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保鏢們听到黃常林的聲音，趕緊推門走進來。
鬼佬也跟著沖了進來，看見地上捂臉趴著的姚艷，還以為是張凡對姚艷動手了。
“你小子敢對夫人動手，我怕你是活膩了吧！”他叫喊著就要沖過去揍張凡。
“住手！”黃常林對鬼佬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
“從今天開始，你滾出黃家的門！”。
鬼佬的臉上掛滿了錯愕，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黃常林今天對他的態度會變化這麼大。
“是，是，我現在就滾”，說罷鬼佬帶著自己手下的那幾個人灰溜溜地退出了病房內。
保鏢們站著門口，等著吩咐做事。
“把她帶回家去。”黃常林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姚艷。
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就算張凡說的是真的，也不能在醫院內發作。
對于黃常林來說，黃家的顏面更加重要。
“是！”
幾個人上前，將姚艷扶起。姚艷顯然有點不想走，剛想要開口，就看見黃常林對自己的怒目而視，便悻悻地閉了口。
剛走到門口，姚艷便轉了念頭。她今天必須把事情鬧大，否則黃常林一旦信了張凡的話，她和自己的兒子的下場將不可想象。
她掙脫了旁邊人的攙扶，對著特護病房的牆壁就沖了過去，同時大喊道。
“這麼多年我為了黃家當牛做馬，還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今天你竟然為了一個陌生人懷疑我們娘倆，質疑我的清白，我不活了！”
旁邊來不及阻攔，姚艷一下子就撞到了牆上。
只是，沒有任何聲音。
姚艷揉了揉被撞得有些悶痛的額頭，一時間有些詫異。
站在門外的黃昏見狀趕緊走了進來。
“黃夫人不要沖動！”
“你們，這病房的牆，怎麼是軟的啊。”她目光冷冷地看著黃昏。
“這里是精神科的特護病房，所看護的患者相對比較特殊。為了保證患者的安全，所有牆面、地面都是特殊處理過的，以免患者自殺或者自傷。”
黃昏解釋道。
黃常林顯然被自己的老婆給蠢到了。
他走到姚艷的面前，盯著目光中透著嚴厲。
“是自己乖乖回家，還是我派人給你綁回家。”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張凡給听到了。
他在沙發上悠悠地開口說道。
“還是先回家吧，不然以後，想進那個家門都進不去嘍！”
姚艷感知到了黃常林的憤怒，也不敢再鬧下去，乖乖走出了病房。
黃常林給自己的手下遞了個眼神，手下意會的點了點頭。
隨著姚艷走出門，其他人也自動退出房間。
黃常林再次走向病床，撫摸著黃書浪的額頭。
房間內一片安靜，誰都沒有再說話。
窗外剛剛還明朗的天氣，漸漸地暗了下來，烏雲聚攏，似要下雨。
“黃主任”。
片刻，他終于開口了。
“是”，黃昏答應著。
“你跟著小兒做事多久了？”
“有些年份了。”黃昏如實地回答道。
當年黃昏的事情，他也有听聞，但是他還是向著自己的兒子，暗中擺平了不少的事。
“小兒發病突然，還希望你多照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黃常林絲毫沒有理會坐在沙發上的張凡，對著黃昏交代了幾句後，便走出了病房。
“他，就這麼走了？”黃昏有些不解地看著張凡。
“剛剛你們說什麼了？”
“沒什麼啊？我就告訴他，這個黃書浪不是他親兒子了。”
張凡淡淡地說道，絲毫沒有任何的語氣波動。
“什麼？”黃昏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凡。
“哎哎哎，我說你的語氣怎麼比那個黃老爺子還激動啊！”張凡見黃昏如此驚訝，好笑道。
“那個女的竟然敢給姚老爺戴綠帽子？”
“是吧，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那你說，他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張凡站起身，在病房內隨意走了幾步。
“他信不信我無所謂，但是他一定會驗證的。”
說罷，就听見有人在門口敲門。
“進來！”
推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但是這個人，黃昏並不認識。
“你好，我是黃老爺派來的。”
黃昏看向張凡，張凡點點頭表示他說得對。
黃昏現在已經習慣了，凡事下意識的看向張凡的看法，只要是他說的話，自己就會無條件的相信。
只見這個男人走到病床前，采集了黃書浪的一些毛發，便轉身離開了。
“黃常林這是要做親子鑒定了嗎？”
隨機黃昏明白了張凡的意思。
是啊，就算黃常林表面上不認可張凡說的話，但是他一定會親自驗證的。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他應該去私人的地方做鑒定，時間應該不需要多久。當他知道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猜他會怎樣。”
“我想，姚艷這個女人，大概率會消失了吧。”
“何止啊，躺床上這個小子，還有那個叫鬼佬的，一個都跑不了。”
“到時候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可是他，他現在精神失常啊。”
黃昏查看過黃常林的片子，上面並沒有很明顯的異常，這說明他並不是正常地得病。
他看向張凡，好像在詢問。
“能失常，當然也能正常了。”張凡站起身，走向病床。
“可是，我不想你救他，”黃昏攔住了張凡。
黃昏有他自己的考慮，失去女兒這麼多年，受制于人這麼多年，他的恨意還沒有消。
張凡拍拍黃昏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他現在精神不清楚，你揍得再多，他都感受不到。”
“只有他清醒了，才能感受到痛苦。”
“可是……”
黃昏擔心他醒了以後會繼續囂張跋扈，到時候自己便沒辦法再下手了。
張凡看出了黃昏的想法。
“沒了黃老爺子，他還能成什麼氣候。”
黃昏終于明白了張凡話中的意思，放開了攔下張凡的手。
他剛剛跟女兒相認，今後只想好好地生活。
張凡走到黃書浪的身邊，右手食指輕輕抵住他的眉心。
雙目緊閉，他慢慢地呼了一口氣，隨機嘴里又念叨了一句。
霎時間，黃書浪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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