看看。”
魏文正身著簡裝和趙 兩人來到關口。
此時西線統領田單也已經在場,值守的兵畢竟是西線的,在清明惹禍的第一時間就去給田單報備了。
“我告訴你們!今日這事情如果不能給本將一個交代,你們龍虎關的死活,我們南朝就不管了!”
一個身穿南朝軍隊甲冑的將領扯著喉嚨喊道。
魏文正︰“我是龍虎關元帥魏文正,有什麼事對我說。”
那將領見正主來了,連忙上前跪地道︰“魏元帥!你可要為末將做主!末將帶著那群死囚犯晝夜不停得趕路,好不容易到了龍虎關......”
這將領指著清明哀戚道︰“沒想到此人跳出來不由分說就對我們大打出手,那些死囚犯跑了,我該如何回去跟陛下交代。”
魏文正冷眼看著此人,僅僅幾句話他心中就清楚,這人正是官場上那種尸位素餐之人,遇事不談問題如何解決,只一味推卸責任。
一邊的田單听此人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清明身上,不由嘟囔道︰“你們南朝就不管了?這事你要能說了算,你就不用跪在地上撅著個屁股跟田鼠一樣了。”
魏文正瞪了田單一眼,這才對著南朝將領道︰“此事我既已知曉,就必然不會讓將軍難做,將軍離開之時可拿著我親印文書回去,免得受到朝臣彈劾。”
“將軍風塵僕僕從南朝一路趕到龍虎關,肯定是累了,不如就先下去休息吧。”
魏文正顯然不願意再多言,隨便打發了這南朝將軍。
這南朝將軍本來也就是推卸個責任,既然魏文正願意親手寫下文書為自己證明,那目的就達到了,哪怕對方態度差一點,也無所謂。
待到南朝軍人離開,魏文正轉頭看著清明,發現這小子一臉委屈的樣子,口中責怪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
人家畢竟不是自己的兵,本來也就是來幫忙的。
他也不是故意的。
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魏文正輕聲道︰“軍隊中有很多規矩你還不知道,暫時你先休息一陣吧,值守的事情我會另外安排人過來。”
知道闖禍了的清明也沒拒絕,老老實實得听從了魏文正的安排。
......
龍虎關一間叫做“風月”的小小酒肆之中,清明獨自一人坐在鋪子里喝悶酒。
還是之前李牧請客時收進靈犀葫蘆里的陳釀。
就這樣喝了大半個時辰,酒鋪老板終于是坐不住了,悶聲悶氣道︰
“我說小哥,你在我這都坐了半個時辰了,不要說酒了,你是一個銅板沒讓我賺到啊,點盤下酒菜吧。”
清明無奈聳了聳肩︰“沒錢。”
酒鋪老板話噎在喉嚨里,嘴唇囁嚅了一會才是嘆了口氣道︰“還挺理直氣壯。”
清明揚了揚腦袋。
酒鋪老板擺了擺手躺在太師椅上︰“罷了罷了,左右也沒生意,就當是做好事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得聊了起來。
龍虎關的酒肆除了將士們休息的時間一般也沒什麼生意,加上大多都是本地人開的酒鋪,自然也用不上店租。
屬于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
“你們江湖人啊,喝酒爽快,喝起酒來還熱鬧,就是......錢袋太干淨了。”
清明不置可否,自己這一路走來似乎也一直都在為銀子而苦惱,要不是在爛柯鎮上唐笑笑這個牛皮糖黏了上來,估計想要到龍虎關還沒這麼快。
江湖俠客從來不缺俠義之心,缺的只有銀子罷了。
老板從後廚端上一盤花生米放在清明面前︰“你小子還算老實,沒有像之前那些不要臉的,沒銀子還過來蹭酒喝,這當我送你吃的。”
清明也不客氣,自己就嗑上了。
見酒鋪老板干坐著,清明也給老板倒了一杯。
老板呦呵了一聲,打趣道︰“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有機會蹭上你們江湖人的酒喝。”
說著老板就是端起來抿了一口,嘶哈了一聲︰“好酒!是青花那小妮子的的陳釀,還有些年頭了。”
“你小子,說著沒銀子,喝的不錯啊!”
清明得意得揚了揚眉毛︰“那可不。”
喝著喝著,清明靈犀葫蘆里的酒水就見底了。
老板酒勁也是上來了︰“老子也不佔你便宜,今天你的酒,老子請了!”
說著,老板就是從邊上端了一壇酒水上來。
這下可好,李牧又多了個同病相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