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男子並不能感受到張凡和歐陽的實力，張凡和歐陽的目光並未在分頭男子的身上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上了樓。
安頓好之後，歐陽開口道︰“小凡，你說剛剛那分頭男子是像咱們一樣，為了華山的秘密而來，還是單純的過來祭拜？”
“從其面相上與咱們關聯的氣機來看，未來他將會與咱們發生糾葛，我感覺他跟咱們的目的差不多。”張凡道。
第三境天玄神相之前的張凡，是感知不出這個情況的，張凡到了第三境之後，他的相卜能力尤其是感知氣機這方面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只見歐陽的瞳孔微微一縮，“要不先把他控制住？”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背後還有強者，貿然動手的話，會打草驚蛇，先看看再說吧。”張凡回道，
歐陽看了一眼張凡之後，道︰“成，那就先看看。”
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兩人也就沒再著急上華山，而是在各自的房間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找了一個人不多也不少，名叫美鄉居的農家院，點了一些特色菜，吃了起來。
“大傻王，打竹板，一來來到了老飯館兒，美鄉居，真不賴，飯菜可口，老板他還真可愛！”
一名穿著補丁棉襖，頂著氈帽，手里拿著兩塊掛著鈴鐺的牛髀骨，滿臉灰白胡茬，表面上看起來，五十五歲左右的男子，一邊晃著手里的牛髀骨，一邊頌唱道。
“小凡，你知道這是啥才藝不？”歐陽指了指灰白胡茬男子。
“不知道，沒見過。”張凡搖了搖頭。
“這叫數來寶，一種傳統曲藝，流行于咱們北方地區，是流落于民間的乞丐要錢的一種手段，一人或兩人說唱，用竹板或系以銅鈴的牛髀骨打拍。
古時，唱數來寶的，大多都在京城和北直隸府，長安這邊並不多，現在京城和北直隸府那邊都沒唱數來寶的，沒想到今天在長安見了一個。”歐陽道。
張凡在那灰白胡須男子的臉上打量了一眼。
“王大叔，賞錢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櫃台後面，一個身材微微發福，長相有些像彌勒佛，三十多歲的男子笑道，此人正是飯店老板。
“好 ……”灰白胡須男子哈哈一笑，快步向著飯店老板的方向跑去。
飯店老板遞給灰白胡須男子一張十塊錢的票子。
“謝謝林老板賞。”灰白胡須男子先是感謝了一句飯店老板，然後，又搖起了手里的牛髀骨，“林老板，人心善，必有更多客人來吃飯。人氣高，好運來，林老板一定發大財！”
“好！”
“好！”
有一些好事的食客，鼓起了掌。
張凡起身，向著飯店老板的方向走去。
“先生，是需要加菜嗎？”飯店老板問道。
“不需要。”張凡回了一句，然後問道，“這個王大叔一直干這個行當？”
“也不是。”飯店老板回道，“王大叔跟我爹是一輩人，我听我爹說，王大叔十歲的時候，父母上山采藥從山上滾下來，摔死了，那個時候還有生產隊，所以，也餓不死。
他從書上看來了數來寶，生產隊干活的時候，他總會在田間地頭來上這麼一段，給大家助興。
後來生產隊解散了，他也比較能干，賺錢蓋了房子、娶了老婆，他老婆大著肚子的時候，也從山上滾下來了，一尸兩命，哎……王大叔也是個可憐人。
自那之後，王大叔便墮落了，酗酒、打牌，就這麼過了兩三年，之前賺的錢，也都被他敗光了，然後，他便開始了討飯的生活，也撿起了數來寶的手藝。
我們家這店開三十年了，從我爸開這飯店開始，王大叔來店里，要麼給王大叔點飯菜，要麼給王大叔些錢，剛開始錢值錢，一毛兩毛，三毛五毛，後來三塊五塊，十塊八塊。
雖然不多，但是頓飯前，王大叔也是個有度的人，不是每天都來，差不多每周來一次，而且，人也很不錯，我們忙不過來的時候，還會搭把手。
我從小就听他這數來寶，每周不听一次，還不習慣。”
說話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飯店老板看向王大叔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情誼。
“女士們，先生們，听我來講華山的秘聞。十九道天雷從天降，劈死邪祟和孽障，十九色彩虹天上掛，乃是龍神所變化，說龍神，咱們道龍神，龍神一直牽掛他子民。
乾峰有座龍神觀，大伙都應該去看一看，上柱香，點個炮，龍神必會開懷笑。”灰白胡須男子繼續搖著他手里的牛髀骨，頌唱道。
听到灰白胡須男子這話，張凡和歐陽的眉毛同時一挑，相互對視了一眼。
“乾峰是什麼地方？”張凡看了一眼飯店老板，問道。
“根本都沒這個地方。”飯店老板回道，“這是華山的整體圖，上面根本沒有所謂的乾峰。”
飯店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華山整體圖遞到了張凡面前。
“你看，這上面哪有乾峰？”張凡指著華山整體圖道。
張凡在華山整體圖上掃了一眼，的確沒有乾峰。
“王大叔老婆和孩子的死，對王大叔的刺激不小，他腦袋有點問題，大家伙都不相信他說的這所謂的秘聞，听听就算了，別當真。”飯店老板繼續道。
“哦，這樣啊……”張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行，你忙吧，你們這的飯菜不錯！”
“謝謝夸獎。”飯店老板感謝了一聲。
說完，張凡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繼續吃了起來，張凡會時不時的看一眼正在頌念數來寶的王大叔。
十來分鐘後，王大叔離開了飯店，張凡看著歐陽問道︰“吃完了嗎？”
“差不多了。”歐陽回了一句。
“那咱們走吧。”張凡道。
歐陽也看出了，張凡會時不時的看一眼王大叔，大概猜到了張凡的想法，一邊擦著嘴，一邊站起身來。
兩人出門之後，快步向著胡須灰白的男子走去，在距離兩米的時候，張凡叫了一聲“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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