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黃耀明摘下耳機,臉上沒有任何獲得情報的喜悅,反而多了一層陰霾。他走到王龍身後,低聲匯報,聲音壓得很低︰
“大哥,剛截獲並破譯了幾份,國際通訊社的明碼和部分加密簡報,匯總起來就是外面炸鍋了。”
王龍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海風吹散了他的尾音。
黃耀明繼續道︰“路透社、美聯社、法新社幾乎所有國際大報,頭版頭條全是‘棒子國金融災難’、‘世紀劫案’、‘神秘武裝團伙洗劫棒子國財富根源’之類的標題,
描述極其聳動說,說這是堪比一次中等規模的戰爭掠奪,首爾、釜山、仁川等地金融秩序崩潰,大批高官被問責落馬,多個黑幫勢力被連根拔起,
損失以‘十億’美元為單位估算的輿論,直指是有組織、跨國、極其精密的犯罪集團所為矛頭”
黃耀明頓了一下,聲音更低︰“矛頭隱隱指向遠東。尤其是我們。棒子國政府和鷹醬軍駐韓司令部,雖然對外極力否認遭受重大損失的具體數額,
但對幕後黑手的追查極其高調,咬定是‘有國家背景的超限戰’,強烈要求國際制裁,施壓異常凶猛”
“華國方面呢?”王龍的聲音平淡無波,听不出喜怒。
“華國外交部的公開聲明,在事發第二天就發了,”黃耀明語速很快,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
“措辭異常‘堅決’!強烈譴責這種‘危害地區和平穩定、破壞正常國際經濟秩序’的‘野蠻行徑’,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國際恐怖主義’同時嚴正聲明,
華國政府‘毫不知情’、‘與此事毫無關聯’,警告某些國家不要‘基于臆測,和偏見’進行‘不負責任的污蔑和誹謗’。
聲明最後,還再次重申了𥕜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堅定決心和強大能力’。”
艙內一片死寂。陳大輝幾個人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這份聲明怎麼說呢,听起來太“正氣凜然”了,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大哥,”周阿狗忍不住插嘴,帶著憤懣,“那群洋鬼子!還有棒子!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爛透了,活該被搶!
現在倒打一耙,咬我們咬得最凶!還有老那邊這聲明,听著咋就那麼別扭?”
王龍依舊看著遠處的港城,海風吹拂著他的黑發,遮擋了小半表情。他沒有對聲明做任何評價。棒子國咽不下的那口氣?駐韓鷹將軍的虎視眈眈?
老首長他們在外交舞台上,唱的那出“切割”的大戲?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甚至某種程度上,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
當那兩架轟炸機和一枚核彈,還在他掌握中時,當那核彈資料被他從交易商城買出來時,華國的這份“聲明”,就是對他“交易”的最好背書和掩護。
棒子國被當眾抽腫了臉也只能自己揉揉,除了無能狂怒地抗議,也只能把牙打碎和血吞下。
那場幾年前一場戰役,擊潰的十七國聯軍的鐵血軍威,是刻在骨子里的威懾!他們不敢真的把懷疑坐實!
只是想到那份“切割”的聲明下,可能隱含的對自己妻兒遇襲的某種冷漠態度,以及最上層此刻對他這個巨大“麻煩”的真實想法王龍的心底,那份為兒子被傷而點燃的滔天怨氣,又暗涌了幾分。
“知道了。”王龍只淡淡回了三個字。他深吸一口帶著海腥味的空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思緒,命令道︰
“進入港城水域後,開啟所有預設的迷惑干擾。聯系呂樂,按第二套方案,‘靜默歸巢’。”
“是!”眾人齊聲應道。
深水灣道的半山豪宅區,即使在冬日也掩映在蔥郁的,亞熱帶常青樹木之中。
這座由跛豪送給自己後,自己布置了重重暗哨,和最新安保設施的獨棟別墅,此刻卻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厚重的雕花鐵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一輛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防彈轎車緩緩駛入。隨後鐵門迅速合攏。
王龍推開車門,踏上別墅前修剪整齊的草坪。熟悉的環境,卻帶著一種陌生而沉重的靜默。他沒有看迎上來的保鏢隊長,別墅寬闊的客廳大門,從里面被猛地打開。
“哥!!”一聲帶著巨大驚惶和哽咽的哭喊,首先沖出!妹妹王倩像一道旋風般撲了出來!
她懷孕的肚子已經顯懷,動作有些笨拙,臉上卻掛滿了未干的淚痕,和劫後余生的驚恐。
“小倩!”王龍心頭一緊,下意識張開雙臂接住了撲來的妹妹。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穿著樸素但氣質沉靜的年輕男子,王龍現在的妹夫龍九。他攙扶著臉色發白、嘴唇還有些哆嗦的母親王龍的老媽。
王海,王龍那個加入了保衛處的堂兄弟,此刻紅著眼眶,像一堵牆一樣站在母親側後方,客廳里暖黃色的燈光下,另外三道身影幾乎同時站起。
婁曉娥!她身形比上次離別時消瘦了一大圈,臉色是病態的蒼白,眼下的烏青濃得化不開,嘴唇干裂起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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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龍的瞬間,她那早已哭干眼淚、只剩下空洞絕望的美麗眼眸中,猛地爆發出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亮!
“王龍!”她想沖過來,身體卻劇烈搖晃,被一旁眼疾手快的徐慧珍緊緊扶住。
徐慧珍,她的眼圈也是紅腫的,但氣質依舊是堅韌的,此刻扶著搖搖欲墜的婁曉娥,眼神復雜地看著風塵僕僕歸來的王龍,里面有擔憂、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陳雪茹,她站在稍微靠後的位置,一身鮮艷的棗紅色旗袍,在這凝重的氛圍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襯得她此刻的臉龐更加蒼白。
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激動落淚,只是那雙嫵媚的丹鳳眼,死死地盯著王龍,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帶著強烈的質問、怨憤,還有深沉的疲憊。
她看到王龍,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用力抿著,下巴繃緊成一條倔強的線。
客廳中央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特制的輪椅里。
那身影是王龍目光最終鎖定的焦點,也是這片空間里所有沉重的悲傷、憤怒和絕望的核心。
王虎頭!
他那原本應該充滿活力、像個小老虎一樣亂蹦亂跳的兒子,此刻低垂著頭,小小的肩膀塌陷著,軟軟地依靠在輪椅寬大的扶手上。
那曾經被王龍捏過臉蛋、結實健康的小臉上,失去了所有孩子的紅潤和光彩,只剩下一種病態的蠟黃。
一條本該筆直有力的腿,此刻被厚厚的繃帶和支架固定著,裹得嚴嚴實實,
最刺痛王龍心髒的,是兒子那低垂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眼楮如同蒙上了灰塵的琉璃,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頑皮,只剩下空洞、驚懼和濃得化不開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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