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門學子來說,新學期最大的驚喜,莫過于開始實行的大小禮拜的每周五天半的工作制了。
別奇怪,大多數的學校都沒有實行,要到五月份才正式實行雙休制了才開始每周5天制。
而社會上,工商企業和機關單位早在去年就實行了這五天半的工作制了。
但是一些頂尖的學校,沒有那麼大的學習壓力,校長還是非常樂意大家多一些自己的時間的。
于是從本學期開始,每個大禮拜兩天的休息日,就是這個時候大家最最期待的日子了。
更多的自由時間,被王永中用在了自己的ai工作間內。
坐在屏幕前,打著代碼的王永中,突然有些後悔。
外面春和日麗,花園里也開始爆出不少的嫩枝和花蕊。
自己苦逼的在地下室寫代碼,雖然更安靜,但是心情沒有由來的有些煩躁。
算了天氣也開始暖和了,可以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出去兜風了。
伴隨著機車轟鳴聲,一路來到了魔都的第一地標外灘。
停車走上江岸,歇浦對面的盧家嘴,只有孤零零的一座東方明珠電視塔聳立著。
這個在後世被無數魔都人詬病的建築,現在可是亞洲第一世界第三的存在。
這個被稱為真正魔都人永遠不能上去參觀的電視塔,其實真正的作用並不是電視信號發射。
或者說發送信號只是很小一部分作用。
真正的作用是提振魔都的形象,給予魔都人和外來投資者以形象。
是一個標桿式的建築。
事實證明從電視塔竣工之後,國外投資的進入就進入了井噴的時代。
魔都真正的大發展,就是從1995年開始的。
邊上的三件套的第一件金茂大廈還剛剛露了一個頭,建造了一小半而已。
這個被後世王永中戲稱為“打神鞭”的建築,個人感覺是盧家嘴所有摩天大樓最漂亮的一棟。
回程的路上,路過嚴安路高架的施工現場。
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大事,就是知名的高橋橋墩龍柱事件。
就是今年,而且就是在現在王永中路過的地方。
具體經過就是,差不多下個月,施工進行到關鍵的南北高架和嚴安高架的交匯處。
但是由于是交匯處,匝道和立交岔道眾多。需要幾為至少打下幾根樁子才能承受如此的重量。
但是神奇的一幕來了,樁子就是死活打不下去。
後面的故事就大家都知道了,請了玉佛寺的真禪大和尚。
之後年底80多歲的真禪大和尚圓寂,給這一故事添加了更為神秘的色彩。
而且說到這個真禪大師,和王家還是有些淵源的。
他是王永中外婆的師父,是那種正式拜師的。外婆的法號慧文也是錄入玉佛寺冊子的。
記得幾年前,廟里修繕觀音像的時候。大士塑像身披的大氅是老媽馬靜親手做的,兩邊垂下的幢幡上的字也是老爸王魯海寫的。
在寺里的眾多信眾居士弟子中,外婆地位還蠻高的呢。
近幾年由于老媽馬靜的財力急劇上升,對于寺里的捐贈就更是大增。
和高僧們還有住持真禪大和尚更是關系極好。
想到這個事件之後,本身也是信佛的,而且對于大師極為尊重敬仰的王永中,覺得是不是可以幫上什麼忙。
但轉念一想,這個天大的事情,是一個小小的信徒能參與的?
這種事情有再多錢,有再多的地位有什麼用?
我也不是孫悟空轉世是吧,上天庭借一個什麼法寶,往下一扔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那這本書不能歸為都市文了,直接修仙文算了。
具體不敢多說了,大家想了解可以自行百度。
時間來到清明,氣候終于來到的最舒適的時候了。
但一通電話把王永中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壞殆盡。
“永中,我周媛。我媽媽去了。嗚嗚∼”
听筒里傳來極為細微的哭聲,但那種憂傷和絕望卻深深的扎入听筒這邊的耳朵里。
“周媛,你現在在哪?”
“我已經回來了,現在在寶興路殯儀館。”
“馬上到。”
特地開了一輛大車,王永中直沖殯儀館。
到了地方之後,就在大廳里,看到了周媛和許家的眾多親戚。
“媛媛,我來了。外婆好,舅舅好小姨好。”
和眾人打過招呼後,看到小姨抱著的周媛。
周媛抬起頭,眼楮紅腫得像核桃一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滿滿都是憔悴。
她看見王永中後,眼神里這才有了一絲絲光亮。她掙脫小姨的懷抱,撲向王永中,緊緊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里,嗚咽著說︰“嗚嗚嗚∼我沒有媽媽了。”
王永中心里也是一陣刺痛,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別怕,有我。”簡單的四個字,頓時讓周媛安靜了下來,哭聲也漸漸的停止。
之後開始跟隨周媛親戚開始辦理手續。一路上,周媛都緊緊抓著王永中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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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
周媛听到後,可能是又想起當時的情景,淚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我媽說的,自己的樣子已經沒法見人了,讓我不要通知你,只讓我通知了外婆舅舅他們。回來有半個月了。一個月前開始,當初配的止疼片已經沒有效力了。還好療養所的醫生有這方面的處方權,配了那種需要登記造冊的止疼片。從一天一粒,到一天兩粒,再到後來按最高標準吃。太痛苦了,嗚嗚嗚∼∼∼”
王永中安慰著她的同時,也不禁回想起上一世,老媽那最後的一個月。
也是一樣的,所有常規的止疼藥都無效了。
開始上這種含有管制成分的藥品。
專門建立了一張用藥卡片,每次去配藥,都是一盒空藥盒才能換一盒新藥。
而且要核對用藥卡上的日期和用量,關鍵每配兩次藥,需要帶上患者一起去讓醫生看一下。
就是這麼嚴格的藥,最後也還是漸漸失效。
王永中到現在還記得,最後一次去配藥的時候,主治醫生和自己與老爸說的話。
“馬靜家屬,你們也來了不少次了。卡也換了兩次了。你們算是堅持的時間長的。對病人和你們家屬來說太不容易了。這次這樣吧,一般來說我都是給你們配一盒24片的哦。但是這次看你們大冷天的來一次不容易。我破例給你們開兩盒48片。”
“謝謝醫生,太感謝了。”父子倆在邊上一個不停的感謝。但是醫生下一句話就讓兩人徹底的沉默下來。
“有一個我要提醒你們的,這個我必須要說的。這個藥的安全服用劑量我要提醒你們的。48片是致死量,而且是沒有任何痛苦的那種。你們千萬不要讓她多吃哦。你們心里有數哦。”
這一段听似正常的用藥提醒,但醫生的口氣,看向老媽和父子倆的眼神,都代表著這句話要反著听。
老媽原本渾濁無力,如半透明毛玻璃一般的雙眼,也再一次亮了起來。
最後,父子倆還是不忍心,把藥品嚴格的收在馬靜夠不到的地方。
在經歷了極為殘忍痛苦的兩周之後,老媽在痛苦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剩下的兩盒空藥盒,和密密麻麻記錄著配藥時間的卡片。
父子倆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生命最後的兩周,這種痛苦與折磨,這種兩難的抉擇,一直在反復的蹂躪著王永中和王魯海的余生。
整理了下心思,繼續听周媛的述說,
“後來,醫生說了,這里條件有限,療養所里建議我們可以回家了。意思就是不能再住了,讓我們回家等。。。。。”
看著又要快崩潰的周媛,王永中立刻輕聲安慰起來。
過來一會,周媛繼續說道︰
“回來後,我們住回了家。媽媽說一定要回家,這是她最後的歸宿。”
“正常的,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就是環境太差了。”
“是呀,我收拾了好久才勉強可以住人。然後我們就這樣痛苦的度過了這兩個星期。今天早上,等我醒過來,發現她攥緊著雙手,咬緊著牙齒,去世了。嗚嗚嗚∼晚上一定很疼很疼吧。”
擁著這瘦弱異常的身軀,原本就偏瘦的身材,現在更是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阿姨也算是解脫了不是嗎?這個痛苦你是知道的,能解脫對阿姨來說不是壞事。”
安撫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繼續辦理起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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