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沐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未婚夫遠比想象中更加神秘強大。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葉天重新坐回沙發，“我想知道，除了甦家，當年還有哪些家族參與了這場陰謀。”
甦正華臉色灰敗，知道今天已經沒有退路。
“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參與者的名單，以及幕後主使的身份。”葉天的語氣平靜得可怕，“我給您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甦正華沉默了很久，最終緩緩開口︰“除了甦家，還有王家、李家、陳家...總共七個家族。”
“幕後主使呢？”
“是...是櫻花國的黑龍會。”甦正華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個名字，“他們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滲透華夏武道界，你父親的計劃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
甦沐雪听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父親竟然和境外勢力有瓜葛。
“所以你們為了錢，出賣了自己的同胞？”葉天的聲音中帶著憤怒。
甦正華低下頭︰“我們...我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黑龍會的勢力太強大了，不配合就是死路一條。”
“迫不得已？”葉天冷笑，“我父親提出聯合抵抗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選擇配合他？”
“因為...”甦正華咬了咬牙，“因為黑龍會承諾，只要配合他們，就能分到更大的利益。而且葉玄的計劃太激進了，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你們選擇了背叛。”
甦正華沒有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甦沐雪看著父親，眼中滿含失望︰“爸，你怎麼能這樣？”
“雪兒，你不懂。”甦正華苦笑，“商場如戰場，有時候必須做出選擇。”
“可你的選擇害死了無辜的人！”甦沐雪的聲音顫抖著，“葉天的父親是為了保護大家才死的！”
葉天看著甦沐雪，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至少，還有人願意為正義發聲。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葉天重新看向甦正華，“我只想知道，這些年黑龍會在華夏還有什麼動作？”
甦正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他們一直在暗中培養勢力，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徹底控制華夏武道界。最近他們派來了一個叫山田次郎的高手，專門負責清除異己。”
“山田次郎？”葉天眉頭微皺，“他現在在哪里？”
“應該在京都的櫻花會所。”甦正華說道，“那里是黑龍會在華夏的秘密據點。”
葉天點了點頭，將這個信息記在心里。
“最後一個問題。”他看著甦正華，“當年參與殺害我父親的人，現在還有幾個活著？”
甦正華臉色更加難看︰“除了我，還有王家的王天華，李家的李振山。”
“其他人呢？”
“都...都已經死了。”甦正華聲音有些發抖，“這些年陸續出了各種意外。”
葉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不是只有我在查當年的事。”
甦沐雪突然想到什麼︰“葉天，你會殺我父親嗎？”
葉天轉頭看向她，眼神復雜︰“他是你的父親。”
“但他也是害死你父親的凶手。”甦沐雪咬著唇，“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她糾結的表情，葉天心中涌起一陣憐惜。
“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他緩緩站起身，“但是甦叔叔，您必須為當年的錯誤付出代價。”
甦正華閉上眼楮︰“你要怎麼做？”
“很簡單。”葉天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配合我清除黑龍會在華夏的勢力，用余生來贖罪。”
甦正華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你不殺我？”
“殺了您對沐雪打擊太大。”葉天看了一眼甦沐雪，“而且死人是沒辦法贖罪的。”
甦沐雪听到這話，眼中涌起感激的淚水。
她沒想到葉天會為了她的感受而改變決定。
“我...我答應你。”甦正華緩緩開口，“只要能彌補當年的錯誤，我願意配合。”
葉天點了點頭︰“那就從櫻花會所開始。明天晚上，我需要您幫我安排一次會面。”
“會面？”
“是的。”葉天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要親自會會這個山田次郎。”
甦正華臉色一變︰“葉天，山田次郎不是普通人。他是黑龍會的頂級殺手，實力極其恐怖。”
“再恐怖也不過是個人。”葉天淡然道，“當年連我父親都敢殺，現在該輪到他們付出代價了。”
甦沐雪擔憂地看著葉天︰“會不會太危險？”
“放心。”葉天握住她的手，“我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甦沐雪心中的恐懼稍微平靜了一些。
但她總覺得，更大的風暴正在等待著他們。
甦正華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心情復雜。
女兒已經徹底站在了葉天這邊，而他們甦家的命運，也從今晚開始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我會安排的。”他最終開口道，“但你要小心，黑龍會的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葉天松開甦沐雪的手，重新看向甦正華︰“甦叔叔，您覺得我像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嗎？”
甦正華苦笑，確實，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冷靜的年輕人，本身就已經不是常人。
“那我們明天見。”葉天轉身準備離開，“沐雪，你今晚好好休息。”
“等等！”甦沐雪叫住他，“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葉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太危險。”
“我不怕危險。”甦沐雪倔強地說道，“而且這也是我們甦家的事情，我有權利參與。”
葉天皺眉，正要再次拒絕，甦正華卻開口了。
“讓雪兒去吧。”他看著女兒，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已經長大了，有權利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甦沐雪感激地看了父親一眼。
雖然對他的過去無法原諒，但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是個好父親。
葉天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點頭︰“好，但你必須听我指揮，不能沖動。”
“我保證。”甦沐雪認真地說道。
看著她堅定的表情，葉天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有這樣的女人陪在身邊，即使面對再大的危險，他也無所畏懼。
“那明天見。”他最後看了甦正華一眼，“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葉天轉身離開了甦家主廳。
留下甦沐雪和甦正華父女兩人，面面相覷。
客廳里的氣氛依然沉重，但已經少了剛才的劍拔弩張。
“雪兒。”甦正華突然開口，“爸爸對不起你。”
甦沐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父親。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們做錯了。”甦正華聲音有些沙啞，“如果能重來，我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可是沒有如果。”甦沐雪輕聲說道，“葉天的父親已經死了，這個事實永遠無法改變。”
甦正華苦笑︰“是啊，沒有如果。”
父女兩人陷入了沉默。
外面的夜風呼嘯著，仿佛在訴說著二十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
而明天，新的風暴即將來臨。夜色漸深，甦家主宅陷入了少有的寧靜。
甦沐雪回到房間，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她站在窗前，遙望著遠方，心中五味雜陳。父親的坦白讓她對過去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但同時也讓她更加擔心葉天的安危。
“山田次郎...黑龍會...”她輕聲重復著這些名字，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另一邊，葉天回到臨時住所後，並沒有急著休息。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天哥！”李浩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怎麼這麼晚了還打電話？”
“浩子，我需要你幫忙查一些東西。”葉天的聲音很平靜，但李浩從中听出了嚴肅。
“你說，什麼事都行。”
“幫我查一下黑龍會的山田次郎，特別是他最近的行蹤和習慣。”
李浩那邊停頓了幾秒︰“天哥，你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黑龍會可不是好惹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葉天淡然道，“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詳細資料。”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李浩的聲音透著十足的信心，“不過天哥，如果真要動手，記得叫上兄弟們。”
“先看情況再說。”
掛斷電話後，葉天走到窗前，望向夜空。明天的會面注定不會平靜，但他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第二天下午，陽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
葉天和甦沐雪按約定來到了京都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這里曾經是甦家的產業，後來因為城市規劃被廢棄，現在正是談話的好地方。
甦正華已經先到了，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矮小但氣質陰冷的男子。
“葉先生，久仰大名。”山田次郎用生硬的中文開口，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我是山田次郎。”
葉天冷眼掃過對方，心中已經做出了判斷。這個人的眼神太銳利，身上帶著濃重的殺氣，絕不是善類。
“廢話少說。”葉天直接道，“當年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山田次郎眯起眼楮︰“葉先生真是年少氣盛呢。不過，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對你未必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不用你來判斷。”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甦沐雪緊張地握住了葉天的手臂，她能感覺到葉天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
甦正華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都冷靜一點，我們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
“解決問題？”山田次郎冷笑，“甦先生，你覺得有些秘密適合說出來嗎？”
听到這話，甦正華臉色微變。
葉天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心中暗暗警惕。看來這件事的內情比他想象的更復雜。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葉天轉身準備離開，“沐雪，我們走。”
“站住！”山田次郎突然暴喝一聲，“想走？問過我了嗎？”
話音落下，幾個黑衣人從工廠陰影中走出，將葉天三人包圍在中間。
甦沐雪臉色蒼白，她沒想到這竟然是個陷阱。
“山田，你這是什麼意思？”甦正華憤怒地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山田次郎陰笑著，“只是覺得葉先生知道得太多了，留著是個隱患。”
葉天冷靜地環視周圍，心中快速盤算著對策。這些黑衣人的站位很專業，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原來如此。”葉天忽然笑了，“看來今天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送死的。”
“送死的是你！”山田次郎獰笑著揮手，“給我上！”
瞬間，幾個黑衣人同時向葉天撲去。
但葉天早有準備，他一把將甦沐雪拉到身後，同時身形如閃電般沖向最近的敵人。
“砰！”
第一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天一拳擊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
其余人見狀立刻調整戰術，開始圍攻。
葉天身形如鬼魅，在眾人之間穿梭，每一擊都精準有力。這些所謂的職業殺手在他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山田次郎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震驚。他沒想到葉天的實力會如此恐怖。
“這不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強？”
葉天沒有回答，而是一腳將最後一個黑衣人踢飛，然後慢慢轉向山田次郎。
“現在，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