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了?還能像個提線木偶似的,為了點自己都拿不穩的血脈希望,咬牙給人當槍使?這份心思……嘖!”
他話鋒陡轉,寒意徹骨不過佩服歸佩服!可規矩就是規矩!江湖事!江湖了!沒道理……我王龍听完你訴苦,還得搭副棺材板,風風光光送你養老!”
“兩條路!”王龍豎起一根手指,聲音冰冷得像刮骨鋼刀第一條把東西和人交出來!“九龍城寨!你那些陰溝老鼠洞里,藏的最後幾條‘看家忠犬’!
名單!窩點!聯絡暗號!包括你在瑞士、奧門那些,連陳志坤都不知道的‘養老窩點’!還有里面藏的棺材本兒!”
他語速平穩,像在宣讀一份合同條款人!錢!位置!都清了盤,點好數!——我說話算話!當場放你和你那個。‘撿來的’寶貝兒子孫子滾蛋!
再額外送你一張足夠你們,滾到爪哇國花到死的船票錢!往後港城風雲,與你老佛爺……再無瓜葛!”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指尖仿佛跳躍著地獄的寒焰第二條你學你那些死在火里的兄弟!骨頭硬!
抱著那點老鼠洞里刨食,攢下來的破爛家當和‘忠犬’,跟你當年那幫燒成炭的兄弟團聚去!也行!
不過嘛……” 王龍嘴角牽起殘忍的弧度,“我這人心善,怕黃泉路上陳志坤一個人走太孤單!
我會讓你瞪著眼楮!看著豪仔的人!像掏老鼠窩一樣!把你藏在城寨下水道、廢鐵廠、妓院後廚……的每一個耗子洞都刨出來!
你那些所謂的‘死忠’……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在你面前!挨個跪著……把你最後一點念想嚼碎了咽下去!再讓他們陪你——
下去跟陳志坤搭伙斗地主!熱熱鬧鬧!絕不讓你們路上寂寞!選擇吧!現在!立刻!馬上!”
老佛爺猛地抬起頭!那雙剛才還死氣沉沉、如同枯井的眼楮,此刻爆發出一種困獸垂死掙扎、被逼到懸崖邊,才迸發出來的灼烈光芒!
里面有恐懼、有掙扎、有對“船票”巨大誘惑的渴望、更有對第二條路那無邊血腥的,深入骨髓的驚懼!
“電……電話!”他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尖嘯,沾滿酒液的手劇烈顫抖著,伸向王龍!“給……給我電話!……我要……我要確認!!!”
王龍盯著他,眼神冰冷。幾秒鐘後,他微不可察地抬了抬下巴。
客廳里的電話被扯了出來,連同一個小巧到可以,藏在袖口但威力駭人的“掌心雷”手槍,一起放在老佛爺顫抖不止、布滿污垢的手中。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一激靈。小刀袖中那一點若有若無、對著他太陽穴的槍口輪廓,暗處,更是清晰無比地,傳遞著無聲的警告別耍花樣!機會只有一次!
老佛爺如同捧著滾燙的烙鐵,又像抓住唯一救命的稻草。他猛地吸了幾口氣,那破風箱般的肺部發出嘶鳴。
布滿污垢和老繭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癲癇病人般的劇烈顫抖,開始按號碼。
那串陳志坤告訴他、聯系“小主人”安危的唯一救命符!每一次按動,都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嘟……嘟……嘟……”
漫長的等待音通過免提,在靜謐得可怕的泳池邊回蕩。每一聲“嘟”都像一記重錘,砸在老佛爺的心髒上。
他的臉上,血色和最後一點希望飛快褪去,只剩下即將崩潰的灰白。
旁邊的跛豪眼神越來越冷,呂樂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得像手術刀,蔣震無聲地評估著每一個聲波,反饋的可能信息。
電話接通了!
“喂?”一個年輕、略顯急促、帶著濃重九龍城寨,底層口音的聲音傳了出來!但這聲音,絕不可能是陳志坤安排的看守!
更不可能是那個被形容為“細皮嫩肉、富家少爺”的聲音!這是個陌生的、听起來像是街邊混混的年輕聲音!
老佛爺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最後一點血色瞬間褪盡!絕望如同冰冷的深淵,瞬間將他吞噬!
他身體猛地一晃,幾乎要從藤椅上滑落!
完了!全完了!陳志坤!我操你祖宗!你把老子耍了!你把我孫子害死了!!!
“喂?喂?喂!……找邊個,誰啊!說話!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