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身邊的阿月。
阿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將手里攥的緊緊的紅色包裹,放回到了車上...
雷老虎看到這一幕,摟著我的肩膀。
“沒事噶,這麼簡單的事情,不要搞的復雜,歐文那邊我去講,現在九龍穩定了,要開戰有人替你去,你幫我維持秩序就行啦!”雷老虎笑道。
豬油仔手一揮︰“胡須勇,你帶兄弟們各就各位,各回各家,今晚就當無事啦,不走啦!”
“是,豬油哥!”阿勇說道,帶著兄弟們全部回家!
回到了家里,我摸了摸阿月的額頭,一層層的冷汗,全身都在哆嗦,臉色也有點白。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幫你去煎藥。”我連忙說道。
“沒事,只是有點累,沒關系的阿文...”阿月擠著一絲笑容說道。
“你別擔心,我就當穩住兄弟們,我不會再沖動,先張羅婚事。”我摟著阿月,守著爐子上的中藥,端好了用湯匙吹氣,小心翼翼喂給她。
阿月喝了一口藥,看著我點了點頭。
“阿文,我知你重情義,你心底,還不放下社團和兄弟...”
“我不會逼你的。”阿月說道。
我沉默不語。
“其實...我想你退出社團,一方面是不想讓你冒險,還有...我想讓你徹底離開...毒玫瑰...”阿月說道。
“她說了,等我們結婚,她會把所有東西還給我。”我摟著阿月說道。
“看來...她不親眼見到我們拜堂成親,她還是不死心...”阿月說道。
1967年這一年可謂是多事之秋
大事頻發!
大陸那邊的大風暴,席卷到了香港,無數的熱血青年,通過不同渠道,涌入香江!
無數的難民,來到香港討生活,香港的流動人口,多了無數倍,治安一陣混亂,雷老虎和我岳父藍江在港九打造的規則,正在逐漸的以一種量變到質變的方式遭受到沖擊!
港英政府那邊,又開始下了重手筆,來平息風暴,路面上的差佬全部上街巡邏,阿豪之前閑到發慌,幾日不上班,現在也每日加班到深夜!
不是去到鑽石山那邊的關卡,就是去邊境,要麼帶水路配槍巡邏,防止那些熱血青年再來香港搞事。
我岳父那邊也忙了起來,前兩年搞定的亂朝,現在又來了,甚至可能比之前還要更加的劇烈!
條四內部,更是事端齊發!
首先是洪門海底,我哪怕交出洪門信物和紅棍,也無用!
條四的海底名冊原本,被太子雄帶去了台灣,並且獻給了台灣那邊的部門,等于說條四這邊被台灣那邊的官方部門全權掌控!
他們台島,一旦將海底名冊交給大陸或者英國人,很大一部人有麻煩!
太子雄開始隔著大洋彼岸,仍然不忘牽制著條四這邊的管理,當然,收效甚微!
于是太子雄轉換策略,從內八堂和字堆元老之中,挑選心腹,帶人去台灣,在台灣建立新的洪發山山頭。
當時有很多人陸續跟了過去,文姑,喪坤,阿包,一批元老是第一批過去的,因為當時港英政府已經盯上了他們,沒有辦法,只好去了台灣。
內八堂從坐堂,陪堂,執事,尚書,刑部,陸陸續續有人走,一陣風雨飄搖。
作為三軍司令的歐文叔,那一年得了中風,身體越來越差,差點倒在了九龍亞杰老醫院!
歐文叔有好一段時光在住院,沒有理會幫派中的事情。
幫中具體事務,一直由陳中英,大鼻登,陳清華,還有一個叫“尤佬”的人管理。
其中這個尤佬,做事頗為強勢,他是和澳門十四的梅字堆馬交馮,拜盧的蕭景兆,騾仔添一個系統的,建議條四把總部和主要實力往澳門那邊遷移。
因為澳門那邊博彩業蒸蒸日上,而且不再是葉漢一家話事,何鴻𣳽q獗 諳愀鬯搗 思復蟛僕牛 急溉ヲ拿啪赫 吶疲 舛雜諤跛睦此擔 且桓齷 幔 br />
條四完全可以支持何家這邊,作為親衛軍過去,佔據第一張賭牌帶來的疊碼利益!
陳中英等一幫保守派則是覺得不妥,現在時局動蕩,和字頭蠢蠢欲動,條四江山在九龍根基已定,首要之事是要守好香港的江山,怎能盲目搬去澳門?
再說何家的實力誰都不清楚,葉漢在澳門只手遮天,何家勝負還未有定數,盲目大遷徙,簡直是荒唐至極!
雙方之間展開了激烈的博弈,尤佬氣壞了,因為他之前和何鴻齓颩t茫 ヲ拿藕鴕都藝 跛惱獗 岊<蓴ォ劍 跫 欽 耍 某〉牡 肴 跛摹 br />
現在這邊大鼻登他們把他的條件給否決了,他沒辦法跟何鴻�捲a 勻恍鬧形鴉穡 br />
陳中英他們說的話,尚且還可听,大鼻登本來脾氣就火爆,和尤佬極其不對路子!
雙方人馬展開了內斗,打的比對外社團還要狠!
當時也沒人管的了,歐文叔在醫院,我又成了半調子,不問世事,阿勇他們更是隔岸觀火。
中途好多人來調停,包括東江系的那一班老人,葛將軍的戰友!
但是收效甚微,尤佬那時候見歐文叔在病房,太子雄早就跑路,內八堂人陸續出走台灣,宣布自己的“劍”字堆獨立!
並且招兵買馬,要當條四的坐館龍頭!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大鼻登立馬拍案而起,指著尤佬的鼻子罵︰“當坐館?坐你阿母,凳仔就有的你坐!”
從那之後,尤佬就多了個外號“凳仔尤”
大鼻登和凳仔尤,一直雙方互相打,打完停,停了再打,一直陸續折騰到七十年代後期,最終也沒打出個勝負,直到雙方互相老去...
一直到目前,兩個字堆的人員還經常互相調侃,一方說︰大鼻佬下的崽,一窩不如一窩噶!
另一方就叫︰“一幫傻仔,凳仔夠唔夠坐,不夠我們去觀塘家具店給你們訂做幾條啦!”
那段時間,我什麼事都沒做,就是和阿月每日日常生活,然後去醫院看看歐文叔。
我從美國那邊找了醫生坐飛機來,好在謝天謝地,歐文叔總算恢復了身體。
但是無獨有偶,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阿華!
那件事,我第一次動手打了阿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