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旭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他低頭看著懷里的林黛玉,她的臉紅得異常,連脖頸都染上了緋色。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
“解藥……”他喃喃自語,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定格在徐貴妃身上。
徐貴妃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強作鎮定地別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徐貴妃!”甦旭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是你干的,對嗎?”
徐貴妃的身子微微一顫,但她很快穩住心神,故作茫然地看向甦旭“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甦旭冷笑一聲,“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徐貴妃的臉色白了幾分,但她依然咬緊牙關,不肯承認“殿下,臣妾冤枉!”
“冤枉?”甦旭步步逼近,眼神銳利如刀,“你敢說你對太子妃的毒毫不知情?”
徐貴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在身後的屏風上。她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甦旭的眼楮,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帕子。
“殿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甦旭不再理會她,轉身看向老御醫“可有辦法暫時壓制毒性?”
老御醫連忙答道“回稟殿下,可用銀針封住經脈,暫時延緩毒性擴散。但……但這只是權宜之計,若不能及時找到解藥,太子妃……”
“知道了!”甦旭打斷了他的話,“快施針!”
老御醫不敢怠慢,立刻取出銀針,和其他幾位御醫一起,開始為林黛玉施針。
甦旭在一旁看著,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快要窒息。
他緊緊地抱著林黛玉,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溫度,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初見時的針鋒相對,到後來的相互扶持,每一個畫面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
“玉兒……”他低聲呼喚,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你一定要撐住……”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跑進殿內,單膝跪地,抱拳道“殿下,宮外傳來消息,說是……說是有人看見徐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曾外出找過別的醫生要毒藥。”
甦旭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般射向徐貴妃。徐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眼神躲閃不定。殿內氣氛凝滯,唯有銀針顫動的細微聲響回蕩。
老御醫額角滲汗,手指微顫,每一針下去都需耗費巨大心力。甦旭的目光寸步不離地鎖在林黛玉臉上,看著她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心髒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殿下……”老御醫施完最後一針,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太子妃的毒性已被暫時壓制,但……但這只能維持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甦旭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他站起身,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三個時辰夠做什麼?”
老御醫垂下頭,不敢接話。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甦旭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徐貴妃。徐貴妃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徐貴妃。”甦旭的聲音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敲擊在她的心頭,“你還有什麼話說?”
徐貴妃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面上卻依舊強裝鎮定“殿下,臣妾真的對此事毫不知情。”
甦旭的怒火在胸腔內橫沖直撞,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劍鋒直指徐貴妃。
“來人,把徐貴妃給孤拿下!”甦旭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侍衛們立刻涌上前,將徐貴妃團團圍住。徐貴妃花容失色,再也無法維持鎮定,癱坐在地。
“殿下饒命!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她聲嘶力竭地喊道,眼淚奪眶而出,妝容都花了。
甦旭根本不為所動,他走到徐貴妃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孤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到底有沒有參與此事?”
徐貴妃的身子抖如篩糠,她知道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殿下……臣妾……臣妾……”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甦旭的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孤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相信你!”
他猛地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徐貴妃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替玉兒打的!”甦旭怒吼道。
徐貴妃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了血絲。她捂著臉,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甦旭,你竟然敢打我?”她尖叫道,“我可是貴妃!你不能這樣對我!”
“貴妃?”甦旭冷笑一聲,“你以為孤還在乎你的身份嗎?醒醒吧,你不過是先帝的貴妃,真當還是先帝在的時候嗎?
你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根本不配當貴妃!”
“來人,把徐貴妃押入天牢,听候發落!”甦旭厲聲喝道。
侍衛們立刻上前,將徐貴妃拖了下去。徐貴妃一路掙扎,一路尖叫,聲音淒厲無比。
甦旭看著她被帶走,心中卻沒有任何快意,只有無盡的疲憊和擔憂。
他轉過身,快步走到林黛玉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玉兒,你一定要好起來。”甦旭輕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祈求。
他看向老御醫,眼中充滿了希望。
“御醫,解藥!解藥到底在哪里?”甦旭急切地問道。
老御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殿下,這毒藥十分罕見,老臣從未見過,想要找到解藥,恐怕……”
“恐怕什麼?”甦旭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
“恐怕……需要一些時間。”老御醫小心翼翼地說道,“而且,就算找到了解藥,也不一定能夠完全解毒。”
甦旭听了,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三個時辰,時間太短了!他該怎麼辦?他要如何才能救林黛玉?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他緊緊地抱著林黛玉,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這時,他忽然想起一個人。或許,她能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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