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月對我如此,我連忙握緊她的手。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在這段痛苦的時光內,阿月才是我唯一的慰藉和光。
“阿月,最近樓市低迷,房價暴跌,之前我們買了很多樓,趁著還沒跌底,你把它賣掉吧。”我說道。
之前我們買了很多樓,最近時局動蕩,謠言四起,房價跌到爆炸,豬油仔他們之前買了好多的樓,現在也甩出去很多。
“我才不呢,我相信,混亂很快會過去,而且樓也不會跑,幾十年之後也都可以收租,只是看誰能熬而已。”
“即便樓市蕭條,也是固定資產,日後不管怎樣,我們的孩子也能靠樓收租呀!就算一直跌,至少我們的孩子也有地方住,再說啦,我們又沒有窮到要賣樓的地步呢。”阿月說道。
並且表示,自己統計研究過香港的人口,不管是混亂期還是太平期,一直都在上漲,只要人口基數多,房價,一定會漲,時局動蕩只是暫時,過了這段時期,熬過去就好啦!
我們手上有足夠的資金,只要不胡亂投資,靜觀其變即可。
听了阿月的話,我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就由你,我先陪阿公回去一趟,一周後回來!”
廣東開平某地
我和阿公一行人來到了歐文叔的故鄉
我好多年沒有回來大陸了,一回來,感覺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偏僻的村落,比起繁華的香港,簡直判若兩地,到處都是各種橫幅標語,無數的年輕人一邊高唱著紅色歌曲,在田野里辛勤的勞作。
雖然貧窮,但是所有人的精氣神都很好,互相幫忙,以吃苦耐勞為榮譽,以生產豐收為終極目標,人人堅持勞動最光榮的原則!
回到了故鄉,歐文叔看著面前的一切,不由激動到老淚縱橫...
很快,村里的接頭人和大陸東江系一幫老戰友接待了我們,在村公所,歐文叔榮歸故里,給鄉親們帶來了無數的物資。
並且給整個村子捐了十萬元的款,村長笑的那可是合不攏嘴!
這村長叫金牙輝,算起來還是歐文叔的佷子輩,當年歐文叔出去入伍打仗,他才幾歲大。
東江系的一幫老戰友對歐文叔介紹,正是通過了金牙輝,才找到了歐文叔的後人。
一番交談得知,歐文叔之妻王氏早已于前幾年去世,而歐文叔之子,現在還在村里。
此人名為歐家明,名字是王氏按照族譜取的,歐文叔被國軍拉去入伍的時候,他還沒出生。
金牙輝連忙派人去叫︰“喂,讓阿明仔回來啊,他的老爸從香港回村相認啦!”
金牙輝更是告訴歐文叔,阿明仔可優秀了,他不但是全村的進步青年,更是村中宣傳委員會的會長呢!
而且還是農業生產先進分子,被稱為“生產隊之星!”
當時歐文叔,整個人的手,都在顫抖,對于這個從未謀面的兒子,世上唯一的血脈,激動萬分!
磕磕絆絆一輩子,最終要見到自己的親人,真的是人生無憾!
沒過了一會兒,一個比我年長一些的青年走了進來,濃眉大眼,五官和歐文叔年輕時眉眼很是相似,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聲正氣!
這不用認了,光是看臉,就知道一定是歐文叔的血脈!
“阿明啊,你發達啦,你的老爸歐文叔,從香港來看你啦,他是香港的慈善商人,榮歸故里啦!”金牙輝笑道,讓阿明前來相認。
“快,讓我來好好看看。”歐文叔一陣老淚縱橫。
父子相見,令在場的人都鼻子一算,輾轉大半生,終于見到了至親!
雖然從未謀面,但是血骨之親,歐家明更是緊握住歐文叔的雙手,父子相認。
兩人促膝長談,我們先去外面,我從香港那邊帶了十條香煙,分發給村民,還有無數的糖果分發給村中孩童。
更有無數服飾,梳妝品分發給村中婦女。
他們愛不釋手的接受著我們的禮物和饋贈,並且表達謝意。
眾人一陣其樂融融,歐文叔更是和愛子暢談到了晚上,談論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並且一同前去祭拜亡妻。
“xx,這些年我去打仗,又在香港經商,漂泊半生,對不起你和家明,今日往後,定當加倍補償!”歐文叔在亡妻墳前說道。
並且要將亡妻之骨灰帶回香港,把歐家明一起帶回香港居住。
殊不知,歐家明卻是表示,老爸,我不回去,我在這里生活的很好,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我不去英國人那里。
歐文叔卻是說,家明,你這些年受苦了,你隨我去香港吧,那里條件好,我也有所產業,不愁吃喝。
歐家明在村中談了對象小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帶我未來兒媳一起回去香港,多好。
“不了老爸,我和小菊同志,組織分配婚姻,共謀大志,大業路上,並肩攜手,不去香港!”歐家明說道。
並且表示,女友小菊,是鄉村教師,自己也是村長文化宣傳委員,進步青年,兩人留在村中,要給村民做點事,不想去英國人那邊。
家父若是想念,完全可以回鄉,如若不能,實時來看望相聚即可。
歐文叔想要說點什麼,金牙輝笑道,表示你們香港那邊生活久了不知道,現在的大陸青年啊,熱血,有志向,他們要積極留在農村,以知識和文化,幫助村民發家致富啊!
晚上結束,在村委會的招待室休息,歐家明晚上有一個宣傳會要去鄉鎮里開,連夜就過去了。
雖然歐文叔和歐家明父子相認,但是我總覺得歐家明怪怪的,哪里怪,也說不出來。
歐文叔則是在嘀咕︰“為什麼阿明仔不願意跟我回香港呢,回香港多好啊...”
身邊隨行幾個叔父,也勸說歐文叔,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實在不行,以旅游之名,讓阿明和女友去香港住幾天,說不準住幾天,見識到香港繁華,他們可能就改變想法了。
我也勸說阿公,叔父們說得對,他們對于香港的了解,僅僅局限于自己的認知,沒有實地去過。
畢竟六十年代,資訊根本不怎麼流通,村中有無數村民連香港在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