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大笑起來,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這孩子,想得倒是美!
那甦旭是什麼人?
他豈會認下你的孩子?
你莫不是昏了頭?
咱們和他可是死對頭啊!
這前幾天我們才和甦旭在城東甦府大吵一架,你忘了?
就差沒打起來了!
況且他還年輕,怎麼可能認下這玉茹肚子里的孩子?
你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誰知這甦陽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胸有成竹地寬慰道︰
“娘,您別急啊,就算他一時不願意,咱們也不是沒有法子。
您先听我把話說完。”
他頓了頓,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您想啊,這茹兒生得標志,若是把她送到甦旭身邊做個姨娘……”
王氏的臉色微微一變,狐疑地問道︰
“姨娘?你的意思是……”
甦陽繼續說道︰
“沒錯,就是讓她做甦旭的姨娘!
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王氏神色微動,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甦陽越說越起勁,聲音也逐漸提高︰
“一來,可以讓茹兒在他身邊當個眼線,打探打探他的虛實,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家底,有什麼弱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二來,若是時機得當,這孩子往他頭上一扣,他還能不認?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甦陽眼中精光閃爍,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若是這茹兒入了他的後宅後,還能讓他後面再生不出嫡子,那這甦府的家業,豈不是都是我們的了?”
他繼續分析道︰
“而且這不光是他自己以後在外面賺下的家業能歸我的兒子,您的孫兒。
您想想,他媳婦可是那揚州鹽政林如海老爺的獨女!
這鹽政可是肥缺啊!
和大伯父的那個糧道差不多,這大伯父家這幾年多闊綽?
順利的話,咱們再要茹兒用些手段,讓這甦旭只能有這一個孩子,這樣以後就連他那岳家的萬貫家財,還不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甦陽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在向他招手。
王氏也听得心動不已,她原本的疑慮和擔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貪婪和期待。
“好!好!好!”
王氏連說了三個好字,
“我兒果然聰明!
就這麼辦!
先把茹兒給他送過去,再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等茹兒生下孩子,咱們就可以……”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神中閃爍的光芒,已經表明了她內心的想法。
王氏隨即夸贊起甦陽來︰
“你這孩子,平日里瞧著沒個正形,這腦袋瓜倒是真的機靈。”
她又道,
"我前些日子在城東甦府瞧見過那甦旭的媳婦兒林氏,
不過是個溫柔嫻靜的大家閨秀罷了。
那丫頭看起來就不是個有心機的,這茹兒若是去了,對付這樣一個單純的官家小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來上一百個這樣的林氏,也不夠茹兒一個人應付的。"
甦陽見母親意動,連忙又往前湊了一步,壓低聲音道︰
"對啊,娘,您想想看,既然這孩子已經有了,就算不能留在我這兒,那也該念一分血緣之情,這到底是咱們甦家的種,總不好就這麼白白扼殺了去。
依兒子看,咱們只需稍加布置,做些手腳,讓甦旭以為這孩子是他的就成。"
王氏盯著他,眼神復雜,冷靜下來細想,她對這個計策又有些躊躇。
她素來不是心軟之人,反而最重利益得失。
甦陽的提議听上去雖荒唐,卻偏偏勝在思路清晰,條理分明。
“你說的倒容易,我們又如何做手腳,讓那甦旭以為茹兒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
王氏冷笑一聲,眼中卻掠過一絲隱隱松動。
“娘,您信我,這事絕對成。”
甦陽見王氏動搖,趕緊補充,
“到時候茹兒去了甦旭身邊,咱們甦家豈不是左右逢源?
再不濟,先把這孩子放在他身邊,讓人看著點長大,日後還可帶回來給您調教,他就算記在甦旭名下,不還是您的孫兒,叫您奶奶嗎?
總之這反正這方法比讓茹兒流產明智得多!”
王氏陷入沉思,她一只手支著額頭,在心里細細盤算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
“這法子未嘗不可,不過你的事,不許我再操一點心。
萬一露出破綻,我可不管你了。”
甦陽立刻點頭,連連保證︰
“當然當然,娘您一百個放心,孩兒一定處理妥當。”
甦陽想到那個歐陽杰,想著可以找他商議,應該能有妥善的法子。
王氏斜睨了他一眼︰
“別說得好听。
那甦旭從上次看,和以往差距頗大,恐怕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且那茹兒雖然貌美,但我看遠不及甦旭那個夫人,這送到甦旭那兒,怕是趕不上場面的。”
“娘,這事兒自然不用您操心。”甦陽笑得欠揍,“我會安排好一切。”
王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飛舞。
“妙啊!甦旭那小子看起來也不像個有定力的,肯定會被茹兒迷得七葷八素!
到時候,再把茹兒的孩子算作他的,這就是他第一個孩子,如此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甦陽陰險一笑︰
“對啊,娘,兒子這就去安排。
只是,得委屈茹兒了。”
王氏擺擺手︰
“委屈?
等她享盡榮華富貴,就知道今日的委屈算什麼了。
再說了,就算這甦旭是庶出,也是正經甦家少爺,讓她當妾還委屈了她?”
甦陽也不惱,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玩物,
王玉茹雖然有些姿色,但是自己也玩了幾年,有點膩歪了。
事不宜遲,甦陽匆匆離開王氏房間,打算找那歐陽杰,好謀劃著如何將王玉茹送到甦旭的身邊。
他知道,這步棋關系重大,倘若能設局成功,不但解決了自身難題,能把整個城西甦府牢牢攥在手心,這以後自己的血脈還能繼承甦旭的家業,豈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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