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 旺角
里啪啦的麻將聲
“大佬,歐文叔過幾天生辰,他說不需要麻煩啦。”門生喪門權對我說道。
我打出一個九筒,胡了,一把推開牌,說道︰‘阿公做壽,怎麼可以不做,不僅要辦,還要風光大辦!’
“跟阿公講,酒店我已經訂好了,請帖我也發出去了,一切都安排妥當,我混這麼久,從進條四開始沒少給阿公惹禍,這次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回報。”我說道。
“好的,收到!”喪門權說道。
“阿義,你那邊安排好了沒有?”我問道阿義。
“安排好了,金牌司儀請的是梁醒波,波叔噶,另外還有粉菊花和馬師曾,粵劇名伶都齊全了,阿公喜歡粵曲嘛。”
“嗯,除了這些再找那些當紅的小花過來,到時候安排給雷老虎,葛柏,他們。”我說道。
“放心,都準備妥當了,不過幾個女星檔期忙,未必能趕過來啊,實在不行到時候換人吧。”阿義說道。
“不行,名單上的人全部都要來,別跟我說什麼檔期不檔期的,要多少錢我都給,實在不行去跟他們的經紀人和公司講,不來就是不給我鐘馗面子。”
“阿公做壽,一定要風風光光,別讓外面人說閑話,說我鐘馗連個戲子都請不來。”我說道。
“放心大哥,我這就去安排。”阿義說道。
“阿豪,警署那邊的探長,你去邀請,對了,那幾個英國佬還有反貪的人也請來。”我對阿豪吩咐道。
阿豪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阿公做壽,我一定要搞到風風光光,而且借著阿公壽宴這個機會,我要向外面人宣布條四哪怕太子雄跑路,現在也是九龍的龍頭至尊!
另外,歐文叔現在是條四三軍司令,他過壽宴,我來全程操辦,等于是給仍留在港的內八堂和那些叔父看,十四號現在最當紅的是誰話事!
不管我以後是做孝字話事人,還是一步能登頂,阿公這場壽宴,全都當是預熱!
阿公壽宴前一日,酒樓全部定好,那邊的藝人全部到位,賓客的請帖也全部都送到。
黑白兩道,各大字堆話事人,包括港島那邊的和字頭也都來了,四大探長全部到齊。
現場更是找的廣東江門的金牌舞獅隊,披紅掛彩!
當天我去到酒店,親自檢查相關部署的細節,阿月跟在我身後,有條不絮的對半島酒店經理提出意見,哪里需要改善,阿公做壽,一切都要搞到最好。
“哎呀,鐘馗仔,我這只是小生辰,又不是過大壽,搞這麼隆重干嘛啊?”歐文叔穿著一身我定制的唐裝,哭笑不得。
“阿公,生辰無分大小,最重要的是有這麼多徒子徒孫陪你一起,要讓外面的人看到我們條四的輝煌。”我說道。
阿公笑了,心里很開心,說也好,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廣交天下英雄,自己日後上任三軍司令,還得各路豪杰給個面子。
“阿公,你放心,以前條四亂,外面也盯著我們,現在你坐這個位置上,不管是自家兄弟還是外人,大家都心服口服!”我笑道。
此刻的阿敏,阿豪,阿義在檢查桌子上的酒水,問需要用什麼酒水好。
阿月說,酒水那邊我來搞定啦,阿月表示,之前場子里有好多存酒。
都是大小馬,豪哥,他們這些人過來捧場的時候點的,他們一來就是幾十瓶上好洋酒起步,給自己這邊捧場,然後也不喝,也很少來。
阿月幾次三番問,他們都說隨便阿月怎麼處理。
那麼多的場子,每個場子都有無數存酒,都是好酒,用來壽宴絕對夠了。
“哎呀老婆你可真會過日子啊,這點錢還需要省什麼嘛,阿公壽宴當然要用新酒啦,那存在酒吧的怎麼能拿出來呢?”
“經理,全部給我擺人頭馬xo干邑,一桌一箱!”我說道。
那時候我有錢啊,條四的大庫都被我抄了,我還在乎這麼點玩意兒?
阿公壽宴當日,可謂是群英雲集,和合圖,水房,老聯,四大,單義,包括潮州幫的豪哥,義安工商總會老新前身)全部到齊。
港島那邊三十六和的代表,和勝和嚴炳豬肉炳),和利群,和勝義,和洪勝,和利和...
全部都來了,百桌筵席,坐的是滿滿。
門口迎賓的小弟差點沒招呼過來,光是賀禮就擺滿了整整三個包廂。
豪哥叼著雪茄,帶著豪嫂和義群兄弟前來,見到我和我打招呼。
“鐘馗啊,不好意思,玫瑰她在泰國辦事,今日沒來,賀禮那邊送上。”豪哥笑道,直接丟了把車鑰匙在桌上。
門口一輛凱迪拉克大火箭,掀開紅幕布,眾人一陣驚羨!
大火箭是什麼級別?英國王室來港巡查的時候,港督安排接待用的車輛啊!
“玫瑰姐,真是好大手筆啊,厲害!”一班門生一陣驚愕。
我知道,這個丫頭,又是在給我撐場面了。
歐文叔笑著擺手︰“玫瑰真是有心了,這太貴重了,我一個老頭子,哪里會開這個啊,告訴玫瑰我心領啦。”
歐文叔執意要還回去,豪哥笑道︰“哎呀,歐文叔你就別介意啦,一輛七八十萬的車而已嘛,你不會開,可以讓鐘馗開啊,每日把你送青山道接出來,再去倫敦戲院看戲,實在不行,去買菜啦!”
“哈哈哈!”眾人笑道。
“玫瑰真是不夠意思啊,我大哥訂婚她沒來,歐文叔過壽她又飛去泰國,等她回來,我要好好跟她深入交流一下。”阿義笑眯眯的說道。
“哎呀,人家做生意忙,關你什麼事呀。”阿月和阿玫打了阿義一下。
黑白兩道,群英薈萃,各路人馬齊聚,五光十色,唯獨玫瑰不在,不知為何,心中一番芥蒂。
以往不管多大的場面,都是她和我並肩而行,和老福開戰的時候,她陪伴在我身邊的時光,甚至一度超過了阿月。
忽然一下子身邊沒有她,感覺有點不習慣。
“喂,一起去敬酒啦,想什麼呢,毒玫瑰不在,你是不是魂都沒了呀,心不在焉,哼!”阿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嬌斥道。
“沒有,怎麼會呢,走,先去敬歐文叔那桌叔父。”我牽著阿月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