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
林小鹿挑眉，面露思索之色，沉吟了片刻，才微微搖頭，說道︰“實際上，我現在也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立場，我本就是下界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角色，如果不是鬼怪副本降臨，如果不是異世界通道開啟，或許現在我正在加勒比海的沙灘上，曬著太陽，喝著朗姆酒，享受著比基尼美女。”
“只是，世事無常，誰又能想到事情竟然會出現這麼多的變故和轉機。”
听到林小鹿的話，小漢斯臉上馬上露出一絲失落之色，默默低下了頭。
他本以為，仙宮曾經坑殺萬族，行事作風無比霸道，林小鹿必定也站在仙宮的對立面。
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與林小鹿的關系也可以更進一步，卻沒想到等到了林小鹿這樣的回答。
“不過……”
林小鹿從懷里摸出了一根雪茄，不緊不慢地點燃，悠悠抽了一口說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仙宮和人族修仙者們曾經坑害了我的一個朋友，害得她魂飛魄散，這筆賬我還是要算的。”
林小鹿目光變得銳利，聲音陰鷙。
“不知您的那位朋友是什麼人？是跟您一樣從下界得到機遇，變成強者的普通人嗎？”
小漢斯目光閃爍，開口問道。
林小鹿微微搖頭，說道︰“確切的說，是兩個人，全部都是從跟隨副本而來，她們是被封印在鬼蜮的瑤族。”
“您能告訴我她們是誰嗎？”
小漢斯眼中閃爍精光，開口問道。
“一個玄靈……”
林小鹿想起了黑色狸貓，那只是一縷殘魂，但是在雪姬的記憶之中，卻是與雪姬同樣被仙族欺凌，壓迫的存在。
小漢斯皺眉，微微點頭，並沒有開口打斷林小鹿的話，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下文。
“另一個是雪姬。”
林小鹿緩緩道出另一個名字。
小漢斯的眼中馬上露出了驚喜之色︰“竟然是雪姬姐姐！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副本通道開啟不就她先我們一步來到了這個世界，她現在過得如何了？她在哪？”
“她死了，為了保護我……”
林小鹿平靜地說道，並沒有隱瞞小漢斯。
小漢斯臉上露出錯愕之色，驚訝問道︰“那可是雪姬姐姐？雪姬姐姐那麼強大，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是整個漢壽王朝的守護神，她……她怎麼會死！”
林小鹿淡淡掃了小漢斯一眼，眼中露出幾分意外，看來小漢斯並不是裝的，它是真的認識雪姬。
“當時，一個墮入鬼蜮的仙人被我擊敗，竟然選擇以自爆的方式，想要與我同歸于盡，雪姬主動獻出了自己最後一條尾巴，最後一個命魂，幫我抵擋了一次死亡，救了我一條命。”
林小鹿平靜地說道。
小漢斯眼中帶著濃濃的震驚之色，甚至紅了眼眶，微微點頭，神色很是悲傷。
“當初，如果不是雪姬姐姐幫我續命，鞏固殘魂的話，我的殘魂恐怕早已經被那鮫珠同化，徹底成為器靈……”
小漢斯哀傷地說道︰“如果那樣的話，在上仙哥哥毀掉鮫珠的一刻，我已經灰飛煙滅了……”
林小鹿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似乎又陷入了回憶之中。
氣氛一時間變得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小漢斯開口，聲音緩慢，不徐不疾地講起了自己與雪姬之間的交集，講起了鬼蜮之中的漢壽王朝。
那一次，是小漢斯貪玩，化作石像鬼帶著幾個天竺神國的強大鬼王橫行鬼蜮，當時它還是個混世魔王，即便父親約里克自從進入鬼蜮之後就性情大變，變得沉悶寡言，離經叛道。
再也沒有了曾經開疆擴土的豪情壯志，但是小漢斯卻不同，即便來到了鬼蜮，它依舊想要開疆擴土，想要壯大實力，想要讓天竺神國在鬼蜮之中同樣獲得廣闊的疆土和充足的資源，成為整個鬼蜮的霸主。
那一次，小漢斯便帶著一群烏合之眾來到了漢壽王朝，它依稀記得，當初漢壽郡主帶著一行幾個高手前來應戰，想要誓死保護疆土。
卻被小漢斯帶去。的數個鬼王被輕易拿下，連漢壽郡主本人都被小漢斯直接活捉了。
後來，當小漢斯得知了漢壽王朝擁有著屬于自己的守護神，必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時候，它不但沒有絲毫驚慌，反倒是十分興奮。
它興沖沖地只身一人闖入了漢壽王朝的守護神殿，想要見識見識這個傳說中的萬妖之母。
結果僅僅一個照面，小漢斯就被定格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生死全都掌控在雪姬一念之間。
林小鹿听到小漢斯的講述，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別說小漢斯只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屁孩，本體只剩下一抹殘魂，就算是他的父親約里克遇到全盛時期的雪姬八成也只有失敗一個結果。
雪姬的妖族天賦便是強大的靈魂之力，可以說完全可以克制約里克這樣的莽夫。
就算約里克可以憑借著超模的肉身實力搶到先機，讓雪姬吃虧，雪姬擁有著九條本命，也可以拼著浪費本命的代價將約里克輕而易舉地用魔法操控，甚至令其成為傀儡。
可以說，雪姬完全就是約里克的克星。
即便被封印在鬼蜮，只剩下二尾之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小漢斯還是手到擒來的。
小漢斯見林小鹿忍俊不禁的笑容，一張小臉頓時漲紅，似乎被人發現了丑事，氣呼呼的樣子。
“呵呵，沒什麼，你可以繼續說。”
林小鹿笑眯眯地說道。
“哼！”
小漢斯冷哼一聲，眼珠滴溜溜轉了轉，才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後來……”
說到這里，小漢斯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覺得丟人，小聲說道︰“後來我是提了我爸的名頭才鎮住了雪姬，並且跟她達成了約定，她可以幫助我穩定殘魂，讓我不至于被那鮫珠同化，而我……”
“我也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因此庇護了漢壽王朝數次。”
“我們也與漢壽王朝就此交好，我會經常去找雪姬玩耍，雪姬可厲害了！她會給我變各種魔法……還會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