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鏢頭,屬下認為,咱們這一趟鏢,重點應該放在洛家大小姐身上。
所謂的這數百輛馬車上的貨物,不過都是個障眼法,真正值錢的,應該在大小姐身上。
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出戰略布防,重點保護!
當然,若是沒有人打劫咱們這趟貨,能夠安全到達,那是千好百好。
但萬一,二位鏢頭,屬下說的是萬一,咱們必須要重點守護,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
曹洪曹仁對視一眼,點頭頷許。
“很好,就按你說的!”
得到兩人認可,宋鐘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夕陽斜照,黑木崖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橫亙在天地之間。
整座山崖山勢陡峭險峻,嶙峋怪石犬牙交錯,崎嶇山道如羊腸般纏繞其上,處處是斷崖與深壑,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山道上布滿尖銳碎石,兩旁荊棘叢生,即便最矯健的山民也難以輕易攀爬。
得天獨厚的地勢造就了這處易守難攻的天然堡壘。
山腰處,一片片平坦之地打破了陡峭山勢的單調。
這些開闊地帶之上,密密麻麻矗立著土匪的山寨。
粗糲的原木搭建起高聳的寨牆,尖銳的拒馬環繞四周,了望塔上匪兵手持弓箭,目光如鷹隼般警惕掃視著山下。
寨內炊煙與塵土交織,吆喝聲、兵器踫撞聲此起彼伏,儼然是一處“國中之國”。
盤踞在此的土匪足有上千人,為首的大當家尚天星更是聲名狼藉。
他踏入仙王境後,憑借強橫實力統領群匪,舉手投足間便有毀天滅地的氣勢,一雙眼楮陰鷙狠厲,看人的目光仿佛能洞穿靈魂。
二當家與三當家也絕非等閑之輩,天仙境巔峰的修為讓他們在方圓百里罕有敵手。
兩人一個擅使開山斧,力大無窮;一個精通暗器,出手狠辣刁鑽,是尚天星的左膀右臂。
這群土匪在黑木崖扎根多年,憑借險要地勢,肆意劫掠附近村落,搶奪來往客商。
村落里原本安居樂業的百姓被洗劫一空,田園荒蕪,房屋破敗。
商隊一旦被盯上,輕則貨物盡失,重則性命不保。
黑木崖之名,早已如瘟疫般令人聞之色變。
周邊州縣官府雖多次派兵圍剿,卻都因地勢所困,在這易守難攻的險地無功而返,讓這群惡匪愈發猖獗,成為懸在百姓心頭的一把利刃。
暮色如血,殘陽將聚義廳的飛檐染成暗紅色。
檀木桌上擺滿了酒壇與烤得焦香的整只肥羊,三位當家的圍坐在一起胡吃海喝,酒氣混著肉香在空氣中彌漫。
"好肉!好酒!"
向天星端起海碗,仰頭飲盡,一抹嘴角,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身著玄色勁裝,腰間掛著一柄鎏金短刀,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二當家彭雄海則是個鐵塔般的漢子,滿臉絡腮胡,手臂上青筋暴起。
此刻他正大口啃著羊腿,油漬順著胡須滴落。
"哈哈哈哈,大哥說得對!這般痛快日子,才叫逍遙!"話音未落,一陣酒香便撲面而來。
三當家甦文軒卻顯得文質彬彬,手持白玉酒杯,淺酌慢飲。
他一襲青衫,腰間懸著把精致的長劍,與另外兩人形成鮮明對比。
"二哥莫急,這酒雖好,可也得慢慢品。"他輕聲說道,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 老三,二哥是粗人一個,不像你那般,讀了兩天書,整天的假斯文。
咱們做山匪的,要那般作甚?
做人不就是圖個痛快,喝酒吃肉也是一樣。
那般小口小口的品,不是俺的性格!”
……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急匆匆沖進廳內,單膝跪地,氣喘吁吁道︰"啟稟三位當家的,前方五十里,發現一支龐大車隊,車上滿載物資,護衛卻不多,正是送上門的肥羊!"
"什麼?"
彭雄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當作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哥,老三,這樁買賣就交給俺了!"
他站起身來,虎背熊腰幾乎擋住了半扇門。
向天星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陰笑︰"好!老二,大哥和三弟就在山寨靜候佳音。"
"放心!"
彭雄海抓起酒碗一飲而盡,又撕下一條羊腿,邊走邊嚼。
"傳令下去,點齊兩百人馬,隨俺去會會這送上門的肥羊!
今晚咱們加餐!"
隨著他的吼聲,山寨中頓時響起陣陣喧嘩,馬蹄聲、兵器踫撞聲此起彼伏。
暮色漸濃,官道上揚起層層塵土。
曹洪、曹仁二人並轡而行,腰間長刀在微弱霞光下泛著冷光。
五十名鏢局弟子身披玄鐵護具,腰懸鋼刀,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數百輛馬車組成的長隊蜿蜒數里,沉重的車輪壓得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哥,前方就是黑木崖了。"
曹洪握緊韁繩,目光緊鎖兩側密林。
"這片林子常有匪患,咱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為緊張地原因,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曹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虎口摩挲著刀柄。
"怕什麼!咱們曹氏兄弟走南闖北,還沒怕過誰。
就算山匪敢來,我這把刀可不認人!"
話音未落,林間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一支響箭劃破暮色,直沖雲霄。
"來得好!"
曹仁猛地抽出長刀,刀鋒映出他森冷的眼神。
剎那間,兩側密林傳來陣陣吶喊,兩百余名山匪如潮水般涌出。
為首的大漢身材魁梧,手持寬背大砍刀,刀鋒寒光凜冽,馬踏碎石而來。
"汰!此路是俺開,此樹是俺栽!
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彭雄海亮出口號,勒住戰馬,刀背重重拍在馬鞍上,震得眾人耳膜發疼。
"爺爺乃黑木崖二當家彭雄海!識相的速速留下財物,跪地求饒,否則——"
他猛地揮刀劈斷身旁碗口粗的樹枝,"休怪俺刀下無情!"
山匪們舉著兵器,將官道圍得水泄不通。
彭雄海滿臉橫肉猙獰可怖,腰間酒葫蘆晃蕩作響,散發著濃烈的酒氣。
曹洪握緊韁繩的手青筋暴起,與曹仁對視一眼,兄弟二人同時抽出長刀,刀鋒出鞘的清鳴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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