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刀尖在甦老太爺胸前停留了幾秒。
“什麼叫真正的幕後黑手？”葉天咬牙切齒，“難道還有人比你更惡毒？”
甦老太爺苦澀一笑“我只是個棋子，天兒。真正下棋的人，至今還逍遙法外。”
“你在拖時間！”葉天怒吼，匕首逼近了幾分。
“爺爺說的是真話！”甦沐雪眼淚直流，“當年的事情，遠比表面復雜。”
甦老太爺擺擺手，示意孫女退開“葉家被滅，並不是王天霸的主意。他只是個執行者，就像我一樣。”
“那幕後黑手是誰？”葉天的聲音壓得很低。
“京都五大家族中的某一個，甚至是某幾個聯手。”甦老太爺緩緩說道，“葉家當年實力太強，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
葉天眼神閃爍，腦中快速分析著這些信息。
五大家族，除了葉家和甦家，還有趙家、王家、林家。
王家的王天霸直接參與了行動，那麼王家必然是主謀之一。
但其他家族呢？
“你有證據嗎？”葉天質問。
甦老太爺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這里面是我二十年來秘密搜集的證據。”
葉天接過盒子，打開一看。
里面有幾張照片，幾份文件，還有一枚古樸的玉佩。
照片中，五個中年男子圍坐在一張圓桌旁，正在商議著什麼。
葉天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王天霸，其他幾個雖然年輕了二十歲，但輪廓依然能看出現在五大家族家主的模樣。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葉天聲音發顫。
“葉家被滅的前一個月。”甦老太爺指著照片，“他們在密謀如何瓜分葉家的產業。”
葉天看向那些文件，上面記錄著各家族在葉家被滅後獲得的好處。
王家得到了葉家三分之一的產業，趙家得到了葉家的武道傳承，林家得到了葉家在海外的勢力網。
“那甦家得到了什麼？”葉天冷冷問道。
甦老太爺臉色難看“我們得到了葉家的敵意和血海深仇。”
甦沐雪在一旁輕聲補充“爺爺當年拒絕參與瓜分，所以甦家反而成了其他家族的眼中釘。”
葉天拿起那枚玉佩，仔細端詳。
玉佩溫潤如玉，上面刻著一個古字——“證”。
“這是什麼？”
“葉家的信物。”甦老太爺解釋，“當年你父親臨死前托人帶給我，說如果有一天他的兒子回來尋仇，就把這個給他。”
葉天緊握玉佩，感受著上面傳來的溫度。
這是父親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葉天抬頭看著甦老太爺。
“二十年了。”甦老太爺點頭，“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有足夠的實力為家族復仇。”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因為你還不夠強。”甦老太爺嘆氣，“當年能滅掉葉家的勢力，現在依然強大。貿然復仇，只會讓你白白送死。”
葉天沉默了。
他想起這段時間在京都遭遇的各種刺殺和阻撓。
那些人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如果不是他覺醒了武道天賦，早就死了無數次。
“那現在呢？”葉天問道，“你覺得我有能力復仇了？”
甦老太爺仔細打量著葉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的實力增長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不過，單憑你一個人還不夠。”
“我可以幫他。”甦沐雪忽然開口。
葉天和甦老太爺同時看向她。
“沐雪，你不要胡鬧。”甦老太爺皺眉。
“我沒有胡鬧！”甦沐雪態度堅決，“葉天的仇，也是我們甦家的仇。當年如果不是爺爺被脅迫，我們本可以和葉家聯手。”
她走到葉天面前，認真地看著他“我願意和你一起查明真相，為叔叔嬸嬸報仇。”
葉天盯著甦沐雪的眼楮，試圖從中看出虛假。
但他只看到了堅定和真誠。
“為什麼？”葉天問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因為我相信正義。”甦沐雪毫不遲疑，“也因為”
她停頓了一下，臉上泛起微紅“也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
葉天心中一震。
這個冰山美人，居然會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
“還有別的原因。”甦老太爺在旁邊補充，“當年參與密謀的那些家族，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壓甦家。”
“他們擔心甦家會把當年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想要慢慢蠶食甦家的實力。”
葉天恍然大悟“所以甦家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甦沐雪點頭“表面上風光，實際上處處受制。很多生意都被人暗中阻撓。”
“那為什麼不反擊？”
“沒有證據，也沒有足夠的實力。”甦老太爺無奈，“而且當年的事情如果曝光，甦家也難辭其咎。”
葉天明白了。
甦家這些年其實一直在夾縫中求生存。
既要承受來自其他家族的打壓，又要承受葉家舊部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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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甦老太爺會說甦家得到的是敵意和血海深仇。
“如果我們合作，你能什麼幫助？”葉天問道。
甦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甦家雖然實力受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有錢，有人脈，有情報網。”
“最重要的是，我們了解其他家族的底細。”
葉天考慮了一會兒，緩緩放下匕首。
“我可以暫時不殺你。”葉天冷聲說道，“但這不代表我原諒了甦家。”
甦老太爺如釋重負“我明白。”
“我要你發誓。”葉天繼續說道，“如果你敢背叛我，我會讓整個甦家為此付出代價。”
“我甦建國以甦家百年基業發誓。”甦老太爺舉起右手，“如有背叛葉天之心，甦家斷子絕孫！”
甦沐雪听到這毒誓，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她知道爺爺是認真的。
“那我們從哪開始？”葉天問道。
甦老太爺想了想“先從王家開始。王天霸雖然已死，但王家現任家主王震天是他的兒子。”
“王震天這些年一直在擴張王家的實力，手段極其狠辣。”
“他有什麼弱點？”
“他有個兒子叫王浩，是個不成器的紈褲子弟。”甦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而且王震天最寵愛的小妾，和林家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葉天若有所思。
“你是說，從王浩入手？”
“不。”甦老太爺搖頭，“我是說從那個小妾入手。女人的枕頭風，往往比刀劍更致命。”
甦沐雪皺眉“爺爺，你該不會是想用美人計吧？”
“當然不是。”甦老太爺笑道，“我是想挑撥離間，讓王家和林家自相殘殺。”
葉天眼前一亮。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策略。
與其硬踫硬，不如讓敵人內斗。
“具體怎麼操作？”
“三天後是王震天的生日宴。”甦老太爺說道，“京都各大家族都會參加。”
“我們可以在宴會上做文章。”
葉天點點頭“我需要更詳細的計劃。”
“這個交給我來安排。”甦沐雪主動請纓，“我對京都的社交圈比較熟悉。”
葉天看著她，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這個女人，為了幫助他，居然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
“為什麼要幫我？”葉天再次問道，“就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夫？”
甦沐雪臉紅了紅，但眼神堅定“不只是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甦沐雪認真地說道，“這些天相處下來，我發現你雖然冷漠，但內心善良。”
“你對朋友重情重義，對敵人毫不留情，對弱者充滿同情。”
“這樣的人，值得我用生命去幫助。”
葉天心中一震。
沒想到這個看似高冷的女人，觀察得這麼仔細。
“那如果有一天，我的復仇會連累到甦家，你會怎麼選擇？”葉天試探性地問道。
甦沐雪毫不猶豫“我選擇和你一起承擔後果。”
葉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叫患難見真情。
“好。”葉天點頭，“那我們就合作。”
“但是有一點，我要事先聲明。”
“什麼？”
“復仇路上，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葉天認真地說道，“如果情況危險，你必須退出。”
甦沐雪笑了，那是葉天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燦爛的笑容。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葉天臉微紅“我只是不想欠甦家太多人情。”
“是嗎？”甦沐雪眨了眨眼，“那我可要失望了。”
甦老太爺在旁邊看著兩人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也許，這樁聯姻最終會變成一段佳話。
“好了，既然決定合作，那我們就開始制定詳細計劃。”甦老太爺打斷了兩人的互動，“王震天的生日宴，將是我們復仇的第一步。”
葉天收起玉佩，眼中重新燃起復仇的火焰。
父親，母親，你們等著。
兒子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甦家暗中行動。
甦沐雪利用她在京都社交圈的人脈，悄悄收集著王家的內部消息。而葉天則在甦老太爺的安排下，開始了解那位關鍵人物——王震天的小妾柳如煙。
“這個女人很有手段。”甦沐雪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二十五歲就能讓王震天為她神魂顛倒，絕對不簡單。”
葉天接過資料，仔細查看。
照片上的女人妖嬈嫵媚，一雙桃花眼仿佛會說話。但葉天注意到，她的眼神深處藏著一絲冷意。
“她出身林家旁系。”甦老太爺補充道，“表面上是被王震天包養的小妾，實際上很可能是林家安插的暗子。”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讓王震天發現這一點？”葉天問道。
“不。”甦老太爺搖頭，“我們要讓王震天懷疑她背叛了林家，投靠了其他人。”
葉天眉頭微皺“這樣做的話，林家豈不是會更加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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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甦沐雪接過話茬，“如果柳如煙真的是林家的暗子，那麼王震天對她的懷疑，必然會傳到林家耳朵里。”
葉天恍然大悟“林家會覺得是柳如煙暴露了，從而對她產生不信任。”
“沒錯。”甦老太爺滿意地點頭，“而王震天那邊，也會因為懷疑而疏遠柳如煙。”
“到時候，這個女人就成了兩邊不討好的棄子。”
葉天不禁佩服甦老太爺的心機。
這招借刀殺人，確實高明。
“那具體怎麼操作？”
“這就要看你的演技了。”甦沐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在生日宴上，你需要主動接近柳如煙。”
葉天臉色一變“你讓我去勾搭她？”
“別說得這麼難听。”甦沐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只需要表現出對她的興趣就行。”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葉天抗議道。
甦沐雪臉微紅，但語氣依然堅定“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且”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反正我們的婚約也不是真心的。”
葉天心中一緊。
雖然她說得沒錯，但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話他感到有些刺痛。
“我不願意這樣做。”葉天堅決搖頭，“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甦沐雪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為什麼？”
“因為”葉天停頓了一下，“因為我不想讓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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