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小女孩的生命之花在殘酷的現實中凋零,沒有任何搶救的可能。
幾分鐘後,隨著進行搶救的兩名武警無奈地搖了搖頭,又一條脆弱的生命在無情的三稜軍刺下逝去。
那傷口深邃而難以愈合,如同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在這樣簡陋的醫療條件下,止血和包扎顯得如此無力。
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沉默,短短20多分鐘內,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逝。
誰都看得出,政府這次是動了真格,決心進行全城封控,以遏制這場災難的蔓延。
天空中的直升機如同死神的使者,盤旋著,發出令人心悸的轟鳴聲。
人群在它的威懾下逐漸平息,然後緩緩散去。
盡管直升機最終離開了,但人群依然不敢有絲毫的騷動。
他們已經見識過槍械的威力,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對于這些民眾來說,懷柔的政策可能已經失效,而血的教訓和武力的威懾,卻能讓他們像綿羊一樣溫順,武器的威力讓他們懂得了服從。
一名警察緊握著手中的手槍,發出了沉重的感慨︰“還沒有發生什麼,甚至連生活保障都還有保障,人群就已經這麼不穩定了,不敢想象,如果後續物資沒有及時補給到位會發生什麼?”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擔憂和不安。
“唉,沒辦法,政府突然下達的通知,很多人員物資沒到齊,這是正常的。”
一個資歷明顯更老的警察拍了拍發出感慨的警察肩膀,安慰道︰“首先要保證的就是對人員進行封控,防止流動,不然的話,病毒一旦蔓延出去就完蛋了。”
很快,人員封控工作就開始按計劃,有條不紊地實行。
警察對在街道中的所有人員的物資進行收繳,以便進行統一分配。
而武警則繼續進行戒備,防止人員逃離。
在物資收繳完畢後,警察對沿街商鋪進行征用,並開始了人員安置工作,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張涵心中如同明鏡,他的住處無疑也會被納入分配人員的名單。
畢竟,沿街的店鋪寥寥無幾,僅有十八個,其中三個是小賣部,兩個是大型超市,六家是餐飲店,五家服裝店,以及兩家小賓館。
這些商鋪加起來,遠遠不足以承擔3000多人的人員安置封控工作,如同杯水車薪,難以解渴。
在進行分配時,許多人的臉上寫滿了不滿,他們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涌起,抗議著這不公的分配。
但在武力的壓制之下,他們的反抗如同螳臂當車,顯得無力而徒勞。
畢竟,賓館的安置條件無疑是要比超市要好,而超市又比小賣部要好。
在這樣的現實面前,公平分配成了一種奢望。
只能優先將婦女、兒童、老人分配到住宿條件更好的商鋪,這是無奈中的最優選擇。
夜幕降臨,時針指向晚上八點二十三分,張涵的門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不出所料,一名警察身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片人潮。
無需猜測,就知道是分配安置人員的到來。
張涵心中也曾閃過拒絕的念頭,但根據他今天了解的信息,這無疑是徒勞的。
今天他們這棟樓的住戶群里,有人進行了激烈的抗議並且拒絕分配人員進入他們的住所。
然而,卻仿佛螳臂擋車,在國家的命令下,所有私人的或者公用的住所都必須听從命令,簡而言之,就是臨時征用。
並且事後,政府會進行一定的補償,這補償如同一抹淡淡的安慰,試圖撫平人們心中的不安與不滿。
“你好同志,我是臨海市公安局的肖繼明。”
“現在響應國家號召,對臨海市進行全城封控,所有人就近安置隔離封控。”
“所有人員有責任對封控工作進行配合以及協助。”
“現通知你,將安置兩名人員到你住宅進行安置。你是否明白?”
肖繼明警官直視著張涵說道。
“明白,堅決配合警官工作!”張涵邊笑邊打開門。
“好的,謝謝配合!”
說罷,肖繼明警官拿出手中用圓珠筆寫的名單,扭頭對身後的人群說道念到名的出列,並在此進行安置。
“李有德,張元清,出列”
張涵瞪大眼楮,好奇地看著出列的兩人。
一個挺著個圓滾滾的大肚腩,身穿黑色夾克和黑色長褲,身高估摸只有一米七五。他發現張涵在看他後,竟然還笑嘻嘻地沖張涵點了點頭。
另一個則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身上穿著校服,背著個小挎包,一直低著頭,好像有點害羞呢。
“好,你們倆就在這兒待著吧,記住,千萬別弄壞房間里的任何東西,不然可是要照價賠償的。明白了嗎!”
肖繼明警官抬起頭,看了一眼出列的兩人,嚴肅的說道。
兩人趕忙點頭,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明白明白”。
說完,肖警官就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往樓上走去了,畢竟還有好多人沒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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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張涵的家。一進門,滿地都是雜物,還有一些細細小小的灰塵和垃圾。
不過兩人都沒吭聲,畢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坐吧,要不要喝點水?”張涵平靜地問道。
“喝!必須喝!渴死我啦!”穿著黑夾克的胖子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呢?小同學。”張涵側過頭,看了看穿著校服的張元清。
“不,不,不用了……”張元清有點結巴地回答。
見張元清說不用,張涵也沒多問,轉身從開水壺里倒了一杯開水,遞給了李有德。李有德接過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就把那杯水喝得精光。
喝完,李有德用夾克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這時,張涵才發現李有德臉上有幾道血痕,便好奇地問道︰“你這臉上咋回事?”
李有德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哎呀媽呀!你們是不知道啊,今天那重機槍掃射的時候,距離我還不到兩米呢!好家伙,被濺起來的水泥碎塊 里啪啦地砸過來,當時可把我嚇得夠嗆,差一點就直接尿褲子啦!”
听到這里,張涵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緩緩開口道︰“哦,我知道了,現在你們至少安全了。”
李有德深吸一口氣,接著繪聲繪色地描述起當時的情形︰“兄弟啊,你根本想象不到!當時我完全就是稀里糊涂的,被一群人簇擁著就往前沖過去了。”
“等走到那些軍警面前時,我的媽呀,這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心里那個怕喲!只見裝甲車上那挺重機槍直直地對準了我,那黑洞洞的槍口簡直要吃人似的,光是看上一眼就讓我的雙腿忍不住打起顫來了。”
“真他娘的,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那一刻那麼害怕過!”說著,李有德從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煙,一邊熟練地抽出兩根,一邊笑著問身旁的兩人︰“來來來,要不要一起抽一根兒?”
張涵順手接過一根煙,微笑著表示感謝。然而,張元清卻連忙擺了擺手,連連搖頭說道︰“不了不了,我不會抽煙。”
李有德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用略帶調侃的語氣對張元清說道︰“嘿,我說大老爺們兒一個,既不抽煙又不喝酒的,那活著還有啥意思嘛?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已經學會抽煙咯!”
張元清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因為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當時,他距離那個不幸被劫持的小女孩僅僅只有幾步之遙,整個劫持過程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眼前。
回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即便此刻已經脫離危險,他仍然感到一陣後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那種恐懼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讓他每每回想起來都會渾身顫抖。
同時,他心中還涌起一股強烈的愧疚之情,不斷地質問自己為什麼沒能挺身而出救下那個可憐的女孩。這種復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令他備受煎熬。
“唉,人啊,果然就是一種充滿自相矛盾的生物。”張元清不禁在心中暗暗嘆息道。
這時,一旁的張涵突然開口問道︰“嘿!穿黑衣服的那個胖子,我說你是不是叫李有德呀?”
听到這話,李有德頓時瞪大了眼楮,滿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反駁道︰“什麼叫黑衣服的胖子?你會不會說話啊!這明明叫做健壯好不好!”
然而,他的這番辯駁听起來卻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絲毫無法改變別人對他體型的看法。
見此情景,張涵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好了好了,那些無關緊要的爭論咱就先放到一邊吧。既然你們現在已經被安排到我這兒來了,那大家以後就盡量和睦共處吧。
不過呢,我可得事先聲明一下哦,我的臥室那可是絕對的禁地,誰都不許隨便進去。至于其他地方嘛,倒是可以隨意走動,只要別給我惹出亂子就行啦。”
“至于食物嘛,今晚我就給你們每人提供一袋泡面。”
“日後若是沒有物資補充,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睡覺的地方嘛,就委屈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客臥擠一擠了。”
“對于我說的這些,你們倆可有什麼異議?”張涵一臉嚴肅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唉,反倒是給張兄添麻煩了,我們倆能有個落腳之處就很不錯了。”
“所以張兄所言,我們絕無半點意見。”李有德說完,用胳膊肘輕輕踫了踫張元清,張元清這才從發愣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應道︰“我也沒意見。”
“那便好,我去取兩桶泡面給你們,你們吃完就早些休息吧。”張涵站起身來,邊說邊走向廚房。
待將泡面遞給兩人後,張涵回到臥室,“ 嗒”一聲將門反鎖,又搬來沙發抵住門口,這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槍,輕輕壓在睡覺的枕頭下,仿佛那是他最後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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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兩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張翰心中充滿了戒備,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與陌生人如此近距離地共同休息過。
從小就沒有安全感的自己對所有人的戒心都到達了一個頂點。
一夜無話。
早上八點多。
一陣響亮而刺耳的廣播聲突然從樓下傳來,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寂靜的清晨。
張涵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迅速跳下床,沖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
眼前的景象讓他瞪大了雙眼︰只見樓下停著三輛巨大的軍用卡車,旁邊還整齊地排列著五輛裝滿貨物的貨運卡車。
毫無疑問,這是補給車隊和增援部隊到了!
張涵使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讓自己能夠更清楚地看清下面的情況。
這時,一輛軍車上傳來的擴音喇叭聲音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朵里︰“所有人員請注意,請不要隨意走動。”
“物資將會由我們統一配送上門,並會按照之前統計的人數,確保大家每天都能享用到充足的一日三餐。”
這段話語不停地循環播放著,仿佛要把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刻進人們的腦海之中。
想來這些車輛應該是昨晚抵達這里的吧?
經過一番粗略的估算,張涵發現這次前來的人員一共有 36 人。再加上原本就駐守在這里的 16 人,現在總共已經有 52 人之多了。
不僅如此,那兩個關鍵的路口處設置的哨卡似乎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
每個哨卡都新增添了兩挺威力強大的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街道,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新來的軍人。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都包裹在厚重的全身防化服里面,臉上戴著密不透風的防毒面具,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楮。
不僅是軍人,就連警察和武警們也都換上了同樣的裝備。
與此同時,警察手中原本配備的武器也全都換成了八一式突擊步槍。
雖說這種槍支已經有些年頭了,但它的殺傷力可不容小覷,足以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
我怎麼感覺有點奇怪?一個致死率很高的病毒,有必要調集重火力來封鎖全城和各個路口,並且城外的各個路口也封鎖了。
而且根據昨晚刷視頻打游戲,網絡好像也只被限制在臨海市。
到底發生什麼了?國家要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來對臨海市進行封鎖。
張涵有些想不明白。
畢竟,是病毒的話,那應該是集結醫療單位呀。調集部隊干什麼?而且還配備了重火力。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市民有什麼反抗能力呢?
而且天上武裝直升機的引擎轟鳴聲一直沒有停過,遠處隱隱約約還有槍聲。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張涵心里隱隱感覺不妙。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如同午夜的鐘聲,突然打斷了張涵的沉思。他從沉思中驚醒,從夢境回到了現實,帶著一絲警覺和不安,張涵緩緩走出門外。
客廳內,李有德和張元清兩人正靜候著,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
顯然,張涵沒有去開門,他們兩人也不好擅自行動。
畢竟,這是張涵的家,他們只是不請自來的客人。
“早啊,張兄,”李有德打破了沉默,打了個招呼,聲音中帶著一絲尷尬。
張元清也附和著說了句“早上好”,張涵只是朝兩人點頭示意,簡單地回了聲“早”。
隨後,張涵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門外,兩名全身包裹在厚重防化服中的軍人正站得筆直,他們戴著防毒面具,只露出堅定的目光。
一人手持武器,戒備地掃視著四周;另一人則提著兩個沉重的箱子。
“你叫張涵?並且你們屋內居住了三人,兩人是安置的,對吧?”手提箱子的軍人隔著防毒面具問道,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一絲金屬的冷硬。
“是的,”張涵回答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
“請你叫另外兩人出來確認一下,以便確認人數是否正確。”那名軍人將箱子放在門口,看了看手中的清單,頭也不抬地說著,仿佛在執行一項例行公事。
“好的,沒問題。”張涵轉身,叫屋內等候的兩人露了個面。
李有德,這個胖子,一出來便帶著一絲期待和貪婪說道︰“軍爺是不是發物資了?今天我可是被餓醒的!”士兵看了看走出房間的兩人,在清單上打了個勾,然後冷冷地說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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